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地宫内的星焰余光渐渐黯淡,龙皇精魄悬浮在祭坛上空,散发着柔和却威严的光芒,仿佛在凝视每一个闯入者。
龙脉图的青铜卷轴摊开在林瑶身前,武则天的血誓文字如刀刻般清晰,记录着唐代龙脉的秘密节点。
地宫的空气依旧炽热,夹杂着血腥与硝烟的味道,刺客的退散并未让团队松懈——银狐的狙击手和朱雀的叛派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董文翊倚靠在祭坛边缘,脸色苍白如纸,血誓反噬的痛楚让他连呼吸都带着颤音。他强撑着扫视团队,哑声道:“精魄已经激活,但龙脉图的节点……还没完全解开。林瑶,碑文还有什么线索?”
林瑶的目光在龙脉图与祭坛碑文间游移,手指轻抚青铜卷轴上的星宿刻痕,语气急促:“图上的节点指向长安、洛阳、扬州、凉州,但核心是乾陵的龙皇祭坛。碑文提到‘血脉归一,星焰封魂’,精魄的封印需要李氏血脉彻底激活,否则……地宫的星阵会反噬所有人。”
“李氏血脉?”徐震皱眉,转向李珩,语气中带着审视,“你刚才的血祭已经让精魄现身了,还要怎样?”
李珩站在佛像阴影下,手腕的伤口仍在渗血,脸色比董文翊好不了多少。他低声道:“碑文的意思是,激活精魄只是第一步。要彻底封印龙脉,血脉必须与星阵共鸣……换句话说,有人得留下来,彻底融入机关。”
“融入?”苏小曼捂着受伤的手臂,声音颤抖,“你是说……牺牲?”
地宫内一时沉默,只有灞河的流水声从远处传来,幽幽回荡。拓跋烈的目光如刀,扫过李珩,沉声道:“你早就知道这个代价,为什么不提前说?”
“我……”李珩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李氏家族守护龙脉千年,安史之乱后,家族几乎灭门。乾陵的星阵是我祖先用血脉设下的最后防线。我加入你们,是为了找到真相,但也做好了承担代价的准备。”
“够了!”董文翊猛地站直,强压住胸口的剧痛,目光如炬,“没人需要牺牲。我们拿下精魄,离开这里,银狐和朱雀的账,慢慢算。”
“没那么简单。”萧瑀的声音从祭坛另一侧传来,他手中的风水罗盘微微颤动,指针指向地宫深处,“星阵的波动还没停,精魄的能量正在牵引地宫的气脉。如果不完成封印,乾陵可能会塌陷,连灞河都会被牵连。”
林瑶猛地抬头,目光落在龙脉图上的一行小字:“‘血脉归一,龙脉永存’……萧瑀说得对,精魄的封印不完整,星阵会失控。我们必须在星焰彻底爆发前,完成最后一步。”
就在此时,地宫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石壁上的星宿雕刻再次亮起,青铜佛像的眼部射出微弱的红光,仿佛在警告时间无多。徐震迅速检查弹药,低声道:“刺客撤了,但银狐的狙击手肯定还在外围。咱们得快。”
“林瑶,碑文还有什么解法?”董文翊咬牙,强撑着走向祭坛中央,目光锁定龙皇精魄。
林瑶深吸一口气,飞快比对碑文与龙脉图,喃喃道:“星阵的八宝方位已经对齐,但核心需要一个‘引子’——李氏血脉的血誓,可以暂时压制星焰。但碑文警告,血誓的代价是……生命燃烧。”
“生命燃烧?”苏小曼的声音带着怒意,“这跟直接牺牲有什么区别?我们不能让李珩……”
“让我来。”李珩打断她,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他缓步走向祭坛,目光扫过团队,停在董文翊身上,“董兄,你的血誓已经到极限了。如果再强行催动玉玦,你会死在这。让我来,了结李氏的使命。”
“你疯了!”徐震一把抓住李珩的肩膀,怒道,“我们不是为了让你送死才走到这!”
“放手!”李珩猛地挣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安史之乱后,李氏家族的血债无人清算。我查到真相,找到龙脉,已经够了。你们还有东晋的线索要追,不能全陷在这。”
地宫的轰鸣声愈发急促,星焰的光芒开始不稳定,祭坛周围的石刻龟裂,尘土簌簌落下。拓跋烈皱眉,沉声道:“没时间争了。林瑶,血誓以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林瑶咬紧牙关,目光在碑文上飞速扫过,突然一顿:“等等!碑文提到‘佛光引魂’,星阵可以用佛宝代替血脉,作为临时引子。祭坛的八尊佛像,每尊都有一个凹槽,可能藏着武则天的佛教遗物!”
“佛宝?”萧瑀眼睛一亮,迅速绕到最近的佛像前,敲击基座,“唐代的风水术常用佛宝镇压气脉。如果能找到遗物,或许能替代血誓!”
团队迅速分散,检查八尊佛像。苏小曼忍着伤痛,用修复刀撬开一尊佛像的基座,露出一枚镶嵌金丝的舍利子。
徐震和拓跋烈联手搬开另一尊佛像的底座,找到一串刻有梵文的念珠。林瑶则在碑文旁发现一枚隐藏的青铜佛印,上面刻着“武”字。
“七件了!”林瑶清点佛宝,目光扫向最后一尊佛像,“还差一件!”
董文翊拖着虚弱的身体,踉跄走向最后一尊佛像,用力敲击基座。石板裂开,露出一柄金光闪闪的短匕,匕首柄上刻着佛教莲花纹,散发着微弱的暖光。
“是武则天的护法匕!”林瑶激动道,“碑文提到,这把匕首曾用于她的血誓仪式,足以作为星阵的引子!”
地宫的震动愈发剧烈,星焰火网开始向内收缩,祭坛中央的龙皇精魄光芒闪烁,仿佛随时会失控。
林瑶迅速将八件佛宝嵌入佛像的凹槽,梵文低吟声从地宫深处升起,星焰火网逐渐平息,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幕,笼罩龙皇精魄。
李珩愣在原地,手腕的鲜血滴落在地,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你们……真的做到了。”
董文翊拍了拍他的肩膀,喘息道:“李氏的使命,不是让你送死。走吧,我们还有仗要打。”
林瑶小心收起龙脉图,目光扫过祭坛,语气凝重:“精魄的封印暂时稳定,但龙脉图的东晋线索指向建康。银狐和朱雀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离开。”
地宫外,灞河的寒风卷起落叶,隐约传来狙击枪上膛的微响。团队紧握武器,踏上暗道,背对祭坛的佛光,迎向未知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