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忙碌到正午,麻袋里已经装了二十多个红薯,藤蔓也捆成了三大捆。
叶伟确实这片红薯全挖完,这才站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腰,望向山下袅袅升起的炊烟,忽然觉得胸腔里胀满了力量。
“走,回村!”他扛起麻袋,转头对猴子三人说:“先把这些种到我家荒地上,记住,你们千万别告诉别人种的是啥,有人问,就说是我从山上带回来的草药。”
“知道啦!”猴子三人忙跟在后面。
猴子咧嘴一笑:“小伟哥,这东西要是真能管饱,那咱们村以后就不用怕饥荒了!”
“那当然!”叶伟看着前方被阳光晒得发亮的山路,嘴角扬起笑意。
一回到村,叶伟就领着猴子三人,将红薯与红薯苗种在他茅屋左侧不远的一块荒地上。
猴子蹲在新翻的土地旁,粗糙的手掌摩挲着田垄边的碎石,望着刚种下的红薯苗问:“小伟哥,这园子要不要围起来?就怕那些马挣脱缰绳,闻着味儿跑来捣乱。”
他说话时,额前的碎发随着山风轻轻晃动,眼神里满是担忧。
叶伟弯腰扶正一株歪斜的薯苗,直起身时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语气随意:“行,你们几个待会找些木桩和藤蔓围起来。”
见猴子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挑眉问道:“咋了?还有事?”
猴子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小伟哥,那群马没个正经马棚,夜里要是下雨,又得折腾。而且平日里照看它们也挺费神,总担心有个闪失。”
“马棚的事简单,砍些木料,再割点茅草,搭起来就是。”
“呆子!”叶伟刚说完,一道清脆的娇嗔突然划破空气。
身着鹅黄襦裙的铁灵儿踩着轻快的步子走来,腰间的铜铃随着步伐叮咚作响。
她圆圆的杏眼弯成月牙,发间的桃花簪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可爱又灵动。
猴子见状,立刻赔笑着说:“小伟哥,那我们先去准备围园子和搭马棚的材料了。”
说完,他朝野猫和狗蛋使了个眼色,三人快步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偷瞄两眼。
铁灵儿好奇地凑到新开辟的土地前,粉嫩的指尖指着嫩绿的薯苗:“呆子,你种的啥?我在山里从没见过。”
她歪着头,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能填饱肚子的好东西。”叶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突然握住她白皙的小手,将她拉到一旁的老槐树下。
不等她反应,他长臂一揽,就将她柔软的身子圈进怀里:“娘子,找相公所为何事?”
“呆子你快放开我……”铁灵儿脸颊瞬间染上红霞,像熟透的苹果,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她慌乱地解释:“鲁匠叔让我给你送做好的竹笼,还问马车的草图……唔!”
叶伟的手指轻轻扫过她发烫的脸颊,不等她说完,就倾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铁灵儿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后像被抽走了骨头般瘫软下来,双手无力地搭在他肩上,心跳如擂鼓。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伟哥!出事了!”猴子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还握着半根未削完的木桩。
他猛地刹住脚步,瞪大眼睛,看着槐树下亲昵的两人,手中的木桩“啪嗒”掉在地上。
叶伟迅速松开铁灵儿,铁灵儿则像受惊的兔子般跳开,双手捂着滚烫的脸,连耳垂都红得要滴血。
猴子这才回过神,结结巴巴地说:“村、村头来了二十多个富贵阁的打手,凶神恶煞的!村长让我赶紧喊你过去!”
“这群狗东西,竟还敢找上门!”叶伟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铁灵儿咬了咬唇,眼神坚定:“呆子,我去取连弩!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说完,她转身就跑,裙摆飞扬间,还能看见她通红的耳尖。
叶伟沉声道:“你先带人过去,我随后就到。”
猴子用力点头,转身朝着村头飞奔而去,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飞舞。
叶伟转身回屋要取连弩,却被姜知意、马冬梅和姜小舞三人同时拦住。
姜知意的指尖攥住他的衣袖,绣着并蒂莲的袖口微微发颤:“官人,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仰头望着他,眼底满是担心。
“富贵阁的人找上门了,估计是为了昨天的事。”叶伟声音低沉,手掌按在腰内的匕首上,“你们别怕,我去去就回。”
马冬梅上前半步,粗布围裙下的手指绞成一团:“相公,让我跟你一起去,这事也是因我而起……”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颤抖,却又透着股执拗的坚定。
“不用。”叶伟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掌心能感受到她微微的战栗,“你和知意守好家,看好银子。”
他取了连弩,转身就走。
姜知意与马冬梅跟到屋外,很是担忧看着他背影。
“姐!我去看看姐夫!”姜小舞突然拿着连弩从屋里跟跑出来,发辫上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妹,别去!”姜知意伸手去拉,却只抓住她一片衣角。
小姑娘跑得太快,粗布裙摆扫过屋前的小草,转眼就消失在前头。
“姐夫,等等我!”姜小舞很快追上叶伟。
就在这时,铁灵儿抱着连弩从另一侧跑来,鹅黄襦裙的下摆沾着落叶,腰间的铜铃响得急促:“呆子,等等我!”
她的发丝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鼻尖泛红,显然是一路狂奔过来的。
叶伟看着眼前两张写满担忧的脸,再看看她们手中紧攥的连弩,到嘴边的劝阻又咽了回去。
他伸手替铁灵儿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垂,又看眼姜小舞说:“跟紧我,别乱跑。”
“知道!”铁灵儿与姜小舞异口同声应道。
三人当下快步走向村头。
还未走到,就见村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二十多个村民手持锄头、木棍,将二十余名持刀打手拦在中央。
打手们穿着统一的黑色短打,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在他们身后,二十多匹壮马被缰绳捆在树上,马蹄不安地刨着泥土。
“就是他!”昨天被揍的光头男周枭躲在一名独眼男人身后,伸长脖子指着叶伟,“彪哥,昨天就是这小子带头打的我!”
独眼男吴天彪上下打量叶伟,目光在他腰间的连弩上停留片刻,嘴角扯出一抹凶狠的笑:“小子,挺有种啊,竟敢动我们富贵阁的人!”
他抬手一挥,二十多名打手立刻呈扇形散开,将叶伟三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