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晚期阮卿卿半夜频繁起夜,江京总会在她刚有动静时惊醒。
迷迷糊糊地打开小夜灯,用身体挡住刺眼的光线,扶着她慢慢起身。
有次她心疼地说:“你这样睡不好,明天还要工作。”
他却将她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困意却坚定:“比起睡眠,我更怕你摔倒。
当预产期临近,江京将公司事务全权交给得力助手,手机壁纸换成医院路线图和急救电话。
某天阮卿卿开玩笑说想吃邻市的老字号糕点,他二话不说亲自驱车三小时。
赶在糕点店关门前买到最新鲜的点心,回来时衬衫被汗水浸透,眼里却满是满足:
“我们宝宝想吃,再远都值得。”
分娩那日,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医院的玻璃幕墙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江京守在产房外,平日里冷静自持的他此刻却坐立难安,修长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手中早已被捏皱的产检报告。
每一声从产房内传来的细微声响,都让他的心高高悬起,额角也沁出细密的汗珠。
\"江先生,产妇需要家属签字。\"
护士突然推门而出,话音未落,江京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接过笔的手微微颤抖。
他快速浏览文件内容,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心头。
最后郑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等待的时间漫长得仿佛一个世纪。
江京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领带也被扯得歪斜。
终于,一声清脆的啼哭划破紧张的空气,他猛地停住脚步,眼眶瞬间湿润。
\"恭喜,是个小公主,母女平安!\"
护士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走出来,江京却直奔产房
看到虚弱苍白却带着笑意的阮卿卿,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紧紧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声音哽咽:
\"卿卿,你辛苦了......\"
当他终于颤抖着接过女儿时,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彻底红了眼眶。
小婴儿皱巴巴的小脸,紧闭的双眼,还有无意识挥动的小拳头,都让他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抱在怀中,动作笨拙却又无比温柔。
生怕自己的力道稍重就会伤害到这个脆弱的小生命。
回到家后,整座别墅都被粉色的温馨填满。
江京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婴儿床边,戴着金丝眼镜给女儿读童话书。
低沉醇厚的嗓音,配上偶尔被婴儿咿呀声打断的停顿,成了家中最动听的旋律。
有次女儿半夜发烧,江京急得连外套都顾不上穿,抱着女儿冲进雨里。
坐在医院长椅上等待检查时,他紧紧搂着怀中的小身子。
不停用脸颊贴着女儿滚烫的额头,自责的话语不断从喉间溢出:
\"都怪爸爸没照顾好你......\"
直到医生确认并无大碍,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儿学会了叫\"爸爸\"。
那天江京正在书房处理紧急文件,突然听到客厅传来软糯的呼唤,他几乎是撞开书房门冲了出去。
看到女儿摇摇晃晃地站在地毯上,奶声奶气地重复着\"爸爸\"。
他瞬间红了眼眶,大步上前将女儿高高抱起。
在她小脸上落下一连串亲吻,惹得女儿咯咯直笑。
阮卿卿靠在门框边,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中满是幸福。
曾经那个生人勿近的扑克脸男人,如今成了最温柔的父亲。
而他们的家,也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充满了无尽的欢声笑语和爱意。
深冬的S市被皑皑白雪覆盖,江家别墅的落地窗上凝结着晶莹的冰花。
江念卿踮着脚趴在窗边,粉扑扑的脸颊紧贴着冰凉的玻璃,小鼻尖被冻得通红:
“爸爸,雪什么时候才能堆成小山呀?”
正在书房批改文件的江京摘下金丝眼镜,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
距离女儿幼儿园放学才过去半小时。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顺手将羊绒围巾裹住女儿露在睡衣外的小肩膀:
“等念卿睡醒午觉,雪就听话长高了。”
小女孩却突然转身,肉乎乎的手臂环住父亲的脖颈,发间草莓味的洗发水香气混着暖气氤氲开来:
“那爸爸陪我堆雪人嘛!幼儿园小朋友说,爸爸堆的雪人会魔法!”
她晃着江京胸前的领带,乌溜溜的眼睛眨出湿漉漉的光。
江京喉间溢出轻笑,修长的手指刮了刮女儿鼻尖:
“好,不过魔法师需要补充能量。”
说着端起一旁的燕窝粥。
“把妈妈炖的甜粥喝完,爸爸就教你召唤雪精灵。”
午后的阳光刺破云层时,花园里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欢笑声。
江京穿着深灰羊绒大衣,睫毛上落着细碎的雪花,正认真地将胡萝卜鼻子插进雪人脸上。
念卿举着树枝当指挥棒,奶声奶气地指挥:
“这里要画爱心!还要戴妈妈的珍珠发卡!”
“遵命,我的小殿下。”
江京单膝跪在雪地里,任由女儿把镶钻发卡别在雪人头顶。
转身时却见阮卿卿倚在廊下,裹着驼色披肩的身影被阳光镀上金边,手里的相机正对着他们。
快门声响起的瞬间,念卿突然抓起一把雪朝父亲偷袭。
江京反应极快地将女儿抱起转圈圈,细碎的雪沫溅在两人脸上。
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阮卿卿放下相机走上前,指尖拂过江京肩头的雪:“小心冻着。”
“和你们在一起,心里都是暖的。”
江京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怀中的念卿却突然捂住眼睛:
“羞羞!爸爸妈妈又偷偷亲亲!”
三人笑作一团时,远处传来管家的声音:“夫人,先生,晚宴的宾客到了。”
江京将女儿扛在肩头,大手牢牢护着她的腿:
“我们的小公主该换装了,今晚你可是要给爷爷表演白雪公主的。”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亮起时,念卿穿着蓬蓬纱裙站在钢琴前。
江京坐在第一排,膝头放着女儿特意准备的“应援荧光棒”。
当稚嫩的童声唱起《雪绒花》,他与阮卿卿十指相扣的手又紧了紧——
原来最动人的童话,就是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在爱里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