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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蝉符插入锁孔的刹那,青铜碑裂成两半。我盯着碑后露出的阴阳界——左侧墓道覆满冰霜,右侧岩壁流淌熔岩,交界处矗立着半截金缕玉衣,衣摆纹路正与怀表齿轮咬合。弹幕突然被青铜磬的余音吞没,界碑残片悬浮成北斗状,星光照亮碑底篆文:\"过此界者,永堕幽冥\"。
冰霜墓道垂下的青铜须突然暴长,须尖挂着历代摸金者的玉质名牌。我挥伞斩断须蔓时,熔岩河中央升起八卦炼形炉,炉口喷出的赤铜液在空中凝成《葬经》终章:\"阴阳逆冲,龙煞归寂\"。二十万观众目睹赤铜液触地成卦,卦象震巽相激处,正是我脚下龟裂的生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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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块界碑残片坠入熔岩时,金缕玉衣突然活化。空悬的衣袖缠住我的咽喉,玉片缝隙钻出铁线虫般的青铜须直刺太阳穴。弹幕里「兑位断须!」的嘶吼划过,我反手将黑驴蹄子塞入玉衣领口,衣内顿时腾起彩色尸烟,烟中浮现出尸解仙炼煞的走马灯。
攀上炼形炉边缘时,怀表残件突然吸附在炉身浑天仪上。仪盘刻度与碑文裂纹完美契合,转动时引发冰火两重墓道移位。左侧冰霜裹着镇墓兽尸骸涌来,右侧熔岩中浮起青铜编钟残片,钟槌正是我遗失的摸金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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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钟自鸣奏响《安魂曲》终章,音波震塌阴阳界壁。我抓住垂下的青铜链荡向炼形炉顶,炉内赤铜液突然凝成我的等身虚影——虚影心口插着九宫悬棺阵的玉璋,膻中穴正对界碑残片的北斗缺口。当玉璋归位的刹那,整座地脉传来脊椎错位的脆响。
弹幕录屏显示:骊山全境的地脉网络正在我脚下重组。我扯断金缕玉衣的青铜须缠住浑天仪,借力跃向界碑核心。碑面\"永堕幽冥\"的篆文突然流动,重组为\"天地同寿\"的殄文,笔迹竟与我在太阴炼形阵见过的朱批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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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一声巨响,界碑如同被引爆的炸弹一般,猛然炸裂开来,碎石四溅,烟尘弥漫。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一个巨大的物体缓缓地显露出来,那是一口巨大的陨铁棺椁,静静地躺在界碑的下方。
棺椁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仿佛已经沉睡了千年之久。然而,当我走近它时,却惊讶地发现,棺椁的周身缠绕着无数条青铜锁链,这些锁链密密麻麻,相互交织,仿佛是在保护着棺椁中的某种秘密。
更让我震惊的是,这些青铜锁链的链环上,竟然刻有逆鳞纹!这种纹路与我后背的脊椎烙印完全一致,仿佛是特意为我而准备的一般。
我不禁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棺椁的盖子。就在我的指尖触及棺盖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传来,整个墓葬似乎都失去了重力,开始急速下坠。
我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原本坚实的墓道瞬间化为一片虚空,仿佛我正置身于宇宙的星河之中。而那座原本矗立在墓道尽头的炼形炉,此刻也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竟然凝聚成了一颗巨大的北辰星,高悬在我的头顶上方。
我悬浮在这周天星斗的中央,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座墓葬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而我又为何会被卷入这场诡异的事件之中呢?
「看棺椁倒影!」三条弹幕穿透星河。椁底映出的不是我的脸,而是万千摸金者的魂魄虚影。他们手中皆握着残破的摸金符,符面裂纹正拼成完整的河图洛书。当我的玉璋按向椁盖时,所有虚影突然躬身行礼,化作流光注入北辰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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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星炸成青铜雨坠落,每一滴都刻着《连山易》残章。
我抓住最近的青铜链坠向现实,陨铁棺椁在身后缓缓闭合。
就在那一刹那,弹幕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清空了一般,原本密密麻麻的评论和留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都惊愕地盯着屏幕,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而在画面中,界碑遗址突然开始颤动起来,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一座巨大的青铜柱缓缓从地下升起。这根青铜柱高耸入云,柱面上精美的浮雕清晰可见——那是一个摸金校尉手持符节,渐行渐远的背影。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界碑的底部,原本被镇压着的赤铜丹丸此刻竟然开始渗出最后一缕煞气。这缕煞气如同一股黑色的烟雾,袅袅升腾。
然而,就在这时,信号突然中断了,屏幕上只剩下一片漆黑。最后的画面,是我将那枚摸金符小心翼翼地埋入界碑废墟之中。
在遥远的山脊上,月光如水般洒下,照亮了半截金缕玉衣的袖子。那袖子垂落在悬崖边,仿佛在风中轻轻摇曳。
而在袖口处,一只玉手正紧紧捏着一块青铜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块青铜简上,新生的裂纹正逐渐拼凑成一个\"终\"字的卦象。
夜枭在黑暗中发出了第三声鸣叫,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而直播间里,五十万观众同时屏住了呼吸,整个画面都定格在了这片黑暗之中,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止了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