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的很好,抓到的偷面包的贼。”
教父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拉开了仓门,胡天也正好拉出抽屉。他刚把还魂镜放进去,后脑上方枪声响了。他被吓了一激灵,随即他反应过来,一切都结束了,这么近的距离后脑挨一枪,铁脑袋都得打出个窟窿。他闭上眼睛等着死,可是他没感觉到疼,也没有血流出来,按理说这么近的距离,子弹打进脑袋也只是几秒钟的事。他糊涂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老实的趴着,也不敢起来。直到有人扶他,他才从地上站起来。
扶他的人是刘霜,她双手勾着他的胳膊。胡天刚起来还有些头晕,没看清到底怎么回事。直到视力恢复了,他才看到地上趴着朴大勇,躺着教父和担克。而教父的身边根本没有了枪,胡天觉得万幸,在教父开枪之时,他放回还魂镜,还魂镜造成的幻觉已经消失了,枪是幻境的一部分也跟着消失了,不然他半个脑袋早没了。
胡天检查了三个人,只是昏过去了。他和刘霜出了货仓。货仓门口躺着菜花,凌柒,柒玖,也晕过去了。自由轮也变了样子,船舱里堆满了树叶泥沙,甲板残破不堪,很多地方掉了漆,生了锈。船也没有飘着,而是停在地上,向左边微微倾斜,偎在树上才没有倒下。
刘霜拉着胡天坐到船尾,从护栏中间把腿伸到外面。胡天一抬头,看到很远的地方一个圆型的山头,向外冒着白烟。
“那是火山吗?”
“古关岛本来有活火山,我们现在才看到了它的真实的样子。”
从隔仓里出来,刘霜的手就没放开,还在圈着胡天的胳膊。她把头贴在胡天的肩上,胡天用手抚摸她的头发。望着那座宏伟的火山,胡天不由感叹,在古关岛生活了三年,见到的全是还魂镜造出来的幻觉,从来没有看过它的真实样子。
这时凌玖叫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头好痛,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再也不是那个烟嗓的女土匪。胡天和刘霜笑了起来。随着笑声不断有人醒过来。
“老天我们找到了自由轮,我们找到了宝藏。这可真是一次伟大的探险。”教父叫道。
“我的脸好疼,你们谁打了我的脸。”
朴大勇的声音又引得胡天和刘霜一阵大笑。
“星期五呢?它会不会出事?”凌柒突然惊慌失措的叫道。
胡天也着急起来,古关岛上都是幻觉,星期五不会也是还魂镜幻化出来的吧,那样凌柒凌玖该多伤心。
还没等胡天说话,凌柒凌玖已经跑下船了,后面还跟着菜花。
“我们也走吧。”胡天叫道。
他们出了红树林时并没有看到麦田,就连公寓也没了。眼前是一片很大的草原,星期五正在草原上乱转,嘴里不停的哀嚎。显然它也在因为找不到凌柒凌玖而着急。
凌柒凌玖飞快的跑过去,一头撞进星期五的怀里,高兴的大声笑起来。胡天看着她们很高兴,终于雨过天晴,都恢复了正常。
“天哪,我的房子呢,胡天你应该给我个解释。”
教父大叫道,胡天被他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成了他解释?事情不是大家一起经历的吗?他向教父展开双手,向他表达没有解释,胡天也确实累了,不想多说话。
“不,你必须给我们解释。”刘霜和菜花一起说。
她们这样不讲理,把胡天当成公用翻译官了,有奇怪的事就让他解释原因。不过胡天对整件事已经有了数,只差几个线索事情就能闭环了。向他们解释一下也好,这样可以真相大白。
“你们西班牙是不是有一个很老的悬案,涉及到一个农场?”胡天问教父。
教父挠挠脑袋想了一会才说,“关于农场的案件很多,但最出名的是那件。”
“哪件?”
