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什么事?”
众女都愣了一下。
李玄戈理所当然的说道:“造娃啊!”
造娃?
那岂不是……
众女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她们的小脸迅速红彤彤一片,鱼幼薇顺势抓住鸡毛掸子:“姐妹们,今晚让他知道,什么叫‘造哇’!”
话音一落。
虞姬还未反应过来,鱼幼薇五女已经一拥而上。
李玄戈刚想溜,却被公孙明月的剑挡住了。
以至于……
他被扑倒了!
……
第二天清晨,天光微亮。
李玄戈扶着腰,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踉踉跄跄地从寝殿挪了出来。
他扶着门框,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嗯……
昨夜他一人驭六女,可把他给折腾坏了。
当然。
所谓的“驭”,是李玄戈被她们给联合起来揍的意思……
“殿下!”
千户,赵硕跟木钱三人早已候在殿外,一见李玄戈这副模样,顿时憋着笑上前搀扶。
赵硕那张粗犷的脸上挤出一丝促狭:“殿下昨夜……操劳过度啊?”
李玄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羡慕不?”
“羡慕啊!”
“少废话,让你们查的事如何了?”
木钱的脸色一正,从怀中掏出一卷密报。
“殿下,那女子身份已查明,她并非寻常人,而是城南‘醉月楼’的老板娘,名为柳如烟,有着画眉鸟之称!”
“此女在京城经营多年,背景复杂,与多家权贵府邸皆有往来。”
“醉月楼?”李玄戈的眉头一皱,“人呢?带过来问话!”
像那种女人,十有八九是被某个权贵圈养的金丝雀。
否则的话……
不会跟多家权贵有来往了!
说简单一点,那就是对方背后主人的话筒和代理人!
千户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挠了挠头。
“殿下,醉月楼已经……在数日前就已经关门歇业了。”
“我们今早过去的时候,楼里空无一人,桌椅凌乱,账册文书全被焚毁,连后院养的鹦鹉都飞了。”
“而那柳如烟……更不知所踪。”
说来也怪。
一个偌大的酒楼,说关就关,的确十分的古怪。
而且。
又恰好那女子昨夜出现在了梗王府外……
那就更奇怪了。
“关门?”
李玄戈眼神骤然一冷,“查!醉月楼背后是谁的产业?柳如烟最后一次露面是和谁接触?楼中可有密道暗室?”
千户连忙道:“已派人去查了,但醉月楼的地契挂在一个南洋商贾名下,那人没有出现在京城的记录,所以线索被切断……至于密道……”
他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弟兄们撬开地板,发现一条直通城外荒山的暗道。”
“但出口已经被炸塌,痕迹也被大雨冲了个干净。”
“好一个金蝉脱壳!”
李玄戈冷笑一声,指尖重重叩在廊柱上,“看来,是有人想灭口那个女人,否则不会突然间在本王回来的时候出现这一档子事。”
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就是柳如烟肯定和影阁的人有关。
毕竟……
如今父皇大肆的屠杀影阁的残余,而这女人若和影阁有关,那肯定会选择逃……
想至此。
他转身盯住木钱:“传令暗卫司,彻查最近几日所有进出过醉月楼的人,尤其是……”
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厉色。
“查清楚,柳如烟最后见的,是不是宫里的人!?”
木钱心头一凛,立刻抱拳:“遵命!”
三人领命后,直接带人直奔城南醉月楼。
因为千户跟着李玄戈的时间比较久,学到了不少东西。
所以。
他的心思会更缜密一点。
他先让木钱封锁酒楼前后街巷,以防有人趁乱逃脱。
之后。
再由木钱领着文书吏直奔账房,试图从灰烬中抢救线索。
赵硕则提着流星锤,带人踹开后院库房,搜查密道暗室。
而千户则是率领着一批人推开酒楼的正大门。
下一秒。
一股焦糊味扑面而来。
大堂桌椅翻倒,满地狼藉,账册文书在墙角火盆中烧得只剩黑灰。
他顺势上前,蹲身拨弄灰烬,捻起半张未燃尽的纸片,上面隐约可见“胭脂钱……三月初七”的字样。
而日期正是李玄戈返京前三日……
一旁跟进来的木钱,皱眉道:“账目被人特意清理过,这儿似乎也差不多,这是铁了心要抹掉痕迹!”
“先将这儿的东西都保存好。”
千户深吸了一口气,“咱们去赵硕那儿看看有没有新发现。”
“好!”
木钱点了点头。
然后。
在让四周的锦衣卫将现场保护好后,两人径直朝赵硕的位置而去。
而此刻的赵硕,正在后院柴房撬开一块松动的青石板,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密道仅容一人通行。
千户和木钱正好过来,赵硕打了一声招呼:“你们来得正好,这儿好像还有一条暗道。”
“下去看看!”
千户双眼一眯,吩咐了一句。
很快。
众人举火深入百米,结果……
前路依然被碎石堵死去路。
出口被人用火药炸塌,土石已经将通道彻底封死。
赵硕啐了一口:“娘的!炸得真够狠!几条暗道都被炸了!”
“如今这些线索肯定不行了。”
木钱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有线索,咱们恐怕也迟了一步,接下来该怎么办?”
