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元结界创始人天元本人在,只要她愿意,集中注意探查,自然能分辨清咒灵消息的真假和强弱情况。
毕竟天元结界曾经是为了整个霓虹服务,哦,虽然现在也是。
但平时其实基本都靠天元编织的预设程序自动运转进行结界范围内异常咒力波动探查和示警机制。
偶尔遇见特殊情况,探测结果会比较含糊不清也正常。
这倒也不难理解。
毕竟天元结界是覆盖了大半个霓虹,不是全部,总会有一些结界覆盖不到或者比较薄弱的地方。
而某些地方存在特殊的诅咒或者当地的异常磁场环境,再或者是咒灵本身拥有某些特殊能力都可能会干扰到探测结果。
更别说那些狡猾的咒胎,往往会刻意收敛气息,躲避过早被发现袚除的命运。
这也正是「窗」存在的意义。
正因如此,「窗」的存在才显得尤为重要。
只可惜如今的「窗」,早已沦为总监会手中驯服的工具,以及现成的全自动背锅替罪羊。
死板的程序自动检测和人为有意识探查终究是不同,更不用说还是拥有最高权限的天元本人。
五条悟轻松从天元手中拿到了她重新整理过后的任务单详情。
六眼扫过被重点标红的几个坐标,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动轻点。
其中的确情况比较严重的或者特级由他亲自解决,是表演给某些暗地里的老鼠让他们放松警惕,也是杀鸡儆猴。
等确定光崽到位了,这才开始大刀阔斧地调整任务进度。
被他特意剩下的一些情况不太紧急、咒灵等级也不过一级二级的任务则是被他直接打包扔回去,顺带附赠嘲讽值拉满的表情包。
——整个咒术界的一级、二级咒术师是死绝了吗?这种任务也敢往他这里塞?
里面还一堆或含糊不清、或夸大其词的任务详情,故意误导人。
一想起自己以前可能也被这样误导过数次,他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这算是什么?
算他以前大冤种吗?
虽说以前也被这种任务骗过,但那也不过是获取咒灵信息渠道被垄断,但现在有了天元这个人形雷达帮忙作弊,他再中招就是他蠢了!
五条悟带队查封研究所时,场面一度非常和谐。
说“投降者不杀”的时候,他自己都笑了——放眼望去,地上被束缚带捆着躺得整整齐齐的研究员们,确实很符合“不杀”的标准。
等手下的人打开禁闭室就发现里面更是壮观,一群昏迷状态的白大褂不分年龄和性别被束缚带捆住手脚,像是商品一样整整齐齐码放好。
有的是背对背拥抱,有的则是它的升级版,一群人背对背表演了一把什么叫怒放的花蕾。
有的躺在对方大腿上演温馨纯爱片段,还有的被估计凹成屁股撅起的动作,上面还顶着一瓶汽水。
有的人在看风景,有的人生来就是风景。
可谓是艺术与抽象齐飞,现场噗嗤声响彻不绝。
主打一个不走寻常路。
哪怕是五条悟也是惊为天人,库库连拍好几张发到群里,向大家分享自己看到的“绝美”风景线。
不过数秒就得到了大家的热情回应。
五条悟心满意足地刷了刷消息,然后已读不回直接息屏。
他们来的时候虽然在地面上的宅院中引起一阵骚动也很快被暴力镇压,到现在还被关在某个房间内看管着。
底下研究所更是因为有人在内接应,没有遇见任何阻拦,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没走一个弯路。
“把这些睡美人都看好喽。”五条悟指挥学生们接管实验室和禁闭室,“等醒了再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叫‘现世报’。”
他随手翻着实验记录,越看眼神越冷。
总监会不是总喜欢用私刑吗?
现在各项证据摆在明面上,看他们怎么判。
要是他们不让他满意,那他就自己来。
就是可惜没办法一口气把他们也拉下水。
他们这些高层有钱有权却不爱干人事,倒是人均背后一个咒术家族,这么多年在咒术界深耕更是有了不小的权势。
杀又杀不了,每次也就只能过去吓唬吓唬顺带揍一顿解解气这样子。
五条悟越想越气,准备回去再带着人再刷一把总监会副本。
至于理由,杰会帮忙想的。
他就懒得动那个脑子了。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也没人会再去注意到突然关闭了一段时间监控的地下8层禁闭室。
毕竟,所有数据都已被完整拷贝后删除原带,监控录像也顺理成章易主。
更无人知晓,某个小小的身影早早窜出禁闭室,悄无声息地将整个研究所摸了个透。
可惜还是太穷,整个地图连根蜡烛都没有,倒是意外发现了一堆蚊香怪,可惜也都被关在透明罐子里碰都碰不到。
这也就算了,大不了它通过秋千把自己卡进去。
最主要的是没有点火标志!
这跟送太监上青楼有什么区别?
啊?
忙活大半天,唯一的一点烛火收入居然还是那个坏蛋老爷爷送过来的几只螃蟹。
为此它还损失了好多根升华蜡烛呢!
天杀的,还它蜡烛啊啊啊啊啊!
光崽含泪啜泣两秒,但是考虑到身上这件全新的花边白衬衣和藕粉色背带裤,以及背带裤边边上的白色花花,终究没舍得躺在地上螺旋大哭。
人类的服装很容易脏来着。
所以它选择随便从某个座椅上翻出来一件白大褂在地上铺着,换上鸟语花香声音,然后开始打滚大哭。
“呜呜呜呜——”
夏油杰和五条悟都习惯小光之子这死出了。
当初初见时乖巧可爱的小光之子仿佛是一场梦,醒了还是很感动。
天内理子则是有些一言难尽地垂眸看着小光之子。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是十分贴近自然的鸟叫声她总感觉听着哪哪不对劲。
“对了,有发现额上有疤的男人吗?”天内理子突然问道。
她可是记得这个人欺负光崽,还从它身上薅了头发。
是真的强薅啊!
她看着都替光崽觉得疼。
光崽一听“疤”这个关键词也不继续嘤嘤呜呜了,当即换了声音也“叭叭”了一下坐起来。
天内理子当场失笑,手指挼了挼它柔软蓬松的头发和悄悄冒出来的白色耳朵。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垂眸瞥了一眼乖巧任撸的小光之子,摩挲了一下手指。
他微微蹙眉似是在回忆着什么,最后摇了摇头,“没有。”
他手底下的咒灵残影似乎没见到符合这个特征这个人。
他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不仅是因为这人欺负过光崽——那道疤痕实在太过眼熟,总让他想起那个天杀的盗尸贼。
看着就下意识心生不喜。
玛德,还打着他的旗号做坏事!
五条悟闻言也让人去找。
没找到。
问了一下慢慢苏醒的部分研究员,也只得到模糊的答复。
“平时看起来沉默寡言但脾气暴躁,脑子倒是聪明,所以以一己之力孤立了我们所有人。”
不过,脑门上带疤什么的他们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等等,”五条悟突然想起曾经在咒术高专的忌库门口堵了个正着的假夏油杰和一个白色妹妹头。
“他们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难道是同一个组织?
也不对,这特征太明显,就算是某个组织的标志也不会这样赛脸,大多都是一些纹身或者某种信物之类的。
而不是大咧咧在脑门上留一个疤,这样明显的特征十分容易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
其实对于潜伏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个疤看着更像是难以祛除才会无奈留在如此显眼位置的印记。
“或许是禁术的副作用。”夏油杰轻敲桌面,“比如……占用\/操控他人身体的代价?”
一直沉默的天元听了他们的话沉吟片刻,突然开口问道:“或许,我和你们说过羂索吗?”
众人:……
并没有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