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贤拱手恭敬道:“是,老臣谨遵公主教诲,老臣这就回去告诫儿女和孙辈,让他们务必谨言慎行,不可再给公主殿下添忧。”
林敬贤回到林府之后,脸色阴沉如水,立马叫来了儿子林烨,孙子林俊安,女儿林若雪,外孙女林月霜,将他们齐聚一堂。
林敬贤脸色阴沉,愤怒的吼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管好自己就行了,少跟那些亲戚走的太近,你们偏偏不听!看看现在,一个林世美还不够,又冒出个林秀娥,她做的事情,是要把整个林家都拖下水啊!”
林烨和林俊安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林若雪和林月霜则是面露委屈,她们平时与那些远房亲戚并无多少交集,却也要因家族之事受到责备。
林敬贤喘了口粗气,继续说道:“你们可知,今日公主殿下在御书房是如何训斥我的?她认为我林家门风不正,直系亲属尚能安分守己,远房亲戚却借着我的名头为非作歹!这话传出去,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林烨战战兢兢地回道:“父亲,我们也未曾料到会出这等事,平日里也只是偶尔走动,并未过多牵扯。”
林敬贤怒目而视,“未曾料到?那为何如今这麻烦事一桩接一桩?你们就如此糊涂!”
林若雪委屈地哭诉:“爹,我们也不想给您添麻烦,只是亲戚间的情谊,不好全然不顾啊。”
林敬贤冷哼一声:“情谊?这情谊能让你们丢了分寸?能让我在公主面前抬不起头?”
林俊安赶忙说道:“祖父,孙儿知错了,往后定会谨慎行事。”
林敬贤瞪着他,“你若真知道错,就该好好反省!还有霜月,你也是!”
林月霜低着头,小声说道:“外祖父,我……”
林敬贤打断她,“都别解释了!我且问你们,到底和那些远房亲戚有多少往来?有没有背着我做出什么不当之事?”
林俊安拱手恭敬道:“祖父,我们只是跟家族中的堂兄弟姐妹们,偶尔聚在一起吃饭,喝酒,绝对没有做出其他越举之事,至于那个陈嵩,我们都没有见过他,更别说交集了。”
林敬贤闻言,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了几分,怒气冲冲地斥道:“仅仅是吃饭喝酒?你们可知,这看似平常的往来,已经给你们,给整个林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林俊安拱手愈发恭敬,脸色苍白地辩解道:“祖父,我们真的只是聚聚,谈谈家族琐事,从未涉及任何违法乱纪之事啊。”
林敬贤愤怒的问道:“那你告诉我,与你们一起吃饭喝酒的堂兄弟姐妹中,有没有谁做出过违法乱纪的事情?”
林俊安沉思片刻后,说道:“好像还真有,六爷爷林耀天的儿子林坤,他喝醉酒之后口无遮拦,什么都说了,他说他强抢过十几家老百姓家的闺女,玩完之后再……再卖去青楼,并扬言他做任何事都有祖父您来摆平,所以他说,老子什么都不怕!”
林敬贤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当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圆睁,怒不可遏地吼道:“什么?!他竟敢如此胡作非为,还打着我的旗号?!简直是岂有此理!”
林敬贤气得浑身发抖,继续问道:“你们给我说实话!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他的声音颤抖着,满是岁月的脸上布满了愤怒与失望。
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言语。林烨咬了咬牙,终是开口道:“父亲,还有一事。那三叔林耀威的次子林宏,借着咱家的名声在外面放高利贷,逼得好几家人家破人亡。”
林敬贤闻言,只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要站立不稳。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与震惊,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声音低沉而颤抖地问道:“此事可是真的?你们为何不早来禀报?难道真要等到天塌下来,才肯告诉我吗?”
林烨一脸无奈的说道:“父亲,他们都是您亲弟弟的儿子,是您的亲侄儿,若是真将事情曝光出来,引起官府重视,那么您可能会成为林家所有亲戚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们担心,这样一来,不仅无法挽回局面,反而会让家族内部矛盾激化,一发不可收拾。”
“家族内部矛盾?”林敬贤闻言,气急反笑道:“这一个强抢民女,一个借高利贷,害的老百姓家破人亡,这是家族内部能够处理的事情吗?”他的声音在厅堂内回荡,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每一字一句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就在此时,一名管家匆匆跑进来,惊慌失措地说道:“丞相,大事不好了,麒麟卫和锦衣卫查出,林家族人犯案累累,所有案件加起来,高达数百起,不是欺压百姓,就是强抢民女,草菅人命,横征暴敛,害的无数百姓家破人亡。”
“现在公主殿下正大发雷霆,说是,若丞相您无法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就要……就要将整个林家,抄家灭族,满门抄斩!”
林敬贤闻言,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双眼圆睁,嘴唇哆嗦,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颤抖地问道:“这帮混账东西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有数百起案件?”
老管家说道:“丞相,我……我也不知道啊,不过现在,公主殿下正在宫里等着您,说是要跟您当面对质,让您务必给个说法。”
林敬贤闻言,只觉一股寒气直冲心底,整个人如坠冰窖。他颤抖着手指向门外,声音沙哑地吼道:“备车,我要立刻进宫!”
一路上,林敬贤的心如鼓点般狂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被亲戚们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的面孔。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和恐惧,自己一生谨慎,却没想到晚年竟被这些不争气的亲戚拖下水。
到达皇宫后,林敬贤被引领至御书房。叶婉晴端坐其上,神色冰冷而严肃。林敬贤跪倒在地,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