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祭面颊一红,嗔了他一眼。
这还没过门呢!夫君就叫上了,成何体统。
“国相大人……,可是你上政殿恩请君主将婚期提前的?”花祭气鼓鼓道。
杜灵很坦诚的点了点头,丝毫不觉有什么问题!
还很傲娇的“嗯!”了一声!
花祭都要被他气笑了。
“你怎么都不跟我商讨的。”
“当时你在昏迷中,我如何与你商议啊?再则,这也是温史邑亲自找了本相,呈请之下,本相才答应的。”
“你是没看到,那日温史邑是怎么威逼利诱本相的,凶恶的要吃人,说是本相不同意,便赖在国相府不走了。”
“温史邑都红了眼睛,哭了,说,温家府宅最近不太平,怕你受委屈,这才央求了本相将婚期提前,再则,那日温史邑一脸焦急的样子,又很冲动,跑到我国相大人又哭又闹,非要本相将婚期提前不可。”
杜灵认真且严肃的说完!
那演技,简直没的说。
阁楼下耳目聪灵的来风与青竹二人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他们怎么没发现,他们家爷的演技这么精湛,说谎扯犊子都不带脸红心不跳的,简直是信手拈来。
明明当时被玉鸾帝姬设计时,他故意让温韧韧温弱弱看见,故意让她们姊妹二人知道玉鸾帝姬对他的心思,刻意演出一副玉鸾帝姬想攀附杜家权势的样子,好叫她回去将所见所闻告知温仁守。
以温仁守的智商,应该也能明白玉鸾帝姬开始打杜家的主意了,好让他主动来找他提前婚期。
而且好巧不巧,温韧韧与温弱弱两姊妹是个聪明的,向慈音转述的精准又巧妙,令慈音又绘声绘色的转述给了温仁守听。
温仁守这个看重温家基业的人,自然不能容许外人来抢温家的利益,何况这个利益温家还没怎么享受到呢!就又被别人惦记上了,所以,气愤的他,自然而然就往坑里钻了,忙找杜灵提前婚期。
花祭狐疑的望着杜灵。
“是吗?”
杜灵忙给予肯定的点了点头。
“自然,我怎么会骗软软呢!”
花祭瞧着他那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在她面前扯谎,一时被气笑了。
“你……,你以为小女会信吗?以温仁守的性子,他能威逼利诱到国相大人您?”
杜灵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是呢!温史邑明知软软你便是本相的软肋,所以拿你威逼利诱本相,本相自然便投降了,只得服从……。”
花祭闻言!再次被气笑了。
“你……你……我,国相大人,你正经一点……。”花祭气得哭笑不得,猛的捶了一下杜灵的胸口。
可她身上的伤势并未痊愈,加之又虚弱,力气不大,那小拳拳就好似在给杜灵挠痒痒似的。
杜灵宠溺一笑,忙握住了花祭的小手。
一时间,本来还打趣花祭的小机灵样,一下子变得无限认真与严肃。
“软软,杜家早已准备好迎娶你过门,本相也筹备好了一切,就等与你纳亲,将你带回家呢!”
“如今瞧着温家已不似往日,本相不想再等一个三年,我只想早些将你迎回国相府,留在我身边儿,心中才得以安心。”
花祭闻言!望着他那突如其来的正经与认真,竟觉得他的诚恳无比的撼动人心。
她看得出来,杜灵的确迫切的想要将她迎娶回杜家,她也看得出来,杜灵对她的认真与爱意。
“嗯!好。”花祭毫不犹豫的答复道,答的是那样的人爽快与斩钉截铁,大有“托付”之意。
杜灵闻言!心中无限欢喜,脸上的认真,忽然扬起一抹宠溺而又激动的笑容来。
“那就是,软软答应了,不可以反悔。”
花祭给予肯定的摇了摇头:“不反悔。”
杜灵会心一笑,他看着她,目光慢慢灼热起来,像两颗跳动燃烧的火星。
那眸光柔情似水,直勾勾的凝视着她,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透过他的眼眸,她看到了一片海,一个宁静的世界,一个倒映出的清澈的自己。
她浅笑吟吟,眼眸澄净清澈,眼中,也含着丝丝笑意,月光仿佛是融入了她的眼中。
“那,明日,婚期就定在明日可好?”
“啊?是不是太仓促了?”花祭不免有些意外,需要这么快的么?她又不会跟人跑了。
杜灵急了,忙安抚道:“不仓促,杜家已经将一切筹备好了,温史邑也在那日与我商议后,便在温家准备好了一切,就待你苏醒。”
花祭无奈一笑,真是服了,得亏你是堂堂国相,名声在外,不然人人都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登徒浪子,贪恋女色的公子哥。
“嗯~?软软?可好?”杜灵瞧着花祭不说话,神色有些惊诧的愣住!便急问道。
正待花祭回复时,阁楼下的青竹便着急忙慌的替他家爷附和了一句:“九姑娘您便答应了吧!我们家爷可着急呢!您若再不嫁来,受气的便是属下们了。”
“是呢!咱们老夫人还急着您给杜家添丁呢!”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直接将花祭给说的羞怯不已。
她嗔怪着杜灵:“你生,我可不生。”
杜灵宠溺一笑:“好。”
听着杜灵答复的这么干脆,阁楼下的青竹与来风都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这要是能替的话,估计整个蜀国都是待产的男人了。
除了无语的青竹与来风外,字字与脉脉倒是笑的那叫一个欢。
“瞧国相大人急的,我家师父又不会跑了。”
“这话说的,好像师父不急似的……。”脉脉打趣的话一出。
花祭顿时羞红了脸,尴尬的有些像抠脚。
杜灵闻言!心情顿时满怀舒畅起来,他戏谑的望着花祭,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难怪软软答应的这般爽快,原来,软软也想早些嫁给我啊!那这不是巧了,果然,软软不愧是我杜灵的女人,心有灵犀!”
花祭没好气的嗔了杜灵一眼,只觉臊得慌!
忙道:“才没有,谁,谁急了!我才没有,你不要听脉脉那丫头胡说。”
阁楼下的脉脉一听,大喊冤枉啊!
“师父,我,我才没有胡说呢!早几日前,您就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的嫁裳做好了,还给国相大人做了好几身呢!都不让我与字字帮忙,这份心意,怎可作假。”脉脉为自己辩白完。
杜灵闻言!笑容更甚,内心无比欢愉,还带着几分感动的望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竟比满天繁星还要璀璨耀眼,薄唇微扬,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透露着隐约的爱意。
“可真?”
花祭含羞带臊,羞涩的侧眸不敢看他,可那柔柔的笑意,足以证明脉脉说的是对的。
“脉脉胡说的。”花祭有那么一丝羞怯的慌乱。
杜灵会心一笑,无比入心,动容之下,竟立时将她揽入了怀中。
阁楼下的几人,掩嘴一笑,不再打扰。
而暗处的一抹青白色身影,却落寞的令人悲凉。
他望着阁楼上,那对缠绵在一处浓情蜜意的人儿,思绪万千,百味横生,甚至是悔恨与愤懑。
一双紧握的拳头,就好似要将衣角揪出水来。
迟了,太迟了,什么都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