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轻轻拂过历史悠久的梅城,为这座仙凡和谐共存的古城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纱。
城门外,一位文修模样打扮的青年,带着两名随从模样的修士,施施然向城门走来。
虽然梅城是仙凡混居的城池,进城时无需缴纳费用。
然而,即便在此等自由之地,守护城池的修士职责依旧不可或缺,他们屹立城楼,目光锐利,审视着每一个进出之人。
当这一行三人步入守卫们的视线时,起初只是寻常的一瞥,却在瞬间引起了微妙的波澜。其中一位守卫的眼神蓦地凝固,脸色微变,仿佛认出了青年不凡的身份:
“那人……竟然是……宗……姜启,糟了,速速禀报城主大人!”
一股紧张的气氛,迅速在城楼弥漫。
与此同时,城门的两名守卫也发现了姜启的到来,他们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见过宗主大人!”
姜启轻轻摆了摆手,嘴角掀起略带诧异的微笑:
“我已非你们的宗主,不必如此称呼。倒是未曾料到,在此地还能遇见故人。想来,这城主府也是你们青山派的旧人吧?”
神态间,他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守卫闻言,神色略显犹豫,声音低沉而谨慎:
“是的……现任城主大人乃是吕言堂吕大人。”
闻言,姜启故作恍然状,言道:
“哦,原来是他呀!”
言罢,他微微颔首,带着两名炎宗内门弟子,径直步入城中。
守卫见状,慌忙取出传音器,向上禀报。
待姜启一行人抵达城主府前,吕言堂已率众恭候多时。
毕竟,姜启曾经是昔日的主上,他那杀伐果断的性格,给他们这些青山派旧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不敢有丝毫怠慢。
见到姜启三人到来,吕言堂连忙迎上前去,身形微弯,行了一礼,语态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敬畏:
“宗主大人亲临,实乃城主府幸事,不知大人此行有何要务需我等效劳?”
“我们进去详谈!”
姜启简单答道。随即在吕言堂等人的引领下,步入了城主府议事大厅旁的迎客厅。
待众人坐定,侍女为姜启奉上茶水。吕言堂则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与恭敬:
“宗主若有吩咐,但说无妨。”
“我来这里不为别事,是来收回梅城这座城池的。”姜启轻描淡写地说道。
此言一出,不啻一个炸雷,震得在场众人一时语塞,面面相觑间,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凝固,气氛骤然变得沉重而压抑,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良久,最终还是左运济耐不住性子,打破了这份死寂,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挑衅:
“姜宗主,时过境迁,这里已不是炎宗的地盘儿,现在这里是我大哥说了算!”
闻听此言,姜启的眼眸倏地转向对方,仿佛两柄利剑,紧紧锁定。
须臾之间,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眼帘微眯之下,寒光四射,声音冷冽如霜,厉声斥道:
“你竟敢向玄顶宗的人出卖本宗信息,找死!”
话音刚落,姜启扬手一道剑符打出,伴随着“嗤”的一声轻响,左运济的身躯瞬间僵直,继而如山崩般颓然倒地,身边案几上的茶盏等物随之倾覆,乒乒乓乓,碎响一地。
待到那杂乱之声渐渐消散,四周陷入了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姜启缓缓环视现场众人,声音低沉而冰冷,字字如针,直击众人心扉:
“退出我炎宗也就罢了,竟敢将我炎宗信息,暗中出卖给敌手,真是死有余辜!若再发现有人胆敢暗算我炎宗,杀无赦!”
现场气氛冷至冰点。
良久,现场在座的尚缺道似是下了决心,他微微躬身一抱拳,言道:
“姜宗主,敢问左长老出卖贵宗信息给玄顶宗,可是有什么确凿证据?”
姜启闻言,双眸微眯,一抹寒意悄然浮现,这细微的变化让尚缺道心中猛地一凛。
姜启再度环视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尚缺道身上,声音冷冽如寒风刺骨:
“确凿证据?你们所有人的举动,尽在本座的洞察之下!”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愕然,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之色。
姜启见状,脸上泛起冷笑,语气中满是嘲讽与自信:
“不信?那本座就说给你们听!”
言毕,他伸手一指在座的谢友藻:
“你,昨日申时开始,便在城中清香圃与人饮酒至酉时末。”
随即,他的手指一转,又一指在座的丘戦渊:
“而你,昨日黄昏时分,细雨蒙蒙之中,与人在雨松亭内品茗。”
接着,他的目光又扫向了在座的封广疆,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言道:
“你,昨晚是在城中宏泰坊过的夜。”
……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众人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目光,心中更是涌起了难以名状的忌惮与好奇。
最终,姜启的眼神犹如锋锐无比的剑芒,径直射向尚缺道,言语间大有深意地说道:
“至于你,昨日并未在自己家中过夜,而是在城中磨子街害羞桥……”
话未说完,尚缺道猛然间从座位上弹起,双手抱拳,对着姜启连连作揖,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恳求:
“姜宗主,在下深信您所言非虚,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再往下说了。”
姜启闻言,嘴角弯起一缕淡笑,眼神儿充满了深意,轻轻扫过吕言堂。
此刻,吕言堂心头微动,目光在姜启与尚缺道之间徘徊,满是狐疑之色。
原来,姜启方才不经意间提及的磨子街害羞桥,竟是隐匿着他一位红颜知己的幽居之所。
眼见姜启如同细数自家珍宝般,将自己前一日的行踪一一道来,在场众人心中那份淡然瞬间烟消云散。
正所谓“哪个身后无隐秘?谁人背后不说人?”。
这些私密之事一旦被姜启公然掀开,且不论其他后果如何,单是原青山派这些旧人,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