“若是这样的话,咱们只有一个办法了。”千户双眼一眯。
木钱和赵硕错愕了一下,随之相视一眼:“什么办法?”
“去盘问街坊!”
千户的目光落向了梗王府的方向,“那女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没准有人见到呢?”
木钱恍然大悟。
“那别等着了,马上去看看!”
“行!”
锦衣卫收兵,千户一等人便匆匆的来到了梗王府附近的街道。
然后。
开始盘问街坊。
一路下来,果然有了一点点的收获。
其中一个卖炊饼的老汉颤巍巍道。
“前日深夜,确有个戴兜帽的姑娘出现在了这儿,当时我夜起,正好打开窗户瞧见的!”
“好像是……”
“往西城外的方向而去的!”
卖花女凑上来,补充了一句:“那姑娘袖口绣着金线缠枝莲,是宫里贵人身边人才有的纹样!”
“你们两个人杂知道得那么清楚?”
赵硕眉头一皱。
当时已经很晚了,按理说普通人都已经睡了,而这一对男女不仅没睡,还都瞧见了……
最离谱的是。
两人的摊子还摆在了一块儿,难不成是父女?
然而。
出人意料的是……
卖花女俏脸一红,炊饼老头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窘迫:“我们是那种关系。”
全场:“???”
意思是。
一个老头子找了一个比自己年轻了十岁的女人?
而且。
那卖花女居然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赵硕的脸都黑了。
娘的!
回头一定要去找殿下学一学泡妞的技术,自己居然被一个老头给比下去了!
几人无语的收队,匆匆的回到了梗王府,并将这一次调查的结果,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出来。
待听完后。
李玄戈双眼虚眯着:“让人继续往城西方向调查过去,她很可能是知道答案的人。”
“您指的是……”
众人一惊,千户的瞳孔都跟着收缩了起来,“指使影阁追杀您的幕后黑手?”
“没错!”
李玄戈十分冷静,“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昨晚她是要来找本王说明一切,甚至是交易,但你来汇报的时候,追兵也来了,所以她才会行色匆匆的离开。”
而按照卖炊饼和卖花女一说……
那柳如烟极大可能就是出城了!
那样一来。
她的处境只会更危险。
千户三人目光一凛,齐齐行了一礼:“属下马上办!”
……
西城郊外,暮色如血。
一片幽深的竹林在晚风中簌簌作响,竹影婆娑,仿佛无数鬼手在暗处蛰伏。
柳如烟背着一个简陋的行囊,脚步踉跄地穿行其间。
为了避人耳目,她弃了马车,一身素衣早已被荆棘划破,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而她这样做……
唯一的目的就是活下去!
她不想死。
可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有人想灭口……
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搏一搏。
本来。
她想前往梗王府,见一见梗王,看一下那以为即将成为太子的皇子,能不能保住自己一命。
柳如烟十分清楚自己的价值。
结果……
太后的人出现,她险些被发现,最后她没有强行冲入梗王府,因为她只有一次机会,一旦打草惊蛇,那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必须赶在天黑前离开这一片竹林。”
“那样一来……”
“我应该有更多的时间布局。”
她喘息着,指尖死死攥紧袖中一枚冰凉的玉牌——那是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信物,也是她活命的筹码。
突然!
身后竹林中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似枯枝被踩断!
柳如烟浑身一僵,猛地伏低身子,屏息藏进一丛茂密的箭竹后。
下一秒。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
她透过竹叶缝隙向外窥探。
只见。
十余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林间,为首两人身形矫健,腰间佩刀寒光刺目。
更让她心惊的是那两张脸!
左脸一道刀疤从眉骨划至下颌的虬髯汉子,是大皇子李隆基的贴身侍卫“血屠”比干!
而右侧面色阴鸷、眼窝深陷的青衫文士,竟是五皇子李无双的心腹谋士“毒狐”周砚!
“搜!”
比干的声音,嘶哑得如砂纸磨铁,“主上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砚冷笑一声,指尖捻着一枚银针,针尖泛着幽蓝:“她早中了‘跗骨散’,跑不远,这竹林是死路,给我一寸寸地翻!”
柳如烟心脏骤停!
她下意识摸向小腿……
那儿有一道细微的划伤正隐隐发烫。
那一日逃出醉月楼时,一支淬毒袖箭擦过皮肉,原来竟是……
周砚特制的剧毒!?
“冷静!”
“千万冷静!”
“绝对不能慌乱,今日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有机会!”
她齿关紧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蓦地。
“簌簌——”
一阵阵的脚步声逼近!
一名杀手的长刀已挑开她藏身的竹丛!
寒光劈落的刹那,柳如烟猛地滚向侧旁!
“噗嗤!”
刀锋深深嵌入泥土,杀手厉喝:“人在这儿!”
“该死的!”
柳如烟暗骂一声,借势翻身跃起,袖中滑出一柄匕首直刺对方咽喉!
“铛!”
比干厚背上的刀后发先至,格开匕首,震得她虎口迸裂!
“画眉姑娘好身手。”
周砚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可惜,毒入心脉,强行动武只会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