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哥儿,出去这么久,可是累着呢?”王妃拍着阴玦的手,不停地嘘寒问暖。
“挺好的,劳母妃挂心了。”
王妃笑着,语气温柔:“你的父王早让我着手准备你的婚事,本以为是他早已寻摸到哪家的好娘子,一直不曾告诉我,如今看来,你定是会与那女皇陛下结亲了。”
阴玦不由来的耳尖泛红,随后恢复镇定:“一切都由母妃费心了。”
王妃给阴玦递了一些吃食糕点,心里却是有点不得劲儿,别人都是做皇帝娶皇后,她家倒好,直接娶皇帝,虽然听起来不错,可是心里总觉得膈应。
那自家儿子以后叫什么?皇夫不成?她叹了一口气,虽然膈应,她也只能认命,以后是享受不到儿媳妇的服侍咯。
一场惊心动魄地谋杀,仅仅十分钟就完成了全面碾压。
此时的余廷书整个人颓废地坐在辇轿里,一旁的妇人不敢劝慰,一言不发,她明白,此时的余廷书已经愤怒到极点。
余廷书终于明白,那奇怪的东西是什么了,那就是武器,夜晚如此漆黑,却能隔得老远就能射杀。
犹如地狱镰刀,无情收割着自家死士的性命。那些死士甚至连张希悦的面儿都没见到,就全部阵亡,自己费心劳力培养的五百死士,就这么瞬间被杀。
说不心疼是假的,面对如此强悍的武器,他也感到无力。这女皇陛下当真厉害,有这样的武器,其它国家,完全可以横扫好吗?
当他看到张希悦丝毫没有慌张的查看尸体,轻描淡写地吩咐士卒,他就知道,此女子与其她姑娘不一样。
别的女子若是见到这样血腥的场景,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可是她,犹如见到路边石子一般淡定。
他该如何是好?直接认命,拼命示好?还是再徐徐图之,女子当政,能有什么见地?
可那武器着实厉害,自己若是暗下绊子,被女帝发现,会放过他的家族吗?整个余家能不能抗衡这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
若是镇南王把他余家逼急了,他完全可以反抗一二,这女帝他能反抗吗?
车队终于到了镇南王府,镇南王给的解释,皇宫还在修缮,张希悦只能入住镇南王府,不过,对于住哪里,张希悦要求不高,能睡就行。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内阁要准备登基大典,单单做衣服最少也需要十天,登基嘛,总要讲究仪式感。
在百官的拜别下,张希悦入住了镇南王府。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镇南王与王妃也知张希悦疲惫了一天,没有过多打扰便离开了。镇南王疾步到了书房,见山子已经在书房。
“师弟,这个紫薇星你怎么看?”镇南王跪坐在蒲团上,喝了一口茶。
山子笑了笑:“王爷,大喜呀,女皇陛下大能,你看今夜的刺杀,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那武器当真厉害。有了那武器,大南何愁统一不了其它国?”
镇南王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女皇简直给了他太多惊喜与惊吓:“确实,不过这余家,过分了一点,城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五百死士,当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原本以为余家的刺杀最多也就两百刺客,没想到出现的却是五百死士,短短一天,就能有这准备,自己倒是小看了余廷书。
听出镇南王话里的愠怒,山子连忙说道:“王爷,陛下都不在意,你又何必操心。”
他真想说,师弟呀,那年纪轻轻的女皇都根本不在意,颇有一种刺客来少了的错觉,人根本不担心自身安危,有这样强大的武器在,完全是有足够自信不惧任何刺杀。你还在纠结啥?
“就是不知,陛下治理天下的能力如何。”镇南王颇为好奇,拥有这么多好东西的张希悦,治国,平天下的本事到底有多少。
“王爷,师傅是何人?你可见他推算错过?”山子不急不缓地说道,他对天机老人,那是相当自信。
张希悦坐在床边,赵德恩与几位侍女都站在一旁,她挥了挥手:“都出去吧。”
几人退出去后,惊蛰才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属下拜见陛下。”
“地图,装备以及名单都在阿二那儿,你与他一起去把事儿给办了。”张希悦说完,就躺了下去,折腾一天,她着实累了。
夜黑风高的晚上,阿二与惊蛰两人,带着夜视镜,鬼鬼祟祟地徘徊在各个高官的府邸院墙边。
阿二拿出背包里的地图,又看了看名单,随后递给惊蛰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蛋子。
惊蛰点头,轻松一跃就上了墙头。
阿二满是羡慕地看了看惊蛰,随后蹲在墙角,一动不动。
一晚上,两人就走遍了朝堂上官员们的府邸。有惊蛰这样的绝顶高手在,真的很省事,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也就他能干。
当两人忙活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幸好冬天有大雾,不然两人早早会收工,工作任务根本完成不了。
张希悦还在迷糊之间,就隐约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她快速起床,摸出枕头下的手枪。
“陛下,奴婢侍候您穿衣。”赵德恩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她本想拒绝,但是看到宫女端着一件件衣服进来的时候,只能暗暗咽下那句话。
昨天看到官员与各家夫人的打扮,张希悦也大概了解自己的龙袍是个什么样。
不像司云天所在雍国,除了皇家,其他人都以白色为主的窄裤窄衣,无论男女,再配一条短裙。就连官员们的朝服都是以白色为主色调,依然如此这个样式。
而南国,只要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是五颜六色的长袍阔袖。
张希悦很是自觉的任由赵德恩摆布,令她咂舌的是,加上自己的里衣,足足被套了八层衣服。
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虽然足足穿了八层,可是却一点不显臃肿,不仅保暖,重量还极轻。
果然,权贵们的生活,是其他人没办法想象的。
想来这套衣服造价定是不低,如果她没有感觉错,她穿的衣服没有一件是用棉花做的,到底是怎么做到轻柔又保暖的呢?古人的智慧,不遑多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