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一周，秦邵果然按照清舟说的，去了三中签订竞赛人才引进协议。
有了协议里的补助，他母亲终于凑够手术费，转去了S市的医院接受治疗。
清晨，清舟坐在早餐店，指尖捏着温热的豆浆杯，慢慢喝着。
[系统:宿主，距离女主重生还有7天。距离车祸还有6天。]
清舟放下豆浆杯，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干脆：“今天坐高铁回去。”
……
高铁站广播响起：“c9685列车即将到站，请乘坐本次列车的乘客做好检票准备……”
清舟拖着银色行李箱，随着人流检票进站，走进指定车厢。在系统的暗中安排下，她刚走到座位旁，就撞见了同样拎着行李的秦邵。
“好巧，我坐里面。”清舟指了指靠窗的位置，语气自然。
秦邵愣了一下，随即侧身让开，看着清舟试图将行李箱放上行李架，主动开口：“我来吧。”
“谢谢。”清舟松了手，看着他轻松将箱子抬上去，才弯腰坐进靠窗的座位。
两人相继坐好，没过多久，列车缓缓发车，窗外的风景开始向后倒退。
清舟看着窗外掠过的树木，侧头看向秦邵：“那我以后应该称呼你学弟了。
秦邵指尖搭在膝盖上，轻轻点了点，应道：“嗯。”
“学弟以后打算学什么专业？”清舟又问，目光落在他身上。
“医生。”秦邵的声音依旧清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清舟:医生？原着里的首富一开始是想当医生？
系统:当然不是，他后来上大学时改了专业。]
清舟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好志向，不过学医压力大，还容易秃顶。”
她说着，特意看了一眼秦邵额前浓密的头发，笑着补充，“不过看你这发量，不错，有前途。”
秦邵耳尖微微泛红，没接话，只轻轻“嗯”了一声。
[清舟:你这男主设定怎么回事？只会“嗯嗯”“啊啊”的？
系统:阴湿内敛型男主标配嘛，话少才显深沉。]
清舟无奈扶额，没再继续搭话。或许是早起赶车有些累，她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直接开始睡觉。
[系统:任务进度25%。]
一个小时后，列车平稳行驶着，清舟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间脑袋偏向一旁，轻轻抵在了秦邵的肩膀上。细软的发丝蹭过他的衣领，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秦邵身体瞬间僵住，能清晰感觉到肩头那片温热的重量，还有发丝扫过皮肤的轻微痒意。
他指尖动了动，下意识想推开，可脑海里突然闪过清舟之前递钱、提建议的模样——她从没像别人那样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他，也没图过什么，只是单纯帮了自己。
这个念头让他动作顿住，最终只是轻轻调整了姿势，尽量让肩膀保持平稳，生怕惊扰了她。
他想起以前，因为没了父亲、母亲重病，总有人私下叫他“野孩子”，看他的眼神满是鄙夷；后来成绩好了，班主任、同学态度才变了，可他知道，那不过是因为他有了能被利用的价值。
清舟是第一个，不带任何目的对他好的人。
没过多久，清舟皱了皱眉，大概是秦邵太过清瘦，肩头骨头硌得她不太舒服。
她迷迷糊糊醒过来，抬头看见自己靠在秦邵肩上，脸颊微微发烫，连忙坐直身体：“不好意思，有些累，不小心靠过去了。”
说完，她拉开座位后的小桌板，将胳膊搭在上面，侧过头靠在桌板上，很快又睡着了，呼吸均匀，显然是真的疲惫。
秦邵转头看着她，清舟睡得很沉，眼睫安静地垂着，脸上没了平时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和。
他看了片刻，悄悄收回目光，视线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上，指尖却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刚才肩头残留的温度，似乎还没散去。
[系统:任务进度30%。]
清舟一睡就是2个小时，醒来时列车广播提示还有1个小时抵达S市。
她从包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剥开塞进嘴里，清凉的味道瞬间驱散了睡意。
见秦邵坐在旁边，她又拿出一颗递过去，语气自然：“来一颗吗？”
秦邵抬眼，指尖接过薄荷糖，低声道：“谢谢。”
“S市这边没有A市冷，你穿这么厚，到了会热。”
