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五姑娘硬是让秦嬷嬷和抱琴陪着自己吃了饭。饭后,秦嬷嬷伺候裴五娘洗漱,抱琴则忙着收拾床榻上的花生桂圆莲子。裴五娘换上精心准备的寝衣,改良肚兜上绣着的鸳鸯,在红色纱袍下若隐若现,那曼妙身姿令人遐想。
而另一边,姜大牛惦记着屋里的新媳妇裴五娘,在兄弟们掩护下装醉被送回。一到门口,他就站直表明没醉。秦嬷嬷笑着去准备洗澡水,一切妥当后,裴五娘让她们去休息。姜大牛望着娇美的媳妇,红着脸跑去洗澡,那认真劲儿,连刷牙都刷了三遍,还毫不心疼地用了三大坨洁牙膏。
在这个热闹非凡的成亲日子里,屋内龙凤红烛彻夜燃烧,大红鸳鸯帐也晃动了一整夜。柳杏儿和姜氏被安排住在大房,何氏贴心周到,早早准备好了新被褥、帐子,还有香胰子和香膏子。即便忙乱,也将她们照顾得妥妥帖帖。
何氏特意叮嘱,让她们明日不用早起,晚些敬茶。姜氏和柳杏儿心情大好,默契地对作妖的桂氏只字不提。次日新媳妇敬茶,何氏实在地给了裴五娘两锭银子,而裴五娘接过银子后转手交给抱琴,又送上精心准备的抹额奉给何氏。
裴五娘新嫁入江水生家,一进门便展现出十足的乖巧。她亲手给婆母何氏做了抹额,谦逊表示自己不懂规矩望婆母多教导。何氏见儿媳不嫌弃自家,又得精美抹额,满心欢喜,当下决定将家里中馈交予裴五娘,连银子账本都要给她。
裴五娘推辞不过只好应下。敬茶环节,江水生也给了银子,还贴心叮嘱。老太太、老爷子同样给了银锭。裴五娘也精心准备了礼物,用白狐裘为两位老人做了手筒,虽狐裘带杂色毛。
她囊中羞涩,难以购得成色上佳的皮裘,可即便如此,两位老人依然满心欢喜,还不忘叮嘱她别再破费。而当轮到姜氏时,姜氏竟从从严川送来的物件中,挑出一只水头绝佳的镯子给她。
起初,她心里着实有些膈应,毕竟这些东西来自那个人。然而余半仙的话却如一道光,“人有罪,东西无罪”。
裴五姑娘出嫁,敬茶之后竟单独找到姜氏磕头,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原来她手中的镯子,是母亲曾承诺待她出嫁便传给她的,如今却从严川给的赔偿里,被姜氏当作礼物又回到了她手上。
姜氏道出这镯子本打算当掉,是余先生相劝才留下。还表示自己还有几件从严川处得的首饰,若也是裴家的就都给她。裴五娘却摇头拒绝,称有这镯子当念想已是恩赐,会好好与夫君过日子。一旁的大牛也不禁感叹,这奇妙缘分,多亏了姑姑。
大喜的日子里,裴五娘却哭了,柳杏儿赶忙拿她敬茶时送的喜鹊登枝帕子为其擦拭。裴五娘庆幸多亏余半仙阻拦,没让自己接触那些东西,还让她从中给五两挑见面礼,想必余半仙早就算到一切。
柳杏儿也觉得余半仙虽有时像骗子,可平安符一事又让人觉得他很神,福川给她和姜氏的平安符装了满满荷包。姜氏担心余半仙身体,想处理完事务赶紧回去。柳杏儿打算晌午和家人商量,定陶县的铺子先问亲戚要不要,不要再另寻买主。
柳杏儿果断决定,村里只留地和院子,其余全卖,定陶县的房子也不留,甚至连福川回来科考都打算安排住大舅家。姜家老两口和姜水生两口子听闻此安排,竟如释重负。
原来,爹娘归来后道出二弟妹的种种“妖事”,让众人深知姜氏被伤得不轻。许氏之事更是让亲情出现裂痕,何氏担忧以后妹子帮忙会有顾虑。
这人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呢。“以后手头人手充裕了,定要在京城多开两间铺子,要是有精力,去江南也开两间!”不仅如此,对于田产和村里的房子,也有一番细致规划。
打算把房子钥匙留给大舅,拜托大舅每年请人修葺规整。至于田产,原本还犹豫卖不卖,思来想去,决定都留下。佃出去收的粮食,每年往村里房子存三十石,剩下的就拿去卖掉。
在收粮时节,柳杏儿一句“留新粮,卖旧粮”,瞬间点醒了老姜家老爷子。老姜家一心扑在生意上,对田产有所疏忽,经此提醒,老爷子意识到多置田产、囤粮以备灾年的重要性,连赞柳杏儿主意妙。
柳杏儿顺势提出让大舅继续管村里田产,月钱照发。随后又提及自己的两个铺子,询问众人是否盘下,还贴心安排了铺子里人手的去留。可江水生虽心动,却因刚买宅子手头紧张。老爷子和老两口也因刚分家余钱不多,只能勉强拿下一个铺子,另一个该如何是好?
家中纷争不断,“让给老二”却换来埋怨,老爷子都不敢吭声,局面陷入僵局。关键时刻,裴五姑娘挺身而出,愿拿出银子解决难题。众人商议着去定陶县办事,敲定契约。想起在京城青楼生意分到的钱,裴五心中有底。柳杏儿也欣然应允,随时准备前往。
姜氏提议回村后,在侄儿媳妇三朝回门那天于定陶县宅子会合。柳杏儿又抛出惊人决定,要把风干兔和水果罐头作坊及配方给杜莹莹。这背后牵扯到剑南王府,杜莹莹竟是王爷宠爱的女人,京城还盛传王爷为她的惊人之举。
坊间传言,那女人是个迷惑人的“狐狸精”,竟害得王爷连王位都弃如敝履。可这真能全怪女人吗?剑南王身为堂堂王爷,自己的抉择却被众人一股脑儿归咎于女人,实在荒谬。难道他没有思考判断的能力?他糊涂行事,凭什么都让女人背锅。就在此时,裴五姑娘恍然间明白了柳杏儿开女子书店的深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