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隔着牢笼,姚金年压根抓不住裴知渝。
裴知渝叹了口气,“倒是没想到,你才是姚家最大的变数。”
两个孩子被带了上来,姚文松看见姚金年那一刻,顿时害怕地出声大喊。
“爹!爹!”
姚金年只是看了一眼姚文松,目光就停留在襁褓中的孩子。
注意到姚金年的目光,裴知渝伸出手接过孩子。
他缓缓抬起孩子,将孩子举高。
姚金年看着裴知渝一只手举着孩子,心跳猛地快了几拍。
“陛下,我的儿子还小!求您放过他!”
姚金年懊恼,又无比悔恨。
假如自己再狠心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沦为阶下囚了。
裴知渝微微歪头,手故意晃了一下。
姚金年看得心惊胆战的,连忙跪下磕头。
“陛下,臣知道错了!还请陛下恕罪!”
裴知渝将孩子还给侍从,看着跪着不停磕头的姚金年,他眸色有些复杂。
随即,裴知渝轻笑一声。
“说吧。”
这时,外面的人进来通传。
“陛下,菀国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裴知渝听到这则消息,他冷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姚金年,转身离开。
“把人给我看好了,要是有什么问题拿你们是问。”
裴知渝已经确定是姚金年在背后搞鬼了,如今更着急的是处理菀国举兵一事。
他站在高楼,看着下面数十万精兵。
裴知渝挑了挑眉,“许少卿,朕不是让你派人去给他们下药吗?怎么这么多人还这么有精神?”
许少卿听到裴知渝的话,顿时走了出来。
他尴尬一笑,“陛下,我的确派人去下了泻药,可能他们想用排泄物让我们溃不成军吧……”
裴知渝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许少卿,许少卿心虚的低下头,不敢与裴知渝对视。
药他的确下了,但是下完药才发现,药已经过期了。
过期的药药性会发生质变,机会已经没了,许少卿也找不到机会再下药了。
裴知渝看着坐在下面的菀离,眼底有着几分嘲弄。
他第一时间派人去抓菀离,然而得知菀离早已经从京中撤离。
只找到了一个姚文柏,菀离能将姚文柏抛弃,说明姚文柏没什么用。
菀离原本准备攻打祁国的理由是,祁国皇帝技不如人,就该退位让贤。
但他们菀国一直在拿老二的排名,菀离临时将理由更改了。
改成,祁皇用了手段,让原本属于他们的名次,落到了自己国家身上。
菀离气势十足的说出这句话,只见祁国人都震惊了。
他顿时高高抬起自己的头颅,像一个胜利者似的在挑衅对方。
裴知渝嘴角一抽,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巨大的话本小说。
一个堂堂三皇子,举兵攻打他国,说出的理由居然如此招笑。
裴知渝语气漫不经心开口:“菀离,朕拿你当朋友,也对菀国有着关爱之心,但不代表,能允许你们蹬鼻子上脸。”
两人说话都是互相用内力传出,听到裴知渝的话,菀离冷笑一声。
“裴知渝,你这幅虚伪的嘴脸!”
菀离攻打祁国最主要一个原因是,不希望祁国和宇国联姻。
如今两国的婚事已经定得差不多,菀离自然有些着急。
祁国本就特立独行,如今再和宇国联姻,那他们这些小国怎么办?
菀离来了一趟祁国,对自己的国家也心里有数了。
他的国家菀国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家,若是放纵祁国和宇国联姻,改天他们想打菀国,便能打下菀国。
菀离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他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上。
只见后面的士兵,一脸便秘的表情。
菀离诧异地回过头,“你们在干什么?”
阿龙咬着牙开口,“殿下,肚子疼……实在是想上茅房。”
“殿下,我也肚子疼。”
“殿下,我也是。”
“……”
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菀离气坏了。
“你们搞什么?大战在前,你们居然一个两个肚子痛?”
菀离骂了几句,突然感觉自己肚子也有点痛。
他下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想要喷涌而出。
菀离脸色顿时一变,他咬着牙。
“定是这祁国的小人给咱们下了药!”
菀离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他夹紧屁股,咬牙切齿说。
“咱们今天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先将他们都给包围住!走!”
城门口上站在的一行人,见菀离突然带着人撤退了,纷纷不明所以。
许少卿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看来那个药虽然过期了,但还是有效果的,只是说药效起得比较慢。
裴知渝眼神狐疑地扫了一眼许少卿,许少卿勾起唇,露出一个笑。
见许少卿笑得这么谄媚,裴知渝声音冷漠。
“你这样该起效果的时候不起效果不该起效果的时候起效果。”
他把人都调过来了,都做好准备了。
结果,菀离掉头休息去了?
他们在京中打仗更有优势,若是去城外……如今也能打,只不过会让将士们感到又恶心又爽快……
杀了敌人自然能感觉到爽,但要是敌人在喷屎怎么办?
许少卿叹了口气,“唉,都怪我太有魅力了。”
一边的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许少卿,许少卿装作看不见,他抬眸看着北城的方向,忍不住想。
也不知道许许晋年怎么样了……
是的,许晋年在北城。
他感觉自己是个倒霉蛋,去哪哪开始打仗、闹灾。
许晋年饿得全身上下只剩里衣了,看见前面不少人排队,似乎是在领粥,许晋年连忙排了上前。
对此,他不由得感到世态炎凉。
明明几个月前他也是富家公子,现在已经沦落到跟他们一同讨饭吃了。
看着面前满满一碗粥,许晋年流下了眼泪。
太美味了!
他的这段日子都吃的什么?
啃树皮,啃野草。
就差啃人了。
要不是身边两个侍卫拼命保护他,他说不定被当成食物吃了。
许晋年顾不得形象,直接端着碗就干。
他不由地想,要不是为了郦婌,自己出才不来这个地方。
许晋年一边想,一边委屈地吃着饭。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钻入耳里。
“人还没有找到吗?”
许晋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