“被称作杀戮公寓的案件,一座农场全家被灭门,至今没找到凶手。农场主因为农场不景气,一直想把农场改成出租的公寓,所以案子叫弑杀公寓。”
“农场是不是在什么昂?”胡天记不住外国外字,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昂字。
“卡斯蒂利亚-莱昂。”刘霜补充。
“对,就是这个地方。农场主叫大卫,当时农场里只活了一个小儿子,而他的名字叫哈维尔。”
胡天一句话像扔进水里的石头,所有人立刻大叫了起来。
“胡天你什么意思?我只是让你解释,没让猜测不着边的事。”
“胡天你解释不出来,就往我们加西亚家族乱扯关系。虽然我们关系很好,但也不允许你抹黑加西亚家族。”
胡天没有生拉硬套,他认为杀戮公寓的出现并不是偶然。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很久之前的惨案感兴趣,除非自由轮上有凶案存活下来的小儿子。而能有权利使用还魂镜的人只能是船长。
胡天点着一根烟,吐出一个烟圈。“我想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刘俊哲跟着船出海,无意中找到了还魂镜。他知道怎么用还魂镜,把这件事告诉了哈维尔。而哈维尔正是当年凶案的幸存者,他因为小时候受刺激忘了谁是凶手,这么多年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知道了还魂镜的作用非常高兴,多年的心愿终于要达成了。他立刻试了一下,他没想到真的看到了当年的事。但是他同时激发了还魂镜另一个功能。”
“什么功能?”朴大勇问。
“还魂镜可以在不同的时空制造幻境,一旦开启使用镜子的人会落入对应的时空。
“你这话让人无法相信,我们关没有还魂镜,怎么也到了1942年?”教父反对。
“那是因为开启还魂镜需要条件,只要条件够就可以打开它创造幻境的空间。”
秦岳在医院抓了所有当年进入沙漠商队的后代,胡天一直找不到他这样做的原因。直到后秦岳亲口告诉胡天他在照片上造了假,胡天才感觉整件事是秦岳的骗局,他极有可能在所有事上撒了谎。
“你是什么意思?”坦克问。
“我的意思是在还魂镜打开的空间,发生的所有事在咱们的世界不会有后续事的延续。自由号被卡到了这个空间里。秦岳想打开空间找到自由号,但他又不知道打开空间的条件是什么。只好抓了所有与事件相关的人,来测试怎么才能打开空间。”
“你的意思打开空间的条件是人,或者说是血统?”
所有人里最聪明的还是教父,胡天说出来他就明白了意思。
“会不会秦岳在所有事情上造了假?包括海图?”
刘霜的猜测和胡天的一致,加西亚家族是靠航海发的家,并且在二战时活动频繁。秦岳想要想找到印有加西亚家族家徽的海图是很容易的事。他在回卫城故意让孟星竹知道已经开始布局了,直到他到无妄山让刘洪拿了海图一角,他的计划才开始。
“我猜秦岳需要的需要的正是你们的血统,你们某个人或者全部的。”
“胡天你说的还是有矛盾的地方,血统人得触碰还魂镜,而镜子我们都知道,当时不在船上。并且开启还魂镜的人是你,你应该不具备血统吧?”
菜花说的问题也是胡天一直没想通的,还魂镜确实是他开启的,在无畏号秦岳只是找刘霜拼海图通道直接就开启了。他们到了1942年,开始了一系列惊魂动魄之旅。
“还魂镜破碎只是传说,我们都见到了它。如果还魂镜只是传说,它从没现世过,而是一直被锁在沙漠地宫中呢?商队进入地宫带出了还魂镜,无意中开启了它。”
“你的意思是需要血统人拿着特殊的物品来开启还魂镜。一旦还魂镜被开启,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它的功力。还魂镜被放回梳妆台后就会被关闭,直到它再次被开启?”刘霜问道。
胡天向刘霜点点头,秦岳拥有的物品和地宫相关的只有打开地宫的钥匙,打开空间的通道很可能和钥匙有关。
“我认为打开空间……”
胡天的话还没说完,凌玖突然叫起来,“别闹了星期五,别闹。”
凌柒凌玖和星期五玩疯了,星期五不知道在哪找了很多白骨拆散了一地,手里还拿着一根大腿骨。她们的叫喊声吸引了所有人。
“那是人的腿骨。”刘霜吃惊的叫道。
星期五拿着大腿骨,它把大腿骨举的很高,让凌玖跳起来够不到。她们玩的很开心。胡天仔细看了星期五手中的骨头确实是人的大腿骨,远端关节面呈滑车状,与胫骨形成稳定膝关节。这正是人大腿骨的特征。
古关岛上还出现过人,只有一种可能。
“大家散开,看看能找到几具尸体。”胡天叫道。
草原虽然大,但是他们的人也不少,很快大家在不同位置叫道:“我这有两具。”
“我这有一具,但只有胸骨。”
“我这有三具。”
胡天算了一下,整片草原有七具遗骨。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