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根散发酸涩,黄隆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进去没几秒就吐在了手上,“这么酸?”
“不好吃。”
姚澜也往嘴里塞了一个,没被酸成黄隆的死样,但表情也是微微拧巴在了一起,“还好,一般般酸,你吃陈皮梅,这个是偏甜一点的。”
“我不吃,甜的酸的我都不吃。”黄隆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小摊,“吃馄饨去。”
上了两碗猪肉香菇馄饨,姚澜肚子也松了松,馄饨量也不算大,还能塞得下。
馄饨里放着紫菜,汤底清澈,飘着猪油香,圆鼓鼓的肉馅像胖肚娃娃。
“黄隆,姚澜!”
两人低头吃着馄饨,忽然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大广东的他们也没熟人啊。
齐齐回头,是卢全金正朝他们招手。
姚澜把馄饨咽下去,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不对,应该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黄隆的馄饨连着汤都已经见底,他意犹未尽的。
卢全金解释,“问了所里的人,他们说听到你俩要去吃煲仔饭,我一猜你们就是来这儿了。”
“那来吃一碗呗,老好吃了。”姚澜邀请着。
“我刚吃过午饭,专门来找你的。”卢全金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两人旁边,“我朋友跟我说,有一批便宜的银器,去不去买?这次款式多,但量少,先到先得。”
“可以啊,刚好我俩吃完了。”姚澜起身把钱付了,队里给的两个人的补贴全在她这儿,出门也都是她付钱。
黄隆就只管吃和提东西。
跟着卢全金回了厂里,却进门向左转了,也不知道去哪。
左边也是有小树林的,穿过树林就是一排排车间房,卢全金带着他们走小门进了其中一间。
员工大致有五六个,都在有条不紊的各干各的,他们都没看到角落里的三人。
卢全金带着他们去了最里面的办公室,绕过了车间,没敲门他直接进去了。
“快进来。”卢全金抓着门沿,朝他俩催促。
门小心翼翼的关上后,卢全金松了一口气,“每次来拿货就跟接头一样,躲避层层关卡啊。”
“哪有那么夸张。”说话的是办公室内的一个女人,她瞧着对方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但皮肤挺紧致的。
卢全金走到女人身边,给他们互相介绍,“这是乔大姐,主要管这些次等品的,这是我研究所的朋友,黄隆和姚澜。”
“行,两位看着肯定是比全金这小子官大,想要什么随便选,饰品不超3g都是5块,超3g的看款式定价,银筷子无刻花的一副8块,银碗我这儿都一个款式,一口价15一只。”
“你们都是全金朋友,放心,姐不会狮子大张口坑你们的,你们选完就没有这个价了,全都得往上翻一翻。”
“姐,来你这儿买,那保准信你的。”姚澜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乔大姐笑的灿烂,给他们把东西都摆在了桌上,“随便选,买的多,减个两三块都没问题的。”
不得不说,就连黄隆一个大男人都被吸引住了。
“给我妈整一个戴戴。”黄隆挑了一条不粗不细的链子,又拿起银镯子,转头问姚澜,“你觉得哪个适合我妈那种年纪的人?”
“两条都可以,链子比较秀气,镯子温柔大方。”要她说两个都买了,反正也不是一次性用品。
她选了一个银镯三条手链,银碗银筷各拿了三副。
“姐,算算多少钱。”姚澜把选好的东西放在小桌子上,这买东西的模样惊呆了旁边两个男人。
“我的姐,你太能花钱了,幸亏季营长的小金库够丰盛。”黄隆张大眼睛,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姚澜白了他一眼,“关他什么事,都是我的钱买的,你也不想想我好几次都有奖金下来,外加工资不断。”
“不说富得流油,买点银器还是绰绰有余的。”
也是。
黄隆点点头,不得不说姚澜确实很厉害,一副宣传报把她带进了研究员的行列。
现在验钞机升级版也做出来,老秦一定会多多嘉奖,亏待他们都不会亏待技术人才的。
乔姐算了算价钱后,抬起头,“一共92,我给你划掉4块,算你88,数字也好听点。”
“成,还是姐敞亮。”姚澜点了点钱递了过去。
乔大姐又说,“我给你拿饰品盒装一下吧!不过都是次品盒子,多少有点小划痕。”
“行,那谢谢乔姐了。”姚澜站在她旁边看着她从桌底下拉出来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盒子,有小的,差不多镯子大小的正方形盒子。
也有长方形装项链的盒子。
乔大姐挑了几个划痕不重的给她包上,银筷和银碗的盒子偏大,大盒子刚好装下三副。
黄隆的是13块,乔大姐本来想给他扣个一块的,但他说买的少,13块都是他赚了。
老实的让人想笑。
抱上盒子,乔大姐给他们拿了一个袋子装着,便让卢全金带着他俩往小路出去。
走前还叮嘱,可别让人瞧见了。
离开车间后,姚澜问卢全金,“卖这么便宜乔大姐真的不会亏本吗?”
“亏个啥,她还赚了不少呢,可别把她想成什么绝顶大好人了。”
“虽然她卖的确实比市面上的便宜,也确实是纯银的,但是里面的利润咱们外行人是绝对摸不着头脑的。”
“你没看她眼神吗?瞧见你买这么多东西,老脸都要笑僵了,就这个装银碗的盒子,就算不是什么贵重木头做的,那手工费也不老少了。”
“这个都舍得不收钱,一是因为咱们交情,二是因为你确实买了很多,换平常人哪舍得买那么些。”
“还有一种可能她知道你俩是干啥来的,卖你俩一个好,往后还需要买银器直接找她就行。”
姚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里面的利润确实说不清道不明的,“下次还需要我就再来买。”
“那行,乔大姐肯定要乐开花了。”卢全金走在黄隆旁边,瞅了他一眼,“你干啥呢?怎么娘们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