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近日神清气爽,皆因付天师设阵后,诸事顺遂,阵法未大成便威力尽显。而镇远侯,虽掌兵多年,令皇帝有所忌惮,但其子是窝囊废,侯府在他死后恐将迅速败落。镇远侯醒来,见皇帝在偏殿守着,“受宠若惊”。
皇帝将他摁下,直言压着严川放了他儿子,却又告知已给严川和姜氏赐婚,称这是对侯府的小惩大诫,强调严川维护了自己的威严。镇远侯表面痛哭谢罪,内心却大骂皇帝忘恩负义。
一场赐婚,竟让镇远侯寇大山怒指皇帝“心脏”!这位打仗厉害的侯爷,此刻演技也堪称一绝,在宫里一番哭诉后,气冲冲地出了宫。坐进马车,他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生生捏碎了茶杯。即便怒火中烧,他还是得去金鳞卫大牢领儿子。
侯府马车停在金鳞卫牢房门口,下人顺利领出柳二顺,这一幕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能从金鳞卫大牢完好无损出来的人可不多见,更何况是镇远侯府的人。大家好奇不已,这位公子为何会被抓?而柳二顺刚被救出,就焦急求父亲:“爹,您救救二婶儿啊……”
柳二顺刚被随从带出,还未登上马车,便对着马车急切央求起来,一旁的镇远侯满心疲惫。就在这时,严川现身,对着马车拱手行礼。他竟宣称马上要与姜娘子成亲,还热情邀请侯爷与世子届时赏脸喝杯喜酒。
正忙着帮寇二夫人求情的柳二顺听闻,如遭晴天霹雳,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严川。严川得意一笑,讥讽柳二顺等人此前对姜娘子的恶劣态度,还直言为护姜娘子,已求得圣上赐婚圣旨。接着,他又对着马车里未下车的镇远侯冷嘲热讽,还提及侯爷为救柳二顺向圣上求情激动到晕过去之事。
柳二顺匆忙爬上马车,入眼便是镇远侯那张被寒意填满的脸,吓得腿软跌坐。镇远侯失望透顶,一声“回府”,全然不顾严川。回到侯府,镇远侯带着柳二顺进前厅,还命人喊来寇家二房、三房众人。
寇二老爷一进前厅,见柳二顺狼狈模样,却不见老婆,忙追问。柳二顺嗫嚅着说二婶还在牢房。寇二老爷顿时埋怨起大哥。这时,镇远侯看向柳二顺,让他把二婶在陈家对姜氏和自己亲孙女说的话,原原本本讲给二叔听。柳二顺欲言又止。
侯府内,镇远侯怒发冲冠,对着寇二老爷厉声斥责:“姜氏乃我孙辈嫡母、看重的儿媳,在你家那口子嘴里竟成了贱人,还把下作词汇用在我孙女儿身上!
让她带孩子去求娶,却跑去结仇!你们两口子干得好事!”寇二老爷试图辩解,却被镇远侯抄起茶杯砸中额头,惨叫连连、血流满面。一旁的寇三老爷夫妇先是一惊,随后暗喜,想着二房失势,中馈或许就轮到自己掌管。而寇三老爷夫妇也趁机落井下石,指责二房让侯府沦为京城笑柄,还弄丢了圣上赐婚的世子媳妇 。
二嫂竟称人是贱妇,可谁能想到,这“贱妇”不仅入了陛下的眼,还被赐婚给陛下心腹——金鳞卫指挥使严川!寇老二得知后瞬间傻眼,意识到自家婆娘闯了大祸。
慌乱中他跪地向大哥求救。而寇大山却质问柳二顺,是否忘了要护好妻儿的嘱托。柳二顺如梦初醒,道出二婶教唆,称是怕姜氏不懂规矩,想先打压再提亲,让其进侯府后听话。
寇大山简直要被气笑了,只见他怒目圆睁,手指狠狠戳着自己的鼻子,大声质问道:“我,可是你的亲爹啊!这么多年,我苦口婆心教了你那么多讨好妻儿的法子,掏心掏肺,可你呢?
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然而现在,你居然去听一个外人的话?这到底是为什么?”
镇远侯对着柳二顺怒目而斥:“你也晓得那是你二婶,是外人!他们两口子在府里白吃白穿,就得给我办事!可你倒好,耳根软得不像话,外人说啥信啥,让自己妻儿一味忍让!”
镇远侯越说越气,细数着柳二顺的糊涂事,提及女儿被羞辱,他竟还让妻女给人道歉。如今姜氏带儿女改嫁,女儿也不认他了。柳二顺如遭雷击,喃喃辩解自己是为家人好。镇远侯真是怒其不争,可又能怪谁呢?
柳二顺刚被认回不久,却似乎犯下大错,引得镇远侯怒喝:“来人,拿鞭子来!”寇三老爷急忙劝阻,称世子在乡下被教坏,需慢慢教导。寇二老爷也捂着脑袋血窟窿,将错归咎于何氏。鞭子拿来,柳二顺闭眼准备挨打,心想若能打死,下辈子定要改好护妻儿。
可万万没想到,那鞭子竟狠狠落在了寇二老爷身上。惨叫声中,镇远侯满脸狰狞,怒吼着要教他如何为人夫、为人父,更放言谁敢害他妻儿、算计他孙辈,绝不轻饶!
镇远侯怒发冲冠,对着寇二老爷挥舞着鞭子,边打边怒吼:“老子给你亲兄弟脸,你们两口子却这般对我!算计我儿,侮辱我孙,让我沦为京城笑柄!”
那抽打的力度狠辣至极,没几下寇二老爷就昏死过去,可镇远侯不解气,命人冷水泼醒继续抽打。娇惯的寇二老爷哪经得住,惨叫几声又没了声息。寇三老爷惊恐万分,跪着哀求大哥停手。一旁的柳二顺也被这血腥一幕惊得呆若木鸡。
“就算是亲兄弟,也亲不过你的孩子!”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人们的心间。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里,兄弟情看似坚不可摧,然而孩子与自己之间那种血浓于水的联系,似乎又有着别样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