江月宁闭上了嘴巴,她察觉到他在生气。
又生气了。
他在担心自己?
车子疾行了一个小时,来到一片野外。从车窗内看过去,能看到大片绿草如茵的草地,一条清澈的小溪自山上流下,溪水纯净无瑕,在遇到鹅卵石时冲击起一块白瀑,最后又缓缓流去。
而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插满了上万枝五颜六色的鲜花,现在夕阳西下,远处的天空迸发出火红的霞光,渲染天际。
江月宁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所说过的元素高度重合的场景,整个人一怔。
下一秒,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穿进了她的指缝,齐砚洲另外一只手解开了她的安全带,将人带下车去。
“喜欢这里吗?”
江月宁不解,“这里是?”
齐砚洲迎着她微愣的目光,严肃看着她,“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
江月宁没预料到他会突然告白,唇抿了抿。
他手指轻轻拨开被风吹起盖在她两侧的头发,温声,“你躲不掉了,宁宁。”
江月宁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明明才从困住自己的牢笼里逃出来,她现在该有的是劫后余生的坦然以及面对更多未知的谨慎,可是此刻,她只听得见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声以及微风拂面的感觉,他们的距离很近,她的眼睛清晰地看清了他瞳孔的颜色以及里面映照出的自己。
他的脸上带着侵略性,像是不管答不答应,自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无处可逃。
她第一次正视他的感情,“你喜欢我?”
声音里是不可置信。
他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脸,“先回答我,再问其它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久到齐砚洲不想再等下去,他掐住她的下巴,强势吻了上去。
她吻过他的脸这么多次,他要一次亲回来!
他甚至想,只要她敢拒绝他,那他就不让她回去了,错过今晚还有明早,他可以给她一晚上的时间考虑,他只要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不料,就在他强势深入的时候,她抵着她的胸膛,说:“好。”
下一秒,他正视着她的眼睛,也不管她是愿意的还是被迫的,视线一点点下滑到她的唇上,这张嘴,他早就想亲了,此刻上面是他吻过的痕迹,他的声音带着情动的哑,“我听见你说好。”
江月宁点头,“嗯,我说好。”
随后笑了,看他好像很高兴。
齐砚洲一把抱住了她,将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处,声音里带着微颤,“不许后悔,宁宁。”
他不会给她二次选择的机会。
江月宁弯了弯唇,轻笑出声,“齐彧,我感觉你在抖。”
“嗯,”他笑,“宁宁,我不是好人。”
江月宁还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就被齐砚洲一把抱了起来,按在了车子后排的座位上,他的双手按住她的手掌,插进了她的指缝里,低低笑着,一双眸子又坏又野,“还笑,我在想,要怎么亲哭你……”
话落,江月宁被堵住了唇。
唇瓣被啃食,被侵占。
江月宁抬手想要反抗,又被他压了下去。
只剩下沉沉的呜咽声。
最终忍无可忍,江月宁抬脚给了他一下。
“混蛋。”
齐砚洲抬手帮她擦拭唇角,“我以为我在你眼里应该是个好人。”
一个永远不会生气、好糊弄的好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太好对付了,所以永远不在乎他是否生气,永远将他抛到一边,总是忘记他的话。
明明心里有怀疑,感觉会发生危险,也不告诉他。
他捏了捏她的脸,“现在知道了,我不是好人,别再糊弄我。”
江月宁偏过脑袋不说话,一张脸通红,耳垂都染上了粉色。
早知道不答应了。
没人告诉她答应了之后是这样的……
“齐砚洲。”她叫了他大名。
“怎么了?”齐砚洲低垂着眉眼,将她的脸给转了回来,“叫你男朋友什么事?”
“……”江月宁无语了,这人身份代入的要不要这么快。
“回去了,我饿了。”
齐砚洲不舍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抬了抬下巴,“你站过去,我拍一张。”
拍完了照,他指尖敲了敲她的脑袋,“记住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以后糊弄不了他,他会很严厉。
江月宁慢吞吞地哦了声,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不过想当她男朋友,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她对男朋友的要求很高。
要比她聪明比她厉害比她强,而且心里面只能有她一个人。
先做得到再说吧。
……
看着车子一路驶回城区,江月宁才知道他开了有多远。
不安的心在今晚才有所缓解,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她悠悠转醒,“怎么来这了?”
齐砚洲揉了下她的脑袋,“不来这,你想去哪,之前不是挺喜欢这的吗?”
江月宁抿了下唇。
她的意思是这合适吗?
“齐彧,”她抬眼,“你居心不良。”
齐砚洲倚着车门笑了,“现在才意识到,晚了。”
说着一把将她抱起,将车门合上,“之前一个人来找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我居心不良,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嗯?”
江月宁气愤地看着他,“送我回去。”
“别闹,”齐砚洲低头在她脑门上亲了一下,“你租那地方住不了了,乖乖的。”
“……”有路过的人看过来,江月宁不知所措,抬手遮住脸,齐砚洲不紧不慢,“抱紧了,不好意思就将头埋我怀里。”
江月宁无语,搂住了他脖子。
齐砚洲看着她这副纯情的样子,声音暗哑,喉咙滚了一下,“这么紧张,以前没谈过?”
江月宁挑眉,“我看你挺会,谈过很多?”
齐砚洲打开门,开灯,抬脚将门关上,“你猜猜?”
江月宁没打算猜,“我饿了。”
齐砚洲将她放下,摸摸她的头,“吃的马上到了。”
江月宁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熟悉的客厅,感觉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就进来了。
不过都在一起了,好像也没什么。
门铃响了,她瞧见齐砚洲去开门,然后拿了吃了进来,一盒盒在桌上摆好,江月宁去卫生间洗了手,拆了筷子,“最后一次机会,你有什么想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