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脚步在这个时候停顿住,他并没有拒绝。
只是在场的剪刀只准备了一把。
他们一起站在了彩带面前,周朝礼站在她的身旁,垂眸,握着阮宁棠的手,一同剪彩。
台下的记者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其实一同用一把剪刀剪彩并非少见的事儿,许多合作方合作达成以及许多公司开业也都是采用这种形式。
可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好像氛围里就多了几分暧昧的意思。
在场人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了些变化。
对此看破不说破。
大家悄悄的议论,“周总对周太太是真爱。”
“阮小姐和周总,的确是行业标杆,夫妻两个人都如此优秀。”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卿意耳里。
卿意面色淡淡的,垂眸记笔记。
到了记者的提问环节。
记者手里面拿着话筒提问:“听说这个公司是为了周太太开的,而且也听说周总跟周太太之间结婚多年有了龙凤胎。”
“但周太太是谁,终究是个谜,那么请问周总,阮小姐是否是……”
这样的问话,从工作上变到了私人生活上。
阮宁棠脸上的笑容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偏头看了一眼周朝礼。
她其实也挺期待,他会怎么回答的。
他跟卿意两人之间,马上就要离婚了。
他早不离,迟不离,偏偏在她回国以后选择离婚。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她心里面清楚。
何况,他们之间还有喃喃。
喃喃是她亲儿子,而他是喃喃的爸爸。
听着这样的问话。
周朝礼眸色沉静,薄唇微微的扯开了一抹笑:“工作之上,不提私事,太太害羞,别问了。”
“喔~”
下的人立马开始起哄了,这简直就是护短、护妻。
记者微微的笑了笑,立马接话:“看来周总是一个宠爱妻子的人。”
他们又询问了许多工作上的问题。
陆今安坐在台下,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机,并没有兴趣听他们的提问。
只是刚刚提及周太太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台上。
周朝礼眼神似乎朝着他们这个方向。
也或许是隔得太远,他并没有看清楚。
想来也是。
他跟卿意之间还没有真正的领证,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布阮宁棠,不就等同于在说她是小三吗?
陆今安不由得收起了手机:“今日声势浩大,周朝礼是势必要让创宏起飞。”
在场也有不少的朋友找陆今安聊天,说创宏显然是对标他们的公司竞争的。
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了,他们心里也不会不知道。
卿意脸上的表情清冷。
“声势再浩大,那也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儿。”
卿意记好了创宏开业的结构形式,刚才她一直在做笔记。
她脸上没有因为“老公”为别的女人开公司的伤心难过,只有对工作竞争的渴望。
陆今安欲言又止。
又抬起手,默默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今天,我们特地请到了贺老,为创宏开业祝贺,我们掌声有请贺院长。”
“贺院长算得上是我国科技领域的开国元勋,潜心研究科研事业,贺老为创红开业祝贺,那创宏必然一路长虹,争取取得像贺老一样的成就。”
听到老师的名号,卿意和陆静今安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先前也没有听说老师也要过来。
“看样子周朝礼是为了阮宁棠下血本了,还用心了,居然把老师都请过来了。”
在这样造势之下,任何人都能够起飞了。
别说阮宁堂如今能力强,有实力,哪怕是一个正常毕业的,有这样的造势,只要有稍微的领导能力,也能带领各大的科研人员取得成就。
做一个公司的领导,其实无需有多大的能耐,只需要坐在那儿,底下自然有的是人给你干。
而周朝礼如今,就是用如此的手段把阮宁棠硬生生的推到了上层社会的地步。
这简直就是为她铺路,也让她跨上了新的阶层。
并且,名正言顺。
先前,他带着阮宁棠出席许多活动。
就是为了今天的服众。
不管她有无实迹,名号是打出去了。
陆今安冷笑了一声:“都说这阶层很难跨越,许多人碌碌终身都很难跨越上一个阶层。”
“而有些人……倒是简单的不像话。”
卿意抿唇,陷入沉思。
到现在,她已经不会为了他们的所作所为触动情绪。
只是,她很好奇。
周朝礼恨她吗?
如果不恨她,他为什么要针对到如此地步?
恨她抢走了他的姻缘,剥夺了他下半生的幸福,让他心爱的女人阮宁棠不得不畏畏缩缩的像一个小三活在暗处。
所以。
这接二连三的报复,除了恨,卿意想不出别的。
“怎么了?”陆今安看着她脸上的情绪复杂,开口询问。
卿意摇头:“没事。”
今非昔比。
她只是觉得自己可笑。
事到如今,已然要离婚了,他们可以名正言顺了。
而她和周朝礼,也应当好聚好散了。
她不想因为一些私事总是影响到工作上的事情。
而周朝礼为阮宁棠做到至今。
无非就是想要一句她的道歉,想要她的服软。
毕竟他恨她。
卿意敛下眉眼,冷然的扯唇笑。
她和周朝礼之间。
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谈过。
他们几年的婚姻,有性无爱,更没有什么深入的交谈。
她当初还天真的以为,只要她苦心的经营,男人的心总有被捂热的那一天。
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在那几年里,她总是出国,是为了他最爱的女人去相见,去约会,甚至带上了他们的儿子。
喃喃是否是周朝礼的,她不想朝着那个方向去猜。
可她不得不想——
好在,这一切。要结束了。
-
贺老在台上致辞完毕以后,并且祝福。
台下所有人掌声轰鸣。
下台的时候。
周朝礼阮宁棠与贺老单独聊天。
他嗓音温淡:“听闻贺老最近在收学生?宁棠从国外回来在这方面深有造诣,三顾茅庐想要您收了她。”
“从哪里听说?”贺老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并没有要收学生的打算,我已经要退休了,只想在家过一个清闲的日子。”
阮宁棠这时上前开口,“朝哥,既然贺老不肯收学生,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听说贺老之前收了一个女学生,培养的好好的,中途回去结婚了,给贺老气坏了,我相信,贺老不是故意针对我的。”
贺老微微的眯眼看她,眸色深谙。
阮宁棠看向贺老:“贺老,我一直很敬重您,也是科研行业的标杆、风向标,您不收学生,我也不强求,但能否在退休之前,为我指导一下论文?在国内领域,我也需要取得成就。”
“我在国外潜心修行那么多年,如今回来,就是要为国争光的。”
“贺老,其实我们的心都是在一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