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岭下,背山而战的五万曹军,惨遭赵云破阵血屠营的屠戮!
曹丕手执长剑,被围在垓心,左冲右突,无法脱身。
幸好许褚及时赶到,杀入重围,伸手一扯,把曹丕扯到自己的马上。
两人一骑,往山上便跑。
张合带领残存的数人,紧随其后!
来的时候,五万军马,不到一个时辰,如今已只剩下这数十骑跟随!
黄忠带领血屠营,从后跟随掩杀。
但破阵血屠皆是重甲骑兵,善于冲阵而不善奔袭。
因此和许褚等数十骑的距离,不断增大,羽箭也就失去了威力。
噗!
黄忠的赤兔马快,紧紧跟随,一箭射去,正中曹丕的后心。
“啊!”
曹丕惨叫一声,手中的宝剑落在地上,整个人都瘫软在了许褚的后背上。
“公子!”
许褚马不停蹄,反手从后一抄,把曹丕提起,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战马奋开四蹄,往前疾奔!
“仲康,山崖陡峭,战马难行啊!”
张合勒住了战马,汗水沿着双颊滚滚而下。
许褚抬头看去,原来已到了紫竹岭的山下。
峭壁悬崖,乱石横生!
身后,黄忠带领大队人马追来,喊杀之声渐近!
许褚双眼血红,低头看了看双目紧闭,气若游丝的曹丕。
“主公派俺来,就是为了保护公子的。”
“俺就是死了,也要把公子带回赤壁,交给主公!”
许褚突然一跃而下,把单刀咬在口中,赤膊抱着曹丕。
往前一冲,到了山石下,攀岩附葛,爬了上去。
张合见状,也只好弃了战马,学着许褚的样子,抓住树藤乱石,爬山逃命。
但山石险峻,爬行极难,更何况许褚的怀中,还抱着曹丕?
眨眼之间,黄忠的追兵已到,站在山下,一阵乱射。
箭如疾雨,射向山崖。
惨叫声声不绝,曹军仅剩的数十部从,纷纷中箭,从山崖上跌落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张合的盔甲上,也嵌满了箭镞。
抱着曹丕攀爬的许褚,因为和赵云拼命的时候,撕裂了甲胄,此刻赤裸上身,就更加凄惨了。
数十支箭矢,插在他的后背和肩头、手臂等处的肌肉之中。
鲜血顺着箭杆流下,滴落悬崖。
但许褚果如虎痴,浑若忘记了疼痛,攀爬在山崖上,速度越来越快!
“收兵!”
黄忠仰头看着两个人影,消失在山上,略带遗憾的回头说道。
“报!”
“乱军之中,抓住此人。”
“他以血迹抹脸,意图装死,蒙混过关,被我等发现。”
黄忠刚与赵云会合,准备返回夏口之际。
两名兵卒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儒生,来到军前。
赵云淡淡一笑,看着那满脸是血的儒生:
“司马懿,我家主公等你多时了!”
司马懿心头一凉,低下了头不发一言。
许褚对曹操忠心耿耿,舍死救了曹丕。
但张合却是个利己主义者,生死关头哪怕是曹操,他也敢抛弃了独自逃生,又怎么会顾念他一个世子府的主簿?
司马懿百般无奈之际,眼看着逃无可逃,索性一头扎进了死人堆里,希望能躲过一劫。
没想到还是被打扫战场的兵卒发现,抓了起来。
眼见被赵云喝破了姓名,司马懿方才暗中叹息拜服:
“十年之前,我在水镜山庄上败在周不疑的手下,尚觉不服。”
“今日看来,我与他之间的差距,又何止千里?”
“想必丞相此次兴兵,早已在周不疑的算计之中了……”
……
夏口,府衙之中。
月光皎洁,洒落一片雪白。
大堂上明灯高挂,照如白昼。
“主公,三喜临门,三喜临门啊!”
黄忠报了前仇,斩杀颇丰,哈哈大笑道:
“蒋子翼得娶娇妻,甘兴霸斩杀吕蒙,我和子龙出兵,不但尽歼曹军五万兵马,还取了于禁的首级!”
黄忠把抱着于禁首级的包袱,掷在阶下,兴高采烈的说道。
张辽看到于禁的首级,心中暗自惊惧:
“我投周不疑,反而因祸得福。”
“若跟曹操,或许这颗人头,不是于禁,而是我张辽的了!”
法正想起这几天所发生的的事,犹然心有余悸:
“吕蒙扮作商贾,白衣渡江,此计可谓卑鄙。”
“若不是主公神算安排,他突袭府衙成功的话……”
“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赶杀吕蒙到江边的魏延大笑道:
“主公的精妙之处,就是不费一兵一卒,让吕蒙带来的四千江东水军,全军覆没!”
“吕蒙泉下有知,若知道当时咱们城中,不过只有千余兵马,估计要后悔死了!”
马良叹息道:
“贼人胆虚,他既然在府衙之中碰壁,锐气已折,自然不敢再聚兵马强攻了。”
“仓惶逃窜,想要返回江东,却不知道在他们踏上的不是战船,而是一条不归路……”
“主公看似冒险,实则步步连环,算尽人心!”
周不疑坐在帅案前,点头轻笑道:
“吕蒙乃是甘兴霸的冤家,我自然要把他叫到兴霸的手里!”
“此一战,兴霸的锦帆军威名远扬,足可让周瑜的水军,寝食难安了!”
自诩天下无敌的江东水军,被甘宁的锦帆军一路尾随,甚至在战船上做了手脚,都丝毫不知。
可见锦帆军的水战能力,远在江东水军之上,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主公,俺……”
众人振奋,正在议论之际,刚刚新婚的蒋干,忽然嬉皮笑脸的上前,躬身请道:
“俺请暂退,去个五谷轮回之所。”
周不疑微微皱眉,满脸嫌弃之色,挥了挥手。
蒋干一转身,兜着屁股往外就跑。
“哎?”
“他去哪?”
“什么叫‘五谷轮回之所’?”
魏延看着蒋干略带狼狈的背影,好奇的问身旁的法正。
法正一笑,低声道:
“就是五谷杂粮吃多了,想找个地方往外排放排放。”
啊呸!
魏延撇了撇嘴,也是一脸的嫌弃。
……
“特娘的,当着主公,满营众将……”
“丢人从江东丢到了江夏!”
蒋干捧着小腹,嘴里嘟囔着,往前疾走。
“坏了,憋不住了……”
“不如趁着月色,就地解决?”
蒋干环顾一圈,见并无旁人,身子一拧,蹲到了墙角的一处黑暗之处。
这几天,他忙于和小乔的婚事,操劳上火,体内干燥。
蹲在角落,深吸一口气,想要将之排出体外。
可那物反而愈发倔强起来,任蒋干使出了洪荒之力,始终无法将它逼出来。
嗖!
就在蒋干用力之时,忽然一道人影从墙上闪过,落到了府衙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