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看见一大妈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个碗,看样子是刚吃完饭。
一大妈脸色还是不好,但比前几天看着要平静一些。
见到聋老太太,她勉强挤出个笑容:“老太太,您怎么在外头坐着?天儿还有点凉,可别着凉啊。”
“没事,我活动活动。”聋老太太看着她,“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一大妈低声道:“柱子说,让我领养个孩子……我想了想,也行。”
“领养孩子?”聋老太太故作惊讶,心里却是明白的很,“那可是个大开销。你一个人,行吗?”
一大妈叹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总比守着这空屋子强。”
聋老太太心里冷哼,果然如此。
这老婆子,是铁心要为自己活了。也好,省得碍事。
这样一来,她把主意打到何雨柱身上,就更名正言顺。
“柱子那孩子,现在是可出息啊。”聋老太太语气温和,“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找他帮帮忙。他心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会不管你的。”
一大妈点点头:“我知道。老易……在里头也这么说。”
聋老太太心里一动。
老易也这么说?看来那老东西还没完全糊涂,知道给自己老婆子留条后路。不
过,他让老婆子去找柱子,怕也是没安好心,指不定还想通过老婆子,将来再从柱子身上捞点什么。
哼,想得美!傻柱子,只能是她聋老太太的!
“行了,你也别想太多。”聋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道,“日子总得过下去。以后啊,咱们娘俩,还有柱子,互相帮衬着,总能过好的。”
她特意把“柱子”加了进去,语气亲热得像是自家孩子,仿佛他们三人已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一大妈没多想,只是感激地点点头。
聋老太太看着一大妈进屋,眼神里透着一些说不明白的意思。
易中海倒下,正好挪出位置。
一大妈想自立?由她去,正好撇清干系,让她没法再拿“照顾老太太”当筏子。
这四合院里,能让她安稳度过余生,风风光光走完最后一程的,兜兜转转,还得是何雨柱。
这小子……聋老太太眼中精光一闪,哼,就算他何雨柱如今是条龙,也得盘在她这儿!
她得好好合计合计,如何让他“心甘情愿”、“主动上赶着”地把她当亲奶奶一般孝敬,让她成为这院里最让人羡慕的老太太。
那点钱?她聋老太太还没看在眼里,她要的是长长久久的依靠,是源源不断的孝敬,是一个能捏在手里的“孝子贤孙”!
何雨柱,就是她晚年最稳当,也必须是最稳当的“铁杆庄稼”!
钱她都是不缺,她缺的嘴,好吃的。
。。。。。。。。。。
前院三大妈揣着一肚子话,脚下生风,直接回到家里。
屋里,闫埠贵正手里拿着一支铅笔,在一张旧报纸上圈圈点点,模样认真。
“回来了?”闫埠贵头也没抬,,仿佛早就料到她会带着满肚子的话回来。
他对自己这老婆子,拿捏得死死的,知道她出门一趟,准能打听到点消息。
“老头子,你可真是神了!”三大妈一屁股坐到炕边,着急地说道,“那聋老太太,真让你说着了!她呀,是真把主意打到傻柱身上!”
闫埠贵这才放下报纸,询问说声:“哦?怎么说?仔细说说。”
“她话里话外,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三大妈学着聋老太太慢悠悠的腔调,“说什么‘柱子心善’,‘打小就实诚’,还说什么‘以前最疼他’,最后那句更绝,说什么‘不知道如今出息,还记不记得她这老婆子’。哎哟喂,那话说得,就差直接跟何雨柱说‘你得给我养老送终’!”三大妈脸上满是不屑。
“哼,”闫埠贵脸上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这老太太,算盘珠子崩得满院子响。易中海一倒,她那根养老的藤算是断了。一大妈?一大妈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给自己后半辈子找补,领养个孩子,哪有心思真管她一个老太太?”
三大妈附和道:“可不是!我听老太太那意思,还挺瞧不上大妈要领养孩子的事儿,嫌她瞎折腾,顾不上她。就盼着何雨柱呢!”
“那是自然。”闫埠贵一脸算计的样子,“她这是把一大妈往外推,好名正言顺地赖上何雨柱。这老太太,精明着呢!比谁都看得清形势。”
“那你还让我去探口风?”三大妈有点不乐意,感觉自己被当枪使,“合着我这半天,是给老太太当枪使,帮她放风给何雨柱听呢?”
闫埠贵带着几分高深莫测:“你懂什么!我不让你去,我怎么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原先想着,易中海进去了,一大妈自顾不暇,这聋老太太身边可不就空出来?她那屋子,可是正经的好屋子,五保户,吃喝不愁,手里头指定还有点好东西。你要是能凑上去,把老太太哄舒坦,等她百年之后……”
他没把话说完,但那意思,三大妈门儿清。
她心头一跳,脸上带着一丝贪婪的兴奋。
“你的意思是……咱家能落着那房子?”三大妈眼睛亮起来,随即又有点泄气,“可现在老太太盯上何雨柱了,咱还有戏吗?”
“难!”闫埠贵吐出一个字,“这老太太,是看到傻柱那一手厨艺,她可不是缺钱的人!她也不想想,何雨柱现在是什么人?以前那是傻柱,好拿捏。现在?
他能不知道老太太打的什么算盘?”
闫埠贵伸出三个指头:“三千块!老婆子,你知道三千块是什么概念吗?他能让一个老太太轻易拴住?他连易中海都敢往死里整,还在乎一个老太太的几句闲话?”
“可我瞅着老太太那架势,信心足得很呢!”三大妈还是有点不踏实,“她说,她以前对何家兄妹有恩,何雨柱讲情分,不会不管她。还说什么,全院的人都看着呢,何雨柱要是不孝顺,就得被人戳脊梁骨。”
“舆论?”闫埠贵脸上带着几分轻蔑,“那是对付一般人的。对付何雨柱?这小子现在连易中海都给办,还在乎几句闲话?再说了,老太太那点‘恩情’,说到底,有她从傻柱那儿得的好处多吗?以前傻柱带回来的好吃的,她可没少吃。现在想拿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儿当令箭使,怕是打错算盘。”
他又道:“不过,这事儿也说不准。何雨柱这小子,有时候是有点犯浑,吃软不吃硬。万一老太太真豁出去,天天在他面前哭天抹泪,倚老卖老,他还真可能就认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个老太太。”
三大妈听得一愣一愣的:“那……那咱们怎么办?还争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