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
见江眠面露疑惑,陈安从解释:“从第一次出现灵力潮汐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江家。所以,知道江宅住着一位上古修炼者,还有两只……灵兽。”
江眠眼神骤然转冷,豁然起身:“陈董请回吧。”
陈安却稳坐不动,抬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江小姐别急,”他凤眼微眯,露出诚恳的神色,“我们陈家与吴家不同,向来主张与生灵和平共处。今日前来,一是想交个朋友,二是……”他顿了顿,“想请两位灵兽担任御灵宗的记名长老。”
“记名长老?”江眠嗤笑一声,“做什么用?吉祥物?”
“实不相瞒,”陈安轻叹,眉宇间浮现忧色,“虽然陈家仍是御灵宗名义上的主脉,但因缺乏强力手段,实际上已无法约束吴家,长此以往,不仅宗门将分崩离析,更可怕的是吴家那些邪术若流传出去……”
他忽然抬眸:“届时受害的,可就是普通百姓了。”
江眠看着他:“所以你们是想找两个打手,帮你们压制吴家?”
陈安坦然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他从容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合同,“当然,记名长老是有丰厚报酬的。”
江眠扫了眼合同上的数字,眉梢微挑——对方显然做足了功课,对她的喜好拿捏得很准。
“基本月薪80万,无需接受御灵宗日常管束,”陈安手指轻点条款,“出勤任务按难度分级,起步价10万,上不封顶,若是处理吴家相关事件,酬劳翻倍。”
说完,他神色郑重地将双手置于膝上:“为表诚意,我陈安在此承诺——若二位灵兽愿意担任记名长老,陈氏一族必以平等之礼相待,世代守护。若有违背,甘愿血脉断绝。”
这誓言的分量让客厅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江眠能感觉到,陈安说这番话时,周身流转着一丝天道感应的气息——这不是随口说说的客套话,而是真正会应验的誓言。
江眠目光从合同上挪开:“这事我做不了主,得看那两个小崽子自己的意思。”
“理应如此,”陈安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江小姐这般尊重灵兽意愿,更让陈某确信没有找错人。”
说完,递给江眠一张名片。
江眠收下,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陈董先去院子里稍等,我这就把人交还给你。”
她转身上楼,没过多久,阳台处传来“扑通”两声闷响——两个被捆成粽子的吴家弟子被直接从二楼扔了下去,在草坪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两人痛呼出声,但修炼者的体质毕竟强于常人,除了些皮肉淤青外并无大碍。
陈安摇摇头,一手一个将他们拎起,像提行李般轻松。
“多谢江小姐,”他朝站在阳台的江眠拱手致意,“关于记名长老的事,还望认真考虑。陈某恭候答复。”
说罢,他拎着两个还在哼哼唧唧的吴家弟子转身离去。
另一边,江眠将陈安的提议详细转述给狐童和鹿女。
两个小团子听完,立刻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到沈行渊身边,一左一右抱住了他的大腿。
“我们只要跟着主上!”狐童把圆嘟嘟的脸蛋贴在沈行渊膝盖上,奶声奶气地说。
鹿女也不甘示弱,整个小身子都挂在了沈行渊另一条腿上:“主上去哪我们就去哪!”
正在打坐的沈行渊缓缓睁开眼:“本座觉得可行。”
两个小娃娃瞬间瞪圆了眼睛,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迅速蓄满泪水。
狐童的鼻头开始发红,鹿女的小嘴一瘪,眼看金豆子就要掉下来。
“主上不要我们了吗?”两个崽子带着哭腔问,小手紧紧攥着沈行渊的衣角。
沈行渊的手掌轻轻落在两个小团子的发顶,指尖抚过细软的发丝。
他的声音比往常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本座不可能照顾你们一辈子。如今天地已变,你们需要寻找新的庇护。”
狐童仰起圆润的小脸,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可是主上已经永生了呀?”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攥住沈行渊的一根手指,“可以永远永远和我们在一起的。”
鹿女也急忙点头。
沈行渊的动作顿住了。
他沉默地望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家伙,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第一次浮现出近乎温柔的复杂情绪。
江眠眉头一皱:“你是什么意思?”
沈行渊缓缓抬起眼眸,沉默片刻后,他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缓缓荡开:“我将独自离开此界,去往其他世界,追寻更远的道。”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两个小崽子像是突然被冻住了,仰着的小脸上,泪水在眼眶里要掉不掉。
江眠深吸一口气,直视着沈行渊的眼睛:“什么时候走?”
“待修为恢复五成,便可彻底驾驭时空法则。”沈行渊的声音平静。
江眠点了点头,胸口泛起一阵莫名的空落,像是有人突然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角,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沈行渊继续道:“离开前,我会为你寻个合适的伴侣,”他顿了顿,“洞天福地便留与你作新婚贺礼。”
“好啊,”江眠扯出一个笑,语气轻快得有些刻意,“我觉得谢知礼就不错。”
沈行渊眸光微动,却终是没有接话。
吃过午饭,江眠将旅店坐标和房号告知沈行渊,两人带着两个崽子和棺材瞬间消失,又出现在一千五百多公里外的一个房间里。
房间有两百多平,典型的总统套。
江眠将行李放下,把小花放出来透气,然后一个人下楼去办房卡。
没办法,在场除了她,都没身份证。
当江眠拿着房卡回到房间时,眼前的场景让她脚步一顿——谢知礼和沈行渊正面对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也不知两人聊了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剑拔弩张的压迫感。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