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欢察觉出成思予泪没有跟上后,便转头望来,却见成思予泪望着花祭那处出神,目不转睛,被牵绊住了眸光。
白清欢心底顿时升起一抹醋意,甚至是嫉妒。
“成思少公……?”白清欢轻唤了成思予泪一声!
但他依旧没有反应,望着那抹靓丽的身影越来越出神,甚至深陷其中。
白清欢只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跌入了深渊低谷,被寒冷包裹,凉意透心。
直到,她实在看不下去,再次唤了一声:“成思予泪……。”
一声厉呵!终于将他拉回现实,他猛然回神,神思回转,望着气鼓鼓又带着些醋意的白清欢,故作从容的来了一句:“走吧!”
这一走,只怕是走出了心底的执念,也走出了自己这么久以来的执着。
当花祭忽然察觉时,转眸的瞬间,却又什么都没看见,就好似一阵微风拂过,转瞬即逝,她几乎以为自己的感觉错了。
“怎么了?软儿?”寒烟柔疑惑的问道。
瞧着她的模样,似有不妥。
花祭忙回神,淡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奇怪!她方才明明感觉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发现,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
顾名思义,名为菊花宴,自然以寒菊为首。
一时间,十几个丫头纷纷将各色名贵罕见的菊花小心翼翼的搬上了宴席。
眨眼的功夫,整个赏菊宴上,花海一片。
其中绿菊最受人追捧,唯独角落里的黑菊孤零零的