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主子看上了家生子,那姑娘却是生了不该有的傲气。
本该是男情女愿的事情,却成了悲剧。
那婢子也是,寻常婢女得了主子青睐,那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就算是有不愿意的,但是谁敢明着回答?
主子也不是主子,这种是多是家中女眷询问了人家婢子意思,若是愿意再安排入主子房里伺候,何至于闹出强要的戏码。
可说到底,人家不过是当街惩治了一个逃奴,衙门里能怎么办?收点罚银说上几句也就过去了。
这事,律法上就这么规定的,你能如何?
叶微漾无声的叹息,若是活契还好,好歹不说可以赎身。
只是眼下,叶微漾忍不住问了句,“那男子是哪府的人?”
看着,应该是有些背景的,即便是惩治逃奴,寻常人哪里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用那般的残忍的手段?
“这公子姓沈,是翰林院学士沈大人家中庶子,自小身子不好一直养在老太太跟前,近些日子才回了京城。”老人家养孩子,多是宠爱着,这才养成了他跋扈的性子。
叶微漾点头,不过是个庶子便敢如此嚣张,这话倒是不假。
怪不得孙氏在旁边,即便是也生气,却也没敢正面叫嚣。原是因为对方面生,摸不清对方的底细。
“这沈大人,可有什么背景?”叶微漾之前只在扬州城,对于京城并不了解,更何况她养在内宅,不像苏氏那边知朝堂大事,所以乍一提起来,叶微漾也想不起对方什么来头。
说起这个,下头的人有些难言,“沈大人便是当今贵妃娘娘的胞兄,亦是二皇子厉王殿下的舅父。”
如此,这沈公子就是贵妃的侄子了。
“去请夫君过来议事。”叶微漾惊觉事情不大对,若国公府是太子一派,那么打了沈贵妃的侄子,这事怕不好解释。
毕竟,在旁人眼里,惩治一个逃奴并不是什么大事。
这才刚说完,国公那边就派人过来了,说是请五少爷跟少夫人一块过去。
原是躲着不好意思见人的魏锲之,一听父亲喊自己,这会儿也在暗处出来了。
叶微漾立即站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下头禀报的事,几次魏锲之使眼色,让他往后站站,自己有话与他说。
可魏锲之却不看叶微漾,自顾自的往前走。
叶微漾心中着急很,这若是事关朝堂,绝非小事。若是一会儿国公发火,当有应对之策。
叶微漾拎起裙摆,想着他不过来,自己追上他也成。
可偏偏,叶微漾走的快些魏锲之走的也快了,叶魏漾追了一阵气喘吁吁的根本跟不上,只能掐着腰在后头喘息。
倒是难为传话的小厮了,无论魏锲之走的有多快,他都能跟的上。
叶微漾这一听下,魏锲之也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弯着腰的叶微漾,“你跑什么?”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当知叶微漾那急切的喘息声,是因奔跑而来。
叶微漾瞪着魏锲之,自己跑什么他难道不知道?
真是莽夫,你说没脑子吧,有时候还有,你说有吧一点暗示都看不懂。
晚上也看不清楚叶微漾的表情,那低头的模样似是有点委屈?魏锲之虽然无法面对叶微漾,可是眼下却也不能无视。
魏锲之深吸了一口气,罢了又不是外人,自己也不怕嘲笑。他大踏步的走了过去,直接弯腰将叶微漾抱了起来,“你崴脚了?”
“你可快盼我点好吧。”叶微漾没好气的说。真是,跟魏锲之在一块,她说话都直了许多。
说完想起正事,轻轻的拍了一下魏锲之的胳膊,“沈家的事,刚刚你听见了吗?”
魏锲之抬着头,嗯了一声。
“如此,你心里有数便成。”其他的,叶微漾也不好多问,自己刚进门,说的多了深了也不方便,说的少了自己也想不明白里头的关键。
“放我下来。”要说的话说完了,叶微漾的心也放松一些。
魏锲之却没回头,“安稳的待着,你少走两步路。”
虽说是在晚上,可是叶微漾总觉得暗处有好些人好些人窃窃私语,“有辱斯文。”这男男女女的,成何体统?
即便是夫妻,也该有度。
魏锲之切了一声,“迂腐。”
叶微漾腿脚不方便,不是自己这个夫君抱着,难不成让别的男子近身?
“我没有崴脚。”叶微漾咬着牙,却还不敢出大声音了。
“你这个人,从来不爱直着说话,我也懒得猜,你老实点就成了。”就好像母亲说的,她是受委屈也不爱说出来的人,虽说魏锲之没看出来,但是叶微漾说话弯弯绕绕的那是肯定的。
她说没崴脚,后头不定还要说多少话。
比起猜来,魏锲之还是觉得这么抱着轻松点。
“我真的没有崴脚!”叶微漾就差抬手发誓了。
可刚才魏锲之还有所回应的,现在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不理会叶微漾了。
叶微漾拨动着腿,想着挣扎下来,可魏锲之突然手臂收紧,他的手臂硬的就如同那树木枝干一般,困的叶微漾根本无法动弹。
叶微漾的手指挨着魏锲之,情急之下,叶微漾直接狠狠的拧了一下魏锲之的腹部。
虽然,根本拧动不,可还是听见魏锲之一声闷哼。
魏锲之终于低头,月光下眼睛微沉,“再动,老子翻脸了!”
手臂,随着他的话更加收紧。
疼的叶微漾倒吸一口凉气,莽夫就是个莽夫!她眼睛一闭,旁人爱怎么看就怎么办,毁灭吧!
旁边的木香听的心惊胆颤的,成亲前害怕的什么没想到真的来了,想想之前弹出的那么大的坑,这要是真对主子动手,不得将人活活打死?
木香心疼的都快哭了。
魏锲之感觉到叶微漾不动弹了,这才慢慢的松开手臂。
国公府很大,大到叶微漾觉得这条路时光漫长,国公府又很小,小到魏锲之抱着叶微漾走这么一路,都没听着喘一大气。
终于,在国公府书房外的门台上,魏锲之放下了叶微漾,“我扶你进去。”
叶微漾常常的松了一口气,好歹不说魏锲之还顾及点伦理纲长,要是当着公爹的面还这么抱着,她总得有好些日子不敢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