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从昨天中午开始,一直在处理案件,几乎没怎么合过眼。直到此时,他才终于将牛阿根等涉嫌偷卖病死猪的人关押进了看守所。
与此同时,副队长秦为民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经过半天的调查,他们终于在浦东花桥劳务市场将外号“周阿大”的周大清抓获。
当秦为民向周大清亮出身份时,周大清并没有一般犯罪分子的慌张,反而还问秦为民,找他有什么事。秦为民在想,周大清要么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构成违法犯罪,要么就是心理素质特别好。不过,不管对方是什么情况,秦为民都决定先把他带回专案组再说。
在回专案组的路上,周大清一直叫喊着自己没犯事,直喊冤枉,但没人理会他。后来,刘实被他喊烦了,对他说:“不要再叫唤了,到了审讯室里,呵呵,你就不觉得自己冤枉了。”听到这话,周大清果然不再叫了,不过头上汗水大颗大颗滴了下来,还差点尿了。
在专案组的审讯室里,赵鹏看着周大清,并没有马上开始审讯。周大清只是普通的小生意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啊。他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如坐针毡,心里极度不安。同时,他在努力回想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从最近的事情想到以前的事情,想了半天,只想起自己扣过工人的工资,还偷看过一个妇女给小孩喂奶,其他的就真想不出来了。
这时,赵鹏问了一句:“你叫周大清?是做劳务生意的?”周大清抬起头看着赵鹏,回答道:“是的,警官,我叫周大清,现年五十二岁,是南汇周浦人,在浦东花桥开劳务公司的。”然后,他用哀求的语气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没犯事,你们抓错人了。”
赵鹏冷笑一声,拿出从牛阿根老婆那里查获的账本和名册,走到周大清面前,把账本和名册给他看了看,说道:“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什么?”周大清看了账本和名册,反而镇定了下来,说道:“这是我给朝阳农场农业培训班,派的学员名单。每派一个人,我给他们五百元。警察同志,这也违法吗?”听到周大清这话,以及他的表情,赵鹏觉得周大清可能只是一个中间人,他只负责通知那些失踪人员前去培训,然后给牛阿根送钱,其中的缘由他可能并不清楚。
赵鹏问道:“你说说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你的钱又是谁给的?每个人收了多少钱?”周大清想了想,说道:“四月初的时候,有人给我公司里递了封信,上面写着:南汇朝阳农场要搞农业培训,有几个人想去培训,但是没有名额了,让我去找副场长牛阿根,说给他五百元一个人的培训费,他应该会收下这些人的。并且,他还塞了1000块钱的预付款在信里,只要我每送一个人去朝阳农场,他就会付给我1000块钱,其中五百是我的劳务费,还有五百是给牛阿根的。我没见过这个人,当时还想着是不是骗子呢,但又一想,这事对我来说只是跑腿的事,也没有损失,于是我就试了一次,送了七八个人过去,果然第二天钱就到了,我就按一个人500的培训付给牛阿根。”
赵鹏又问道:“这些参加培训的人,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又是怎么跟他们说的?”周大清回答道:“我一个人都没见过,或许在朝阳农场里见过,但是我也不认识他们啊。那些人是对方通知的,第二天他会把名单和钱塞到我公司里,我就拿着名单去朝阳农场给牛阿根。警官,这些人有问题?还是给我钱的人有问题啊?那钱我可以还出来,但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更没有干过,求你放了我吧?”赵鹏回道:“这名册上的人都失踪了,不过也有失踪后回来的,回来的人都变痴傻了。”
“啊——!”周大清呆若木鸡,顿时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说:“我就知道……这钱……不能挣……可是……可是我家的家主婆,她死要铜钿的……她说没事的,这个钞票好挣的,现在不仅害了人家,自己还要吃牢饭了。”
赵鹏被他哭得心烦意乱,拍了拍桌子,周大清的哭声这才小了一点。赵鹏问道:“你说的那些信还在不在?”
“在的,在的,都在的。放在劳务公司里,我带你们去拿。”周大清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只要拿到那几封信,就清楚周大清有没有说谎了,赵鹏挥了挥手,让刘实他们带周大清去取信。
这时,赵鹏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是分局长,便接起电话:“喂,张局……什么?……飞过长江?”专案组众人听到这话,马上放下手中的事,纷纷看着赵鹏打电话。赵鹏继续说:“在太海汽渡飞到对岸去了,好的……我马上派人过去……什么?这……好的,先查找他们的寻踪,不轻举妄动。”
秦为民、胡秀林和洪建山等人都围了上来。赵鹏走到地图前,指着太海汽渡说道:“局里收到两条同样的消息,早晨五点多,船民看到有人从太海汽渡背着一个人飞到对岸,并且在太海汽渡还遗弃了一辆黑色奥迪。”
胡秀林说道:“应该是十二号和邬瞻远。”秦为民看着图上宽阔的江面,说道:“从太海汽渡到对岸的海州,这么宽的江面,汽轮都要开三四十分钟,他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也太可怕了吧。”
赵鹏严肃地看着众人说道:“根据国安那边专家的说法,这个十二号是技术非常先进的机器人。除了超人的跑跳能力,还携带着人体干扰器、电磁波干扰器,甚至还有激光枪。凌晨时,还好它收到的指令是把邬瞻远带走,如果他的指令是攻击我们,可能我们都要麻烦了。”
有人不禁说道:“这也太厉害了,这就是未来战士啊。”
赵鹏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吧,所以我们一会儿出发前往太海汽渡和海州,寻找二人的去向。如果遇到十二号,所有人不能擅自行动,先汇报。跟踪对方时,要离得远一点,据说国安的专家有办法对付它。我们查到对方行踪之后,马上上报局里,让专家来对付他,千万不要擅自行动。”众人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赵鹏看着地图说道:“他们去海州,说明海州应该有他们的另一个基地,失踪的人应该就在海州或通州。现在我们请求上级支援,同时请求通州方面的协助。老洪,海州那边麻烦你联系一下;老秦,你联系下崇明那边,他们将基地放在崇明的可能性也是有的;老刘,你们组负责对牛阿根、周大清等人继续审讯。其他人准备好装备,十五分钟后跟我出发。”
众人回道:“是!”
饭后,周隆升几人在何健的安排下去娱乐了。林昉则带着郑波、陈艾莉前往杨浦大学城。他们在大学城转悠了近两个小时,又回到了五角场一条改造好的商业街。
这条商业街离复旦大学最近,未来地铁站也在附近,人流车流都会经过这里。美中不足的是,商业街的街头和街尾,以及中间几间铺子被关系户给租走了,这让林昉的第二条极趣街就不完美了。
林昉对郑波说:“问过他们了吗?能转让吗?”郑波无奈道:“问过了,不肯啊,即便愿意转让,转让费也要得很高。”
林昉又从街头走到街尾,突然灵机一动,对郑波说:“你和对方单位的领导说,剩下的铺子我们都要了,快点签协议,租期越长越好。中间人那里,你拿出一个月的租金给对方,其他的事情让他自己打点。”
郑波不解地问道:“那这几间铺子呢?”林昉对他招了招手,附耳对他说了几句,郑波顿时哈哈大笑道:“高!实在是高。”
陈艾莉对此二人摇了摇头,当然主要是对林昉,她发现林昉真是爱钱如命的主,做生意就来劲,其他的事情都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