清舟瞥了眼秦邵身上的薄外套，顺手打开手机翻出天气预报，将屏幕转向他，“你看，外面28c。”
说完，她低头给妈妈发了几条报平安的信息，又从包里摸出小镜子，对着镜子轻轻拨了拨耳侧的碎发，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整齐。
整理完，清舟把镜子塞回包里，靠在椅背上坐着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
[系统:宿主，任务进度还是30%。
清舟:睡一觉都能涨进度，这回你这世界还挺良心。]
“学弟，到了三中记得多注意祛湿，那边宿舍潮气重，别下次见你，脸上就冒痘毁容了。”清舟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秦邵指尖捏着薄荷糖的糖纸，轻轻应了声：“嗯。”
“还有你太瘦了，看着没什么力气。如果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学校食堂。”清舟又补充道。
[系统:宿主，你也太抠了，请吃食堂算哪门子请客？
清舟: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省钱有错吗？再说他以后可是首富，现在多吃点苦怎么了。]
话音刚落，清舟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张食堂卡，递到秦邵面前：“这个给你，我已经保送了，以后估计不会回学校，卡里还有点钱，扔了浪费。”
秦邵没接，只是抬眼看向清舟，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
“拿着。”清舟语气干脆，把卡往他手边又递了递。
[清舟:既然这男主是你创造的，按辈分我也算他“前辈”，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系统:没见过你这么抠的“前辈”，拿张旧食堂卡打发人。]
“另外办张新卡还要20块钱工本费，直接拿着用多方便。”清舟补充道，语气不容拒绝。
秦邵这才伸手接过食堂卡，指尖触到卡片的冰凉，轻声道：“谢谢。”
清舟见他收下，没再多说，低头开始收拾自己的小东西——把薄荷糖盒子、镜子、手机一一放进包里，动作利落又有条不紊。
清舟将最后一支笔塞进笔袋，拉上拉链时指尖顿了顿，抬眼看向秦邵，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该省省，该花花，没必要浪费的地方，省着点总没错。”
[系统:任务进度35%。]
清舟转过头，目光在秦邵脸上停留了几秒，指尖无意识地卷了卷耳边的碎发。
少年清秀的脸庞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可眉眼间那股沉静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倒添了几分阴郁。
[系统:宿主，我写的好看吧。]
清舟收回目光，唇角勾了勾：“嗯，确实，皮囊挺好看的，就是个性不太好。”
秦邵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眨了眨眼，睫毛像蝶翼般扇了扇，随即低下头，指尖轻轻攥紧了书包带。
“只是觉得你很眼熟。”清舟语气平淡，像是随口一提，目光却扫过他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鞋边有些磨损，但刷得很干净，身上的衣裤虽不是什么名牌，却也整洁合身。
[系统:宿主，多老的台词。]
[清舟:你写的男二是什么风格？]
[系统:温柔男二，但是我加了一点就是男二是个天生的哑巴。因为女主是个话痨嘛，这样好撮合。]
清舟挑了挑眉，指尖在身侧虚点了点：“他们也可以搭在一起。”
[系统:宿主你不懂，流行美强惨，男二不够惨。他挺顺遂的，还有两个弟弟。]
“也是养得起。”清舟淡淡道。
[系统:标配豪门家庭，但是后来比不上男主。赤手空拳打天下，不觉得励志吗？]
清舟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语气听不出波澜：“嗯，励志。”
“前方到站……”广播声响起，清舟站起身，理了理衣角。
出了车站，阳光有些刺眼，她抬手挡了挡，对秦邵道：“学弟，一路顺风。”
秦邵抬头看她，声音闷闷的：“谢谢。”
清舟点点头，转身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时回头瞥了眼站在原地的少年，他还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像株沉默的树。
