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上,前后脚也到宴上的成思予泪便一眼看到了杜灵搂着花祭走进了温家暖阁内。
容与随着成思予泪的目光看去,也正见花祭披着杜灵的大氅,在他身边儿无限温柔依偎。
老远看着,一眼就能觉得二人乃是绝配的金童玉女。
容与嫉妒的要死。
杜灵这般,不就是在向他们宣誓主权,告诉所有人,花祭是他的妻子,是他杜灵的女人嘛!
一时间!众人目光所及,纷纷集聚而来,望着亲昵的二人唏嘘不已。
“要说这位温家九姑娘与国相大人的姿容还真是相配,看久了,竟都觉得有些夫妻相了。”
“可不是嘛!如今瞧着,国相大人与温家九姑娘越来越般配了。”
“你们瞧,温家九姑娘还披着国相大人的大氅呢!”
“这天寒地冻的,也只有国相大人这般贴心。”
“正所谓谁家小良人谁上心,温家九姑娘看着也忒消瘦柔弱了一些,若是我,也会担心她受冻感染风寒了。”…………。
容与那紧握的双拳,都快将衣角揪出水来。
原本!花祭就是他容与的未婚妻,若不是阴差阳错,他也不会与花祭错过这么多。
成思予泪望着恩爱的二人,也彻底死心,终于肯放手放过自己。
他最后一次深切的望了花祭一眼,随即带着落寞与伤怀,独自消化去了。
为了能给花祭与杜灵独处的空间,温弱弱与温韧韧便知趣的借口告辞,与其他贵女寒暄去了。
花祭笑着嗔了杜灵一眼:“国相大人好大的威风啊!将我的两位姐姐都吓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国相大人会吃人呢!”
杜灵悠悠一笑,抓起花祭那温热的小手,附和道:“是啊!所有人都怕本相,唯独你这只小狐狸不怕。”
杜灵一面说着,一面捋了捋花祭身上的大氅,将她裹的更严实一些。
而杜灵与花祭这边的一切都被望帝看在眼里。
他还寻思呢!杜灵与花祭都回到宴席上了,自己的妹妹玉鸾帝姬怎么还没有回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淑落,去瞧瞧玉鸾帝姬,怎的换个华裳换到现在还不曾出来?”不待望帝吩咐,君后便先替望帝开口道。
淑落躬身福礼,瞧着望帝的神色,见他给了示意,淑落嬷嬷这才退避了下去。
不远处的寒烟柔望着花祭与杜灵恩爱的画面,脸上升起一抹笑意。
斛珠夫人见状!不由得冷嗤一声!
“瞧着人家九姑娘,都有着落了,就你,还不知将来花落谁家,前几日为娘给你说的好几门亲事,你都不如意,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儿郎。”
“如今,瞧着九姑娘这般幸福,你就没有有所触动?将自己嫁出去?”
寒烟柔听罢!脸色忽然从吃瓜之色变得羞怯,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情绪低迷。
“哎呀!阿母,您不要总是在女儿最开心的时候,提及女儿不开心的话嘛!”
“女儿这不是想多陪陪阿母,留在您身边儿久一点儿嘛!难不成,女儿嫁出去,您就不认女儿了吗?”
斛珠夫人面对自己女儿的撒娇,总是拿他没办法!
她的女儿自来都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万千宠爱于一身,只会撒娇。
“你呀!”斛珠夫人宠溺的戳了戳寒烟柔的额头。
“为娘只再给你一年的时间,若那时你还未遇到自己心仪之人,为娘便亲自为你择选一门好亲事。”
寒烟柔扯了扯嘴角,心情不悦。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疯玩,那也值了,至少不会再被自己的阿母逼着嫁人了啊!
想到此处!寒烟柔居然又高兴了几分。
斛珠夫人实在不解,她就这么不想嫁人吗?都这般大了,也是为人妻为人母的年纪了,是香火传承啊!
“不要以为为娘是在跟你玩笑,若一年后,你还没有心仪之人,便要听从为娘的安排,嫁与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哎呀!是是是,阿母放心就是,……也不知道成婚有什么好?就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吗?”寒烟柔不满的嘀咕道。
斛珠夫人闻言!无奈挑眉!
“女子嫁人乃天经地义,怎的说出这等违逆的话来。”
“那阿母,你告诉我,嫁人之后有什么好处???”
哈哈哈,小丫头,你就问对人了,也问到点子上了,看为母怎么给你列举。
“这成婚的好处…………。”
“嗯~!……好处嘛!……嗯!好处……成婚……???”
咦???斛珠夫人突然发现,她好似说不出成婚有什么好处来,反而越想越觉得女人这一辈子,被婚姻束缚,没有做过一回自己,没有一件是她觉得嫁人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她原本也是将门之女,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大将军,若她是一介男儿,必定能凭借自己一身本领闯出一片天地,保家卫国、不为后宅之事烦忧,也不至于困在后宅内院那方寸之地。
她志向远大,学识过人,不输男儿,一身的抱负无处施展,可她武功任凭学的再好,她也不过是一个深宅妇人,逃不出嫁人生子的牢笼。
想到伤心处,斛珠夫人更加想不起结婚有什么好处?或许,只是女人一生的坟墓。
“阿母……?阿母……?”寒烟柔见自己的母亲发呆,伤怀的模样好似魔怔了一般。
寒烟柔在斛珠夫人眼前挥了挥手:“阿母……?阿母?”
斛珠夫人猛然反应过来,无奈轻叹一声!
望着自己的女儿,忽的又想起年轻的自己,便忍不住拂了拂她的双颊,说道:“罢了!随你吧!阿母不逼你了,你若不愿意出嫁,阿母养你一辈子。”
“真,真的?”寒烟柔竟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斛珠夫人。
斛珠夫人无奈笑了笑,点了点头,给予“肯定”的答复。
在得到自己母亲的肯定后,寒烟柔立时高兴的恨不得手舞足蹈起来。
“阿母……,您真好,女儿多谢阿母的成全。”寒烟柔一把抱住了斛珠夫人,撒娇的靠近了母亲的怀里蹭了蹭。
“你呀!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女儿不管多大,都是阿母的孩子呀!”
斛珠夫人听罢!“噗呲”一笑。
“这话倒是说的在理。”
“嘿嘿嘿!”
这时!字字捧着被包裹好的大氅疾步而来,淑落嬷嬷也跟着回到了君后的身边儿。
瞧着模样!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模样甚是惊恐与慌张。
“师父。”字字忙将手里包裹好的大氅递给花祭。
花祭柳眉微挑,你给国相大人披上不就好了嘛!还要递到她的手中!
杜灵满怀期待的望着花祭,神色带着几分开心与甜蜜。
“软软亲手做的,穿上应该更暖和一些。”说着,杜灵便已经准备让花祭给他披上了。
花祭无法!娇俏的小脸微微泛着红,嗔了一眼面上含笑的杜灵,而后才慢条斯理的拆了包裹,取出那件极尽精致的大氅为杜灵披上。
还别说,那大氅倒将杜灵衬得更加英姿挺拔,身姿伟岸了,犹如谪仙一般的仙姿。
杜灵忽的抓住花祭的小手:“软软这般手巧,穿着,果然暖和。”
“少贫嘴。”花祭嗔着他,拍了拍他那厚实壮硕的胸腹。
而望帝这边儿的淑落嬷嬷,却几次欲言又止,惹得望帝一时好奇心起,却又升起一抹担忧之色。
“直说无妨!”
淑落嬷嬷闻言!也不敢隐瞒,立刻附耳而去。
望帝听罢!立时龙颜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