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闻言,纷纷低下头,脸上都是羞愧。
猿霸说的是事实,他们刚刚突破地仙,根基未稳,别说天仙,就算是那地仙巅峰的修士,也足以让他们束手无策。
“唉……”战天青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大人,还是我等修为太过孱弱。如今别说保卫主上,在这强者为尊的仙界,我等连自保都倍感艰难……”
“是啊,”战天淼也苦涩地附和,“方才还在为晋入地仙而沾沾自喜,如今看来,地仙之境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何其渺小,何其无用!”
“……”
其余几人皆沉默不语,战天雷周身的雷光黯淡了几分,战天岳紧攥的拳头也缓缓松开,连最沉稳的战天青都难掩失落。
看着众人沮丧的模样,猿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你们也不必妄自菲薄。地仙虽弱,但你们七人本就心神相连,若能修炼合击之阵,威力绝非一人可比。”
“本座手中,恰好有一套阵法。此乃我早年于一处上古秘境中所得,乃是人族修炼之法,我妖族之身无法修炼,但给你们七人,却是刚刚好。”
七人闻言,齐齐抬头,眼中瞬间亮起光芒。战天雷急切地问道:“大人,不知是何种阵法?”
猿霸指尖凝出的淡金色仙光,在空气中流转时竟带着丝丝缕缕的幽冥寒气,眨眼间便勾勒出繁复阵纹。
七道墨色主线相互缠绕,似有无数怨魂在其中沉浮,又从主线分支出万千银芒,最终隐隐构成一幅浩瀚的星图,正是幽冥七星之位!
“此阵名为七星幽冥灭仙阵。”猿霸的声音随着阵纹的流转缓缓响起,指尖轻点,那空中的阵纹便微微震颤,散出更浓的威压,“需你们七人神魂互通、气息交融,将仙力与幽冥星力相合。
此阵修炼到极致,可借幽冥之力暂时拔高战力,实现越级而战。
以你们如今的地仙初期修为,若能将阵法练至小成,即便面对天仙初期修士,也足以正面抗衡。”
“真的?!”战天焰霍然起身,周身的火焰再次升腾,但这一次,火焰中少了几分狂躁,多了几分炽热的战意,“大人,此阵当真能让我们抗衡天仙?”
“自然。”猿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想起主上托付他助七人提升修为的嘱托,眼底多了几分笃定,“此阵最契合你们七人同修同源的神魂,接下来几日,我会亲自拆解阵眼与运转之法,助你们尽快入门。”
七人闻言,脸上的失落早已被滚烫的激动取代。
他们齐齐起身,对着猿霸躬身行礼,“我等谢过大人!定当昼夜苦修,绝不辜负大人的栽培!”
“无妨。”猿霸抬手示意他们起身,指尖的淡金色仙光随之消散,“你们能尽快成长,也是太玄仙城之福。”
“不过,大人,”一直沉默的战天金开口问道,“那两位来犯的修士,我们当真不用去管吗?若是让他们闯到城主府附近……”
“不用。”猿霸的目光投向远方,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我们太玄仙城,可不止我们。天仙强者,还有不少。你们看,这不就有人前去拦截了吗?”
……
太玄仙城百里之外,风吹箫与黑芝玲的仙撵缓缓停靠。
拉撵的四只地仙境仙兽,竟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四蹄微颤,发出阵阵不安的低鸣。
“太玄仙城?”风吹箫掀开车帘,目光落在远方城墙上那块鎏金大匾上,眉头微蹙,转着手中的玉笛,“这里不是山林城……而且,此城的气魄,远非那李家家主口中那般简单!”
黑芝玲的美眸也微微一蹙,同样感受到了眼前这座仙城的不凡。
但一想到父亲惨死,一股被仇恨扭曲的直觉便占据了她的心头——能诛杀地仙强者,眼前这座仙城,定然脱不了干系!
“师兄何须在意这些?”黑芝玲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就算这太玄仙城有些不凡又能如何?师兄可是天仙修士,在这偏远的开元仙郡,难道还有人能拦得住我们?”
“呵呵呵……”风吹箫闻言,不禁朗声笑了起来,“师妹说得极是。在宗门内,我或许排不上顶尖,但在这鸟不拉屎的偏远之地,师兄我若说第二,恐怕还没人敢称第一。”
“那便有劳师兄先出手了。”黑芝玲坐回仙撵,指尖轻捻纱裙下摆,目光紧盯着前方的太玄仙城,眼底杀意渐浓。
“好说。”风吹箫淡然一笑,身形一跃,便从仙撵上飘然落下,悬停在太玄仙城百丈之外。
他抬起手中的玉笛,仙魂之力滚滚注入,笛身青光大盛!
“就让师兄为你开路,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风吹箫手臂轻挥,碧玉笛朝着太玄仙城楼方向划出一道弧线。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青光应声而出,这一击凝聚了他三成天仙之力,足以轻松击碎寻常仙城的城楼,震慑力十足。
然而,就在那青光即将触碰到城楼的刹那——
嗖!的一声轻响,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青光前。
那人抬手随意一拂,如挥去尘埃般,那道足以毁城的青光竟瞬间消散无踪,连一丝波澜都未留下。
来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破旧灰袍,头发如乱草般披散在肩头,满脸通红,皮肤皱得像老树皮,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酒葫芦,酒液顺着葫芦口的缝隙往下滴,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正是——酒徒!
风吹箫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心头骤然一沉。
他能清晰感觉到,眼前这醉醺醺的酒鬼看似毫无仙力波动,却给了他一种深不可测的压迫感,
“你是什么人?为何挡在本公子面前?方才那道攻击,可是你接下的?”
酒徒却没急着回答,而是将酒葫芦举到嘴边,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浸湿了胸前的灰袍。
喝完后,他还满足地打了个酒嗝,整个身子都跟着晃了晃,像是随时都会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