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订婚很低调,过后,许棉也并未在学校里传扬,照旧上课下课,闲暇时间去黑市送点温暖。
倒是贺行简,在单位里撒了喜糖,公开表明已婚的身份,断绝了一切痴心妄想的觊觎。
没错,俩人订婚后,就赶上贺行简的生日,他说最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张结婚证,许棉能咋办?
自己的对象,又不是啥伤天害理的要求,当然是满足他啊!
于是,俩人就在那天去领了证,还兴冲冲的拍了结婚照。
不过,没洞房。
贺行简坚持办婚礼那天,才有仪式感。
系统事后调侃,“哎吆,对象太尊重你了,也是一种负担吧?是不是很遗憾,很失望,很欲求不满,却偏憋屈的开不了口呀?”
许棉无语,“他一大男人都忍得住,我还能不行?”
就是吧,没见过这么正经的,有点不习惯,若不是见他忍的也确实难受,她都要怀疑自己没啥吸引力了。
系统猥琐的笑道,“放心吧,他身体没毛病,嘿嘿,以后你能拿他当生产队的驴使唤,保管听话又能干。”
“……”
这是能开的车?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七月,学校放暑假了。
贺家人也来了,老老少少十几口,婚礼提上了日程。
眼下提倡朴素节约,所以没敢大操大办,不过,该有的婚礼仪式都有,从迎亲的热闹,到宴席的场面,多少年后,还为人称道。
许棉却只觉得累,一天下来,脸都笑僵了。
到了晚上,更累了……
贺行简正相反,精神奕奕得像吃了啥大补之物。
俩人没羞没臊的过起了小日子,每天都甜的起腻,直到暑假过去,许棉又忙着上学,才给他下了禁制,夜里不准再肆无忌惮、胡作非为,早上起不来,还读哪门子的书?
系统这才告诉她,“你结婚那天,韩清正去找过乔忠明,想跟着一起参加婚宴,不过,乔忠明拒绝了,说他都没脸去,还咋带上他?
要不是韩清正闹这么一下子,乔忠明说不定就借这次机会,正大光明的对外宣布跟你的关系了,亲娘舅哎,可是能坐主桌的,他现在肯定悔的肠子都青了,之前顾忌这,顾忌那的,选择隐瞒,白白错失跟贺家结交的机会。”
许棉惊讶,“这都过去个数月了,你才跟我说?”
系统揶揄道,“这一个月,你俩好的恨不能成为一个人,我就是想跟你说,你有空听吗?
反正又不是多重要着急的事儿,我干嘛讨人嫌?”
许棉难得尴尬,接不住它的打趣,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他没偷偷再见乔世兰吧?”
系统道,“没有,去见乔忠明,估摸着就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他最好有自知之明。”他和她,还有乔世兰,最好的相处关系,就是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系统踌躇片刻,又道,“那啥,女主当时也想跟着贺家来参加你的婚礼,不过临出发前,被事情绊住了。”
“嗯?”许棉好奇,“被啥事儿绊住了?升职发财的机会还是又跟谁勾心斗角顾不上碰瓷我?”
系统讪讪道,“是当初她在火车上救的那个孩子的父亲……”
“喔,她的贵人啊!”
“是,她的贵人给孩子过生日,邀请她参加,她不好拒绝。”
许棉嗤笑,“是不好拒绝宴席上拉拢关系的机会吧?能去的肯定不是普通人,这可是一脚迈入上层圈子了,肯定比参加我婚礼有意义。”
“也不是啦,她更想攀交贺家,就是贺家的门楣太高,总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呀……”
“所以呢?贺家人回帝都后,她找借口上门了吗?”
系统默了下,小心翼翼的道,“没上门,不过有次在场合上碰见了你婆婆,她主动上前打招呼了,以你大堂姐的身份,不过你放心,她表现的很得体,没给你丢脸。”
许棉淡淡问,“我婆婆什么态度?”
系统语气复杂的道,“很温和客气,笑眯眯的,却不亲近。”
许棉扬起嘴角。
系统随后又道,“再不亲近,她也有那层身份在,你不怕她打着这层关系,狐假虎威吗?”
许棉道,“她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上不的台面的蠢事。
因为,就算她不主动刻意的去利用这层关系,还是会受益,有些不明真相的,起码会对她客客气气,做起事来也会少很多阻力。”
“那你会阻止吗?”
许棉轻哼,“怎么阻止?公开宣扬我跟她不和?那我也会成为笑话,忒小家子气了,最好就是不理会,不走动,久而久之,该懂的也就都懂了,混上层的,没人是傻子。”
系统叹了声,“这样也好。”
许棉意味深长的道,“还没放下呢?以后别再盯着她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最重要。”
“……嗯。”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快,春去冬来,一晃两年闪过。
这两年,茂山大队的社员已经尝到了甜头,栽种的果树连年丰收,苹果品质远超同类,卖到县里,市里,都遭到疯抢,年底分账时,家家户户数着钱,都笑开了花。
许棉邮寄给农业部门的土壤也出了成果,先是在试验田里用,得到惊人的反馈后,上报给有关单位,已经陆续在全国推广,粮食产量提高,指日可待。
喜事连连,许棉也终于提前一年毕业了,凭着优异的成绩,顺利分配到了市钢铁厂,给厂里的二把手当秘书。
钢铁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厂里的人走出去都优越感十足,一应福利待遇横扫全市。
一把手,二把手的话语权,也能跟市里的领导平起平坐。
许棉作为秘书,自是也成了红人,反正老许家都对她的新身份与有荣焉,许福年更是引以为傲。
不过,许棉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却越来越不安。
六五年了,之前暗潮汹涌,如今渐渐浮上了水面,风浪起,她家这艘小船是否能平安前行?
她和贺行简在家里不止一次的讨论过,俩人意见统一,不管外面怎样,在他们这一亩三分地上,绝不允许有人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