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一把抱起其中一个小孩,腾出一只手牵着另一个,就好似一家人似的。
他专挑大路,没有遮挡物的地方走,姚澜距离他较远,走路跌跌撞撞的,走一会yue一会。
路上肯定不止他们几个人,不然姚澜早就被发现了。
后面,人贩子带着孩子居然出镇了,还在犄角旮旯的巷子里推出一辆自行车,她偷偷的跟在了后面,夜色把她掩盖了。
「姚庄方向。」
姚庄?
倒是跟她一个姓的,知道位置,那应该很好找了。
「想屁,姚庄是最大的村,住的人也特别多,顶三四个村子的人量。」
「尤其是那边土地辽阔,不是都聚在一个地方的,那边有四五个大队呢。」
「等你排查,人都带着小孩跑走了。」
没办法,姚澜只好一路尾随,蛋轮子肯定比她腿快,她还是个跑步白痴。
才跟了八百多米,她就扛不住了,躲在一棵粗树后面喘着气,嗓子都干涩的不行。
喘不上来气。
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再跑腿都要软的站不起来了。
看着自行车消失在前面的路上,姚澜拧着眉,在心里问机械瞳这是哪个方位。
「稻穗大队和红旗大队,也有可能是双板桥大队,都在姚庄偏西南的位置。」
「你要是再冲1.5公里,就能排除一个村。」
很诱人,但姚澜低头看了看他打着颤儿的腿,问了句,“你还行吗?”
“要不再跑两下,努把力?”
双腿:资本都没你这么压榨的!给点活命的机会吧!
资本家姚澜只是问问腿,但不接受它的意见,她调整了呼吸,又往前望。
肺都要燃烧了。
「加油努力,主人要用力,胜利就在前方啦~,主人添把力。」
聒噪的统子。
「恭喜主人,排除了稻穗大队。」
不行了!
她感觉腿还在跑,但他是上半身还停留在原地,双腿发软的她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我滴娘嘞,给我跑的快累瘫了,急需轮椅救我狗命。”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一口气跑完一公里。
自行车的背影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也懒得追再追了,剩下的交给警察。
她都已经把范围圈这么小了,要是还找不到,那就都别干了,光吃国粮不干事。
「主人振作一点,你还有2.5公里才能返回医院。」
其实没必要告诉她这么准确的数字的,实在不行在这儿睡一觉吧。
「根据本瞳的计算,大概率会发烧,送往医院打点滴,但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有好心人会送你去医院。」
「更大的概率是因为发烧而病死在荒地。」
她懒得理这个不会瞬移的废物瞳,先休息一会再慢慢晃悠到一样。
四十五分钟估计就能到了。
路上,姚澜配合着机械瞳给她的夜视眼,走的那叫一个顺畅,路上有没有石子都看的一清二楚。
眼神像右边一飘,刚跑得太快,没来得及注意,那的空地上放着一个水泥空心管,特别粗。
连她都可以钻进去。
「检测到活人,气息微弱,过了今晚不死也半残。」
确实,人冻久了,会导致肢体冻伤,严重的就得截肢。
姚澜加速走过去,她实在跑不动了,弯腰低头一看。
我嘞个大变活人。
穿着小袄子的小孩,看着也不大,就躺在管道内。
“喂,小崽子!小崽子!”姚澜推了推他,没一点反应。
「主人,他冷的晕过去了,建议马上送医院。」
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本来一个人就走的很累了,现在还要她负重前行,双份累。
「那主人是要见死不救吗?果然女人的心才是致命的毒药。」
姚澜头顶三个问号,这都哪学的稀奇古怪的话,有点子欠抽。
谁说她要见死不救的,吐槽一下而已,姚澜弯腰把小孩慢慢挪出去,她膝盖一步步往后退。
她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孩,脸上好似一点血色都没有,用手贴了贴脸蛋子,凉的很。
不会嘎了吧。
「没嘎,但也快了,主人跑起来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姚澜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一动不动,她一咬牙只好撒丫子往前跑。
均匀的呼吸着,她前期调整的还行,跑了一公里不到就哼哧哼哧的停了下来。
死死的抓着小孩,她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上一下的猛烈跳动着,快的都要跳出来了。
「还有1.6公里!」
跟着机械瞳的指示,姚澜半跑半歇,它规划的路线都是能最快到达医院的。
跑了五十多分钟,比预计的还超了一点,她也算是历经千辛万苦给这娃娃抱到了医院门口。
“护士!医生!这娃要不行了,赶紧看看。”姚澜站在医院大堂高声大喊,这个点没多少人了。
大概都已经八九点了。
她的声音就显得更大声了,正有点昏昏欲睡的护士猛地惊醒,把身边的人也给拍醒了。
“怎么了?怎么了?”护士推过来一张病床,把孩子放在了上面。
“在外头捡到的,不知道谁丢在了管道里,应该是冻伤了。”姚澜说一句喘两下,可实在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好的,我现在就去找医生会诊。”护士一人一边,朝着左边急诊室就跑。
“金医生,金医生,有急诊,你快点来看看。”护士的嗓门是经久练出来的,没一会一个医生就从休息室里出来。
还在穿着白大褂。
“什么情况?”金医生是一个中年妇女,脸上尽是疲惫,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护士简单的讲了一下大概后,金医生开始做检查。
“都有水疱了,中度冻伤,再晚一点,要是皮肤变成灰黑色,基本就回天无力了。”
“小吴,我来挑破水疱,你给他无菌纱布包扎,再涂抗生素软膏防止感染。”
小吴护士转身就去柜子上准备器具,还对她说,“家属先出去等一会。”
姚澜点了点头,吐了一口气后,转身往外走。
“同志,有纸笔吗?借用一下。”姚澜趴在护士台,向刚刚推车的一个护士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