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言傻眼了。
“太……太后的寝宫?快,走水了,咱们赶紧过去瞧瞧。”
现在是摄政王主理朝堂之事。
又暂住皇宫里。
在眼皮子底下出了大事。
还不得被大臣的口水淹死。
两人脚步匆匆。
赶到太后住的慈宁宫时。
只见伺候在太后身边的李嬷嬷将太后紧紧护在身后。
见到摄政王,仿佛是找见了主心骨。
“王爷,慈宁宫走水了。”
墨子渊微微点头。
“本王知道了。”
他人都来了,难道看不见吗?
李嬷嬷满脸烟熏的脏污。
连太后也是一身狼狈。
“母后,慈宁宫好端端的怎么走水了?”
墨子渊见火烧得又快又旺,心里一阵舒爽。
脸上却还要表现出着急关心。
李嬷嬷咬牙切齿。
“金禾公主冲撞了太后,太后罚她去小佛堂跪着静静心,谁料小佛堂里就走了水,连累整个慈宁宫都被火烧起来。”
原来是金禾公主干的。
瞧太后一脸恶狠狠的模样。
想来是气急了。
“那公主在哪?”
李嬷嬷几乎气得跺脚。
“公主去找人来救火了。”
说是找人来救火,却一去不复返。
到现在都还没见到她的影子。
墨子渊狠狠地攥紧拳头,防止自己笑出声来。
“金禾公主年纪还小,此等火势估摸着也吓坏她了,想来很快便能回来。”
两人说着没见金禾公主回来倒是看到匆忙往回赶的金珠公主。
那脚下生风的速度。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担心太后。
“太后,你没事吧?”
说完还没等太后回答就转身要往慈宁宫里进。
幸好被出来打水的宫婢拉住了。
“公主,里面火势太大了,实在不宜进去。”
金珠公主恶狠狠地将人推开。
“滚开!你敢拦着本公主,小心你的狗命。”
宫婢被猝不及防地狠狠推开,手上的木头砸在地上,瞬间爆出裂口。
可见是用了很大力气推人。
金珠公主提起裙摆,不管不顾往里冲。
瞬间有个侍卫上前将人拦下。
金珠公主冷冷地瞪着拦住她去路的人。
“给本公主闪开。”
她神色着急想也不想把人推出很远。
接连对太后宫中的人动手。
太后生气了。
当即走到她面前来。
“站住,金珠,你到底要做什么?里面火势极大,汹涌异常,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有了太后出面。
金珠公主虽然想冲进去抢救自己的宝贝。
也只能乖乖听话停下来。
双手使劲拽着衣服,满脸委屈。
“太后,我……我有些东西都还在房里,如果被烧了,就没有了。”
她真的很心疼自己那些来之不易的宝贝。
太后抬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是什么东西让你可以不顾性命也要冲进去?”
她想说却又不敢开口。
总不能告诉太后是自己与三皇子之间来往的书信。
以及他送自己的一些奇珍异宝。
身在皇宫里赏赐虽有却也少得可怜。
有皇后压着,她手里的好东西没有几样。
好容易得到了些贵重的,让自己眼睁睁地瞧着失去。
她实在舍不得。
何况有些东西是可以作为把柄威胁三皇子,给自己留后路。
如果都没了。
待三皇子厌弃她的那天,就是她真正无所依仗的时候了。
瞧着太后似乎反感自己方才行为。
否则也不会动怒打自己。
左右思量。
只能撒谎了。
“太后,里面的东西是我母妃留下来的,旁的东西我都可以舍弃,可是母妃留给我的东西实在珍贵,我不能眼睁睁看它被烧毁。”
太后没想到她还留有自己母亲的东西。
瞬时愣住。
态度也软和了下来。
“不管怎样,命最要紧,没了就没了吧,想必你的母妃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于你。”
金珠公主急得直跺脚。
太后不开口,自己没法往里闯。
于是往地上一跪。
“太后,求你了,金珠只剩下那点东西来念想母亲,如果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管她下跪请求。
太后依旧是不点头。
“哀家说了你的命最重要,其他的别想了。”
太后转身望着慈宁宫被浓烟大火吞噬。
眼中熊熊怒火藏也藏不住。
“来人,把金禾公主给哀家带上来。”
她就不信了,能跑得了她。
她的话才落地。
金禾公主便灰头土脸地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向这边赶。
“太后,我去找人了,我宫殿的人被削减,凑不出人数,所以去其他宫里喊人耽误了些时间。”
她可是算着时间呢!
慈宁宫里有太后许多珍贵之物。
这一把火,烧得她开心极了。
太后真的很想杀了她。
碍着许多人在场,又不能发作出来。
眼睛冒火,嘴上却只能说。
“无碍,赶紧救火,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等大火熄灭,她一定要好好找她算算账。
金禾公主突然跪下来。
“太后,是我不好,跪着的时候因着身体虚弱,不小心晃了一下身体撞到了桌子,让桌子上的烛台倒了下来,才酿此大祸。”
她主动跪下来请罪,反而让太后不好为难她。
若是计较,旁人只会说太后毫无容人雅量。
若是不计较,慈宁宫里的东西没人能再补给她。
眼瞧着皇宫里的局势,一日不如一日。
简直是让她焦灼。
定定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金禾公主,半天说不出原谅的话来。
沈初言目标是金珠公主。
她不明白金禾公主为何要拿太后的慈宁宫开刀。
从方才金珠公主着急程度来看。
想必里面有她非常重要的东西。
至于太后与金禾公主的恩怨,不在她的范围之内。
便由着她去了。
作为外人她不好开口求情。
悄悄用手肘捅了捅立在旁边如磐石般的男人。
墨子渊很快会意。
“太后,金禾公主年纪还小,不懂事,她知道错了。”
太后死死咬着唇。
她真的不愿轻易放过她。
连摄政王都开口求情。
她即使再不想也只能违心开口。
“罢了,已经这样了,哀家也不能同你小辈计较,就罚你在自己宫里思过。”
她不敢再罚她去跪佛堂。
自从皇后进了冷宫。
金禾公主像是个亡命之徒。
连她的慈宁宫也敢动。
到底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