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灵这边,玉鸾帝姬将房门“碰”的一关,合眼假寐的杜灵便知人已经来了。
他只感觉到一阵脚步声缓缓而来,在桌案旁停留了片刻!便忽闻一股似有似无的清香。
杜灵猛然一惊!心头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她这香,有问题,是助男女欢好的催情香,会让人情不自禁意乱情迷难以自持。
糟糕!这下,他就真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杜灵赶紧屏气凝神,不将那掺有催情的熏香嗅入鼻中。
直到!玉鸾帝姬慢慢靠近,开始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裙。
听着那落地的衣裙声!杜灵顿觉厌恶,恨不得立刻将玉鸾帝姬敲晕逃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杜灵只觉得玉鸾帝姬走向床榻的步子十分的漫长……。
不多时,他便觉得一股温热自床榻床沿而来,慢慢的靠近他。
杜灵紧张且带着一抹厌恶的紧闭双眼,忍不住就要出手杀人。
这时,玉鸾帝姬已经身无寸缕的慢慢靠近,阵阵起伏的呼吸声就那样毫无意外的撞进了杜灵的鼻息,玉鸾帝姬那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快裂到耳后根了。
若是今日能与杜灵生米煮成熟饭,那么她便达成了心愿,顺利嫁入国相府,与杜灵厮守一生。
可她的想法虽好,但计划却在窗外飞射而来的一颗石子击中穴位之下戛然而止。
在玉鸾帝姬晕厥倒下的那一刻,杜灵迅速飞身而起,躲了过去。
而玉鸾帝姬,就那样狼狈的正面朝下摔了下去,匍匐在了床榻之上。
杜灵就好躲避什么特别的污秽一样,嫌弃而又恶心至极……。
“青竹~!”杜灵轻呵一声!
怀抱一套整洁衣衫的青竹瞬间纵身跃来,从窗外一窜而入,来去犹如一阵疾风。
“爷!”青竹恭敬的将手里的衣衫递给杜灵时。
却迎上了杜灵那满目阴鸷的眸光,好似在责怪他“为何出手这么晚?本相差点儿就要失身了你知道吗?”。
青竹无奈!委屈巴巴的望着杜灵,他明明很精准了好吗?玉鸾帝姬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好吗!
杜灵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迅速脱去身上的衣衫,换了一身干净衣袍,披上青竹递来的大氅,迅速往花祭那方而去。
按照老规矩,青竹将杜灵换下来的衣衫拿去隐蔽处烧了个精光。
“爷也忒计较了一些,玉鸾帝姬都没有碰到您的衣角,便要将这好好的一身衣裳烧了。”来风可惜道。
“好了!爷向来爱干净,就是污秽未曾沾身,爷也不许一丝恶臭味萦绕,烧了,倒干净。”青竹说着,便见成思予泪带着几个护卫行色匆匆的去了女眷暖帐。
青竹赶忙给来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来风会意,与青竹稍微躲藏了一下。
直到成思予泪带着人走远,来风这才犯起了嘀咕:“这时候成思大少公来做什么?还是女眷歇息的方向……。”说着!二人同时大呼不妙。
“赶紧告知爷。”
二人相视一望,颔首,随即一同飞奔去了花祭休息的暖帐。
而门外偷偷观察的温韧韧非但没有等来白清欢前来救人,反而等来了杜灵。
“国相大人安好。”温韧韧赶紧上前福礼。
杜灵理都没理她,正眼都没有给过温韧韧,便疾步而去,直接粗暴的将房门踹开。
屋内正打得火热,难舍难分。
花祭见了杜灵来,心下便安心了不少。
眼见自己心爱的未婚妻被逼去了墙角,杜灵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两步走了上去,迅速而又猛烈的将一群杀手全部打死在地。
原本他想着留下活口向玉鸾帝姬讨要说法的。
但想想也没那必要,毕竟连望帝都默认的事,就算望帝亲眼看到玉鸾帝姬龌龊的手段害花祭丢命,只怕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还会以此将痴情的玉鸾帝姬许配给他。
“软软……。”杜灵几乎都快要哽咽。
他猛的将她揽入了怀中,紧紧的抱着她。
他不敢想,若是自己来晚一步,花祭还不知生死,他就有可能失去自己的挚爱。
花祭躲在他的怀中,委屈的眼泪就在赤红的眼眶中打转。
这群杀手实在太暴力,武功又高强,还都是冲着她去的,而且每一招,招招精准的直逼她的致命点。
起初!她与字字对付起来还能游刃有余,可后来又忽然涌来无数杀手,个个不要命的向她与字字攻击。
那样子,好似嗜血的地狱魔鬼,分分钟要她的命。
她抵抗吃力,原以为今日难逃一死的结局,但好在……,好在,杜灵来了,他来了,就像那踏着七彩祥云来接她的一束光明……。
“软软,我来晚了……。”杜灵安抚的顺着花祭的背脊,自责万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很好。”花祭隐忍着心底的后怕与心有余悸,安抚着杜灵。
亲昵的二人互相安慰着,就好似失而复得的珍宝,无比珍惜,
字字见状!捂着有些生疼的胳膊,知趣的退出了门外。
可当她一瘸一拐踱步到门外时,又正见成思予泪一副冷面阎王的神色望着相拥而偎的二人。
而温韧韧与温弱弱就站在一旁,心甘情愿的吃了这把狗粮,甚至看不够一般,瞧的是津津有味,感动且带着祝福的热泪。
姊妹二人的模样,正好与成思予泪的冷肃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他失落、嫉妒的望着屋内的一切,心口隐隐作痛,好似什么利刃哽咽在心口,憋闷的一口气上不来,难受的要死。
“成思大少公安好。”字字赶紧上前行礼,顺便拉回他的思绪,以免他失态。
成思予泪回过神来,迅速敛去所有思绪,隐忍着胸口的钝痛感,落寞而萎靡的来了一句:“我来的不巧,既然你家少主子的困境已解,我便放心了。”
“多谢成思大少公关怀,属下不胜感激……。”
成思予泪心痛至极,“心如死灰”的摆了摆手。
“不要告诉你家少主子我来过,只要她安好便好。”
“是……。”字字望着成思予泪那痛苦的模样,不免升出几分不忍来。
当他再一次望了一眼屋内的情景后,便带着落寞与嫉妒离开了暖帐。
其实!他多希望“英雄救美”的是他,这样,哪怕花祭对他没有爱意,那至少也有几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