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很快镇定下来:“霍大人这话有趣,但凡是个正常人见着这副场景,只怕都会是我这反应。”
“如此说来,你不认识这人?”霍南池问道。
“不认识。”秦蓉死咬着,“且我这段时日身子不适都一直在自己院子里不曾出门,更别提是走出沈府认识这些外男了。”
把被软件说成身子不适,倒是挺能给自己找理由的。
“这个人不认识,那这个人呢?”霍南池一抬手,又一个血淋淋的人被霍刀丢到了面前,“他乔装进了大理寺,却是要毒死这个为首之人。”
如果说刚刚沈弘还不知道为什么,可看到眼前这个秦蓉那不成器兄长身边的小厮时,他就猜到了。
对他来说,倒不是怪秦蓉擅自做主要杀沈雪尽,而是在做这事之前竟然不和他说一声,还落下这么大的把柄被霍南池给抓到了。
这不是在给他找麻烦吗?
秦蓉看着这个小厮,一咬牙直接道:“这人虽然是我兄长身边的小厮,但早就被我兄长赶出去了。”
沈弘也狠声道:“好你个狗东西,抢劫竟然把主意打在了我女儿头上,还好我家女儿没出什么事,要不然你就是碎尸万段也难以抵我心头之恨!”
霍南池眉眼抬了抬:“沈大人这时候倒是爱女心切。”
这小厮被抓住的时候原本要寻死的,但大理寺能让人死也能让人求生求死都不能。
可自己的家人还在秦大爷手里,他只能认下这个罪:“我被赶出去没有钱用了,就找上他,想和他一起合伙捞一笔大的。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我就认了,要杀要剐随你们!”
“霍大人,此人既然认罪了不如就直接一刀了结了他,给我家雪尽报仇!”秦蓉连声道。
“我们打大人如何做事还要你一个妾室人来教?”霍刀冷声开口,毫不掩饰地嘲讽。
秦蓉敢怒不敢言。
“既然认罪了就带下去吧。”霍南池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剁碎了,喂狗。”
“是。”霍刀应下。
“记得剁碎了再拿过来给沈大人和他这位好妾室好好欣赏欣赏。”霍南池道。
原本以为他就是随口说说吓唬吓唬人,可当霍刀真的端了一盆血肉碎末过来时,沈弘和秦蓉二人都顿时腿软跌坐在地上。
同时都纷纷干呕。
“大人,卑职怎么瞧着这剁碎了的人,也不是什么主谋吧?”霍刀道,“这做事的被剁碎了,主谋不知道是怎么个惩罚呢?”
“一百零八酷刑,总能选到喜欢的。”
沈弘腿脚发软,却还不得不违心地夸一句:“霍大人英明。”
霍南池转身,话比寒风还要冷:“真是没想到什么畜生都敢在京城脚下杀人了,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霍刀端着这一盆出去,那两个犯人嘴里被塞着布,手脚捆绑着无法动弹。
“大人,要卑职说就该直接把他们抓回去,尤其是那个沈大人的妾室,这摆明了主谋就是她。”霍刀愠怒的道。
“没有实质证据,何况她也不会认。”霍南池道,今日这一番打压,自然有的是人收拾她。
“哎。”霍刀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这一盆猪肉,剁得我累死了。”
走出沈府时,霍刀看了霍南池一眼,状似无意地道:“也不知道沈姑娘怎么样了,身子有没有好一点。”
霍南池没说话。
“这来都来了,也没进去看看她,真是可惜了。”
“那你去。”霍南池语气淡淡。
“那卑职真的去了?”霍刀眨眼,“代替大人去探望沈姑娘。”
霍南池没说话,霍刀把这一盆碎猪肉给了身后的护卫,犹如离弦的箭一样又冲回了沈府,一路往甘来苑而去。
红玉在院子里晒着药材,见到霍刀进来连忙道:“霍护卫,我们小姐睡着了。”
“睡着了?”霍刀没想到来得不是时候,“沈姑娘身子好些了吗?”
“多谢霍护卫关心,我们小姐身子已经好多了。”
“哦,我是替我们大人来问候沈姑娘的。”
因为说沈雪尽睡着,霍刀没有多问什么就离开了。
红玉进屋时,看到沈雪尽半靠在床榻上,她倒了盏热茶上前道:“小姐,按照您的吩咐回了霍护卫。”
沈雪尽吩咐过红玉,如果霍南池或者是他的人来,就说她睡下来。
红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都一一照做却不多问。
一旁绣花的裴怜手一顿,神色闪过一丝复杂,却没有多问。
霍刀离开沈府时,没想到霍南池的马车还没走,他连忙上了马车。
霍南池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霍刀开口,周身气势凌厉:“见着人了?”
“没呢,说睡着了。”霍刀道,“不过那个红玉说沈姑娘已经好多了。”
睡着了?
呵。
在霍南池的意料中,所以他才不会自讨没趣的去探望她。
霍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觉得车厢里越来越冷,想了想还是掀开帘子到车夫身边坐着。
嗯,这大冬天的,竟然还是外面暖和。
而此刻的花厅里,沈弘盯着地上的那些血渍,头皮发麻。
他突然转身就狠狠地甩了秦蓉一耳光过去:“做的时候长脑子了吗?做了也就算了,但不知道做干净一点吗?”
秦蓉捂着脸,只道:“自从她回来,百般羞辱雅儿,我这做娘的忍不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沈弘淬了一口直接离开。
这事传到沈老夫人耳朵里,特意让婢女去把秦蓉叫到跟前又狠声责备了一番,不仅继续被软禁,更是衣食等方面都苛刻了不少。
秦蓉满身怒火地回到院子,正巧沈婉雅悄悄地从侧门进了院子。
秦蓉恨意都要把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了:“这贱人,早晚都要弄死她!”
沈婉雅也气这次没能弄死沈雪尽,她一边挠脸一边说道:“她肯定是对霍二公子使了什么迷术,竟然能让霍二公子几次三番的给她撑腰。”她眯了眯眼睛,“我知道了,只怕是多半看在荣王爷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