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个问题,电话里季云深就笑了起来。
反正就笑笑,他才不会回答呢。
周玥不管,直接躺进沙发里,舒舒服服的窝着:“先生不说,就是心虚,明明开心了不承认。”
要说她自以为是吧,骂得重了,季云深轻哧一声:“就你敢跟我闹。”
还敢说他心虚,敢说他稀罕她。
谁稀罕?爱回来不回来。
瞎扯的话总是愉快,周玥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翘起双脚上下起伏着,东一句西一句。
电话对面那人,站在季家院落走廊上,头顶挂了一轮圆月,刚好从井状的屋檐看去,方方正正的一幅清冷的画。
季云深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火机点燃。
快一个月未见了,视频总没空打,也不方便打。
不知道模样变了没。
可臭脾气没变,她大胆的跟他提:“下周一下午收工,周二的飞机中午的飞机,到的话应该傍晚了。先生来接我吧。”
季云深静了一会,轻笑:“不来。”
她这一次没有懂事的作罢,说一声,好吧,那先生忙吧。
仍旧撒娇:“来嘛,先生来的话,我就......”
“就怎样?”季云深咬着烟,混沌的问她。
周玥面色有点微红,含含糊糊的:“就亲先生一口。”
稀罕就那一口?
他想亲,摁哪里都能亲,何止一口,亲遍了都能反复。
小姑娘娇声气气,像极了平日里穿着那小吊带群,攀着他脖子,在他颈边软蹭一般的样。
莫名的,腹下有一些胀郁难耐,季云深冷斜了眉峰,不想跟她说话了。
一句话:“周一回来,我让飞机来接你。”
不给周玥说不的机会,季云深已经果断霸道的切掉了电话。
手里的烟灰燃了半截,他抖了抖,剩下的一口气跟抽完了。
本来最近就烦得要死,要不是她一会以拍戏为己任,一会又迷恋港城的茶点,现在就去把她抓回来算了。
摁灭了烟灰,大半夜的,季云深走过走廊。
季夫人的那位贴身保姆在廊下,等了好一会,见他来了,喊了声:“哥儿,夫人叫您几回了。”
季云深烦躁摆手:“不去。”
他有时候真就这么浑。
保姆无奈,正还想着跟季云深怎么说,季夫人追了出来。
“跟谁打电话这么久?”
面对季夫人的追问,今日季云深没大什么好闲心陪她左右逢源,笑笑:“女人。”
话说,季夫人跟保姆脸色都是一僵,那季夫人更是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又是女人,你到底多少女人?”
“你今晚刚被你父亲骂过,你就不能消停些。先前那姓闵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你要在闹下去,指不定真被他发送了。”
季云深挺无所谓的淡看了季夫人一眼。
“母亲真的觉得老爷子是因为我寻花问柳的事,他才训我的?”
季夫人不解,低下了头:“不然还有什么?”
季云深忽地笑了笑,懒得说,转头直接走出了院子。
这个家,谁傻,谁装傻,全是各自的算计。
季领导又不是傻,这个节骨眼挑他的刺,那是因为外面的大事。
季夫人见季云深不想跟她多说,略有些着急,追着问着:“你这么晚又要做什么去?”
“你就不能像你大哥,安安分分的,好好娶个大家闺秀,对你也有助力,非要去跟那些莺莺燕燕搅合。”
话落,季云深猛然停下脚步。
看向季夫人,浑脾气真上来了。
怒也不怒,笑着调侃:“季夫人,这么看好老大。转头赶紧的,找个机构证明他才是您亲生的。”
“他听你安排找的儿媳,一定能孝敬您一辈子。我找的,别指望,别您自己给自己气出个三长两短来,还怪您儿媳的不是。”
亭台院中,月季开得正好。
王浩刚到圆弧门下,就听到季云深在跟季夫人说话。
讲真,这位爷啊,平日里不高兴的时候话少,但不代表他不会怼人。
他一旦开口,骂得确实挺难听的。
果断的,就见到季夫人真被他给气急了,手指着,往他身前跺脚:“你...你这个逆子!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来。”
下一句得骂,生他、还不如生个胚胎了。
眼瞧着季夫人一怒之下,抬起巴掌就要上手。
王浩急忙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拦,季夫人巴掌落下,偏公子爷躲开了。
季夫人更气:“你还敢躲?”
“我是你儿子,又不是傻子。”季云深继续转身走了。
王浩:“......”
没敢多留,王浩拎着外套给季云深披上,走了出去。
留下季夫人在院内气急,旁边的保姆,一会劝这个,一会喊那个。
“夫人,您别生气。”
“哥儿、哥儿!”
......
声音持续了良久,今夜大宅院内到底不太平,隔壁两个院子的人都在看热闹。
季云敬不屑的笑了声,直接回了屋,跟身旁的朱氏总结:“瞧,被父亲训了一顿,老三这就沉不住气了。”
朱氏给他递来了夜茶,附和:“算是把他压下来了。这次敬哥真是走了险招了,都怪我弟弟不争气,不仅没给你助力,还添了这么多麻烦。”
闻言,季云敬看了一眼朱氏,松了凌厉的神色,放下茶,将朱氏手拉住。
“你我夫妻本就一体,说什么麻不麻烦。最近忙,冷落你了......”
——
西院屋子红烛帐暖,东院屋子的两口子坐在院中。
王氏扇着扇子,提醒季云之。
“云之,这两天气候变化大,一换季你哮喘就容易犯,回去睡吧。三弟脾气就这样,混不吝的。你要不放心,我去看看婆婆。”
看着王氏要起身,季云之一把拉住王氏坐了回去。
“要去也明天再去,你别辛苦跑这么一趟。母亲被气到自然的。可老三到底是不是在发脾气,只能说半真半假吧。”
王氏不解的看了一眼季云之。
看他有些孱弱的身体,笑了笑:“咱们这季家啊,最会唱戏。唯独不会唱戏的,也就是你跟我那母亲了。”
“你的意思是说,三弟故意吵给大家看的。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