……
家里静悄悄的，清舟刚换好鞋，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
她拿起手机，指尖划开屏幕，是清母发来的消息：“我最近在出差，原谅妈妈。”
清舟扫了眼屏幕上方的日期——9月25日，指尖在输入框敲了“嗯嗯”两个字，便关掉了对话框。
“那个曾经喜欢女配，后来喜欢女主的人是谁？”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将手机扔在茶几上。
[系统:“一个炮灰，不过他是最死缠烂打的。”]
清舟点开微信，密密麻麻的红点点跳出来，她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随口问：“叫封逸？”
[系统:“是。”]
“介绍一下。”她一边翻看着封逸发来的消息和朋友圈，一边说道。
[系统:“他是校霸，就当着同学的面宣布要追你，后来女主减肥变好看，他就又喜欢上女主。而且女主那时候是个傻白甜，比较好追。”]
清舟翻页的手指顿了顿，抬眼道：“我记得那个时候女主喜欢的应该是我的一个学弟，叫宋晋阳。”
[系统:“是的。”]
清舟起身从书房拿了笔记本和笔，在沙发上坐定，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唰唰”的声响。“男二叫什么？”
[系统:“周寂。”]
“男二多久出现？”她头也不抬，继续在本子上记录。
[系统:“男二上的是特殊学校，是在大学认识的。不过我增加了一个buff，就是男二和女配住在一个小区，也就是宿主。后期有一个女配白月光黑化，联合男二的剧情。只不过因为崩了，这一圈全部被崩了。”]
清舟笔尖一顿，抬眼时眼里闪过丝算计：“那我是不是现在要和男二打好关系？后期好操作。”
[系统:“宿主，你一点都不偷懒了，我好高兴。”]
“很简单，”她放下笔，指尖敲了敲笔记本，“我要出国读书，这段时间我跟他毫无交集，他凭什么帮我？各取所需？信任基础都没有，女主随便服点软，万一中途反水，我岂不是幸福值要降低，完成不了她的心愿。”
[系统:“也是。”]
“帮我搞定，挥动你的笔，让我先和他遇见。”清舟靠在沙发背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系统:“放心，宿主，高三的时候，他的家长安排他补习，不去特殊学校了。因为他太孤僻，不合群，他的母亲怕他被欺负。”]
清舟挑眉：“你不是说他温和？”
[系统:“现在不还没上大学嘛，温和是有缺陷的人对正常人的表现。”]
清舟拿起笔在“周寂”二字旁画了个圈，轻嗤一声：“行，差一点就让我过上好日子了。” 指尖在纸面用力一点，像是在给这个计划敲下最后一锤。
校园里的香樟树叶被风卷得沙沙响，秦邵正低头给姜晚讲数学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得飞快。
小区的石板路被夕阳晒得发烫，清舟刚走出单元楼，就被周母拦了下来。
周母穿着得体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个果篮，脸上堆着温和的笑：“清舟，等你好久了。”
清舟停下脚步，锁骨短发被风吹得微乱，她抬手理了理，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清亮：“周阿姨？”
“哎，是我，”周母往前凑了半步，语气热络，“你妈妈和我是生意上的伙伴，知道你学习好，能不能给我家周寂辅导下英语？他这科总拖后腿。”
清舟指尖在书包带上轻轻勾了勾，唇角弯出个浅淡的弧度：“没问题。”
“那就好，”周母松了口气，又补充道，“最近你妈妈出差，特意托我多照看着你。周寂比你小一岁，性格内向，你多担待点。辅导费我肯定不少给。”
“阿姨客气了，”清舟摇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秋千上，那里蹲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伸手够树上的叶子，“您家孩子叫周寂？”
“是呢，”周母往那边瞥了眼，无奈地笑了笑，“还有个小女儿叫周雯，皮得很，等会儿见了面，她要是闹你，你别往心里去。”
清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周雯正踮着脚晃秋千，裙摆扫过地面的落叶，像只蹦跶的小麻雀。
她收回目光，对周母点了点头，声音轻快：“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