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回头再次看向屏幕,半晌后下定决心,“遗忘咒会让他好起来的。”
“遗忘咒,遗忘咒。”格林德沃突然激动叫喊道,“你的决定就是对深爱你的人使用遗忘咒让他忘记你?怎么他的爱就这般让你厌恶到不肯接受吗?还是你在意他把你当做简的替身?可你们明明就是一个人。
不,不对,你是灵魂完整的简,不能算同一个人,毕竟你比简冷情狠心多了。”
元安静地任由对方斥责怒骂,等他发泄一通情绪略微平复后,才轻声开口,“这是我能想到最简单直接一劳永逸让西弗不再痛苦的办法。”
格林德沃被气得开始喘粗气,咬牙说道,“你还可以选择告诉他真相。”
“然后呢?别忘了半年后我就要离开。”元反问。
格林德沃突然被噎住,“非走不可吗?你的挚爱亲友们都在此地啊!”
元苦笑,将手掌伸过去让对方查看,“这具身体的骨龄只有十七岁,你就没怀疑过简消失的十八年去了哪里?我又为何知道那么多未来的具体事情?”
一个念头出现在格林德沃脑中,他愣愣回答,“时间魔法。”
“是,我在研究时空时发生意外,灵魂回到六二年占据了这具身体,又自七六年跳跃到九四年,根本不受控制,星夜石上的星光就是我的倒计时。”元缓缓解释。
格林德沃突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喃喃道,“如此就解释得通一切,你本就不是这个时间段的人,终究要回到你的时间去。半年啊,多么短暂。”
“现在,你还认为我该告诉西弗真相吗?”元挥舞发簪,眼前的屏幕回缩,重新回到墙上继续播放此刻的画面,“我本想以陌生人的身份走完这一程,如此离别时亲友们便不会痛苦。可惜世事难料...”
格林德沃沉默片刻,坚定答道,“要,这份深情值得一个真相。我知道你是为他好,想直接消除他的痛苦,可你别忘了,他是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你不能越俎代庖替他安排一切。无知无觉只会造就虚假的幸福。”
元拧眉不语,格林德沃急了,“你当真就这么无情,就算不能同等爱他,他也事无巨细照顾你了这么久,还不够得到一个真相吗?”
元噌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需要去验证。”
她走的太匆忙,没留意到身后的格林德沃拿出双面镜,“我就说我的直觉没错吧。那天就察觉她对安娜的态度不对。确定就是一个人,她去找你们了,做好准备。”
镜子另一端邓布利多数次张嘴又合上,目光复杂的看着沉默不语的斯内普,最终说道,“她来了,去吧。”
斯内普从石头怪兽背后走出时,第一眼就看见被夕阳余晖笼罩的佳人,一时喜悦苦涩集体上涌,低声询问,“你来找邓布利多?”
元定定看着斯内普,没有放过其眼中转瞬而逝的复杂,良久才垂眸回答,“我来找你。”
斯内普垂下眼眸,“发生什么事情?”
“别急,只是研究上的小问题,来咨询你的意见。我们边走边说。”元安抚道,抬脚朝一个方向走去。
斯内普没有询问要去哪里,顺从地走在元身侧,保持半臂距离。
元从香囊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对着腕部喷了几下,举到他面前,“这是我调配的一款香水,总觉得少点什么,你闻闻给个意见。”
阵阵清香钻入鼻腔,斯内普心脏漏跳一拍,“很好闻,清幽冷冽。”
元有些苦恼,“会不会缺少女人味?西奥多想推出一款风靡全球无可挑剔的香水,我并不擅长这些,只好先配制出印象最深刻的味道。你常年与魔药材料打交道,熟悉各种味道,得给出具体意见才可以。”
“可我就是觉得已经很完美了。有草木清香,有花朵幽香。”斯内普回忆着,元见状再次把手腕举到他面前,他抿抿嘴,继续说道,“还有冰雪的气息,夹杂一丝药香。就像冰天雪地中花叶满枝的乔木,孤傲繁华,不惧风刀霜刃,不求旁人怜惜欣赏,自顾自生长盛放。”
元收回手腕,抚过发簪,“你的嗅觉果然灵敏,香味灵感正是来自于这支发簪,而发簪确实取自那样的神木。只是如这般独立冷淡的女子会有人喜爱吗?”
“有的。”斯内普回答的很坚定。
“我不信,爱这样的女子会很辛苦很辛苦,纵使有人惊艳于她的才华美貌,怕也不能坚持太久。因为他们无法获得回应,没有成就感。”元反驳。
斯内普不赞同,“那他们不是真的喜爱,否则只会不求回报,只一心守护陪伴她。”
“明知一厢情愿没有结果也要如此吗?那也太傻了,这个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美丽的端庄的优雅的活泼的可爱的女子,换一个去喜爱会轻松快乐许多。再说那样的女子到底哪点会吸引人?”此时两人走在天文塔长长的台阶上,元背对斯内普柔声说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既已深爱,那便是在心中扎根发芽,怎能轻易换移。”斯内普辩驳。
元脚步一顿,斯内普跟着停下,元很快继续踩着台阶向塔顶走去,同时换了话题,“邓布利多与你说了魂器之事没?”
“刚才已经告诉我了,我没想到,伏地魔也会追求永生不灭。”
“正常,世上手握权柄之人有几个不渴望长长久久站在巅峰。区别在于伏地魔另辟蹊径,算是成功了一半。如果他没有这么高调,引起邓布利多注意的话,也可以说已经成功。这就是所谓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嗯,他确实在永生道路上走的最远。”
“我很好奇一件事儿,你说若他没有把灵魂寄存在容器里,而是活人体中,不同的碎片有了不同的人生经历,当他们重新融合后算是同一个人呢还是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