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说你的目的。”
“娶我为妻。”唐蕊直言不讳。
沈墨寒目光一冷,盯着她,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为什么?总得给个理由吧,是不是因为云依凝?你可别被她骗了,上辈子,云依凝在十里亭就跟你和离了,根本没陪你流放。这样的女人,怎配做你未来战神王爷的正妻?”
沈墨寒听闻唐蕊对云依凝的诋毁,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目光平静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看向唐蕊,缓缓说道:“事实摆在眼前,夫人从未离开我半步。就凭你这番对上辈子的描述,实在难以取信于人。”
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不以为意,双手虽被枷锁束缚,却依旧姿态从容,尽显沉稳气度。
唐蕊见沈墨寒不为所动,心中愈发焦急,她向前一步,急切地说道:“只要你娶我,我定会倾尽全力,助你以最快速度夺回原本就属于你的一切。”
说这话时,她眼神中带着激动,仿佛已然看到两人携手,站在权力巅峰的画面。
语气中满是自信与笃定,似乎在她眼中,只要沈墨寒答应,所有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沈墨寒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不急不缓地回应:“拿回来又如何?按你所言,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命丧天牢的下场。可至少当下,我还好好活着,安稳自在。”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
唐蕊被沈墨寒这番话气得满脸通红,胸脯剧烈起伏,她跺了跺脚,提高音量质问道:“你怎么能如此消极?那本就是你的人生,是你应得的荣耀与地位,为何轻易放弃?”
此刻的她,已然全然没了初见时的温婉模样,因情绪激动,额头微微沁出细汗,眼神中满是对沈墨寒“不争气”的愤怒。
沈墨寒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继续俯身捡着柴火,冷冷开口:“姑娘,你管得未免太宽了。我想过何种生活,全由我自己定夺。至于你的复仇计划,我毫无兴趣。再者,不管有没有夫人,你都与我不相配,我更不可能娶你。”
躲在一旁偷听的云依凝,心里直想给沈墨寒竖个大拇指,这家伙,又成功装到了。
唐蕊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恼道:“你这人嘴巴怎么如此刻薄!”
沈墨寒神色淡漠,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你若想复仇,凭自己本事去做。想借我达成目的,你还不够格。”
唐蕊着实没料到,沈墨寒这般敏锐,仅凭几句交谈,就看穿了她的意图。
“你当真彻底舍弃从前的身份,不再留恋了?”唐蕊仍不死心。
沈墨寒目光冷冽,直视唐蕊:“我如何选择,是我的自由,你越界了。”
唐蕊深深看了他一眼,只觉如今的沈墨寒,似是真没了往昔的野心,满心遗憾,叹道:“你日后定会后悔。若改了主意,随时可来找我。”
“永远不会有那一天。”沈墨寒斩钉截铁。
唐蕊见劝说无望,原本想着先嫁给沈墨寒,再徐徐图之,谋划后续。
可眼下看来,沈墨寒全然没了上辈子的雄心壮志,看来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得另寻他法了。
唐蕊离去后,沈墨寒并未立刻回到云依凝身旁。
云依凝则专注于做饭,待沈墨寒捡回柴火,二人默契配合,很快做好了早饭。
孔姨娘也开始准备自家吃食。
唐蕊在暗处静静观察了一阵,见两人并无异样,才悄然离开流放队伍,朝着京城方向走去。
云依凝一直用神识留意着唐蕊,待她走远,队伍里的人也陆续苏醒。
众人不仅准备好了早饭,还为押送的官差烧了一锅热水洗漱。
巴毅虽未言语,却默默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早饭后,流放队伍再度启程。
越往南方行进,众人愈发明显地感受到天气的变化。
正午时分,烈日高悬,许多人热得汗流浃背。
此时,巴毅骑着马来到沈墨寒身边,说道:“咱们如今行程慢了不少,若想按时抵达岭南,得加快脚步了。往后中午休息时间缩短,晚饭后举着火把赶夜路,你们自行安排做饭时间。”
“是,大人。”沈墨寒应道。
这一决定对沈墨寒和云依凝而言,影响不大。
毕竟有牛车代步,不用步行,速度总能跟上。
孔姨娘多数时候都在车厢内做衣服、缝被子,如今用不上,可到了岭南,安家置业处处需银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云依凝对此也十分赞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倒也充实。
巴毅走后,云依凝望着周围渐渐泛绿的景色,问道:“墨寒,咱们接下来有何打算?”
她指的是唐蕊提及之事。
沈墨寒目光柔和地看向她,轻声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比起位极人臣,我更想与你过平淡富足的日子。”
云依凝嘴角上扬,笑道:“那是,我对银子也挺上心的。等去了岭南,我想买条渔船,出海捕鱼;再置些田地,建个小院,生几个孩子,想想就美好。”
沈墨寒一边说着,一边深情凝视云依凝,直看得她脸颊泛红。
“可咱们眼下手里的银子,怕是不太够。”云依凝有些担忧。
沈墨寒简单盘算一番,确实如此。
但要是算上之前地下室发现的金库,他们实则并不缺钱。
不过,既打算在此世安稳生活,总得谋个正经营生,不能坐吃山空,况且那些金子也不便直接拿出来花用。
云依凝突然想起,之前搬空了尚书府,应有不少值钱物件。
她一直没时间清点,当下趁着有空,便用神识在空间里翻找起来。
只见尚书府收来的东西里,光是银锭就有十万两,全是十两一个的银元宝,一箱千两,共收了一百箱。
还有黄金一万两,装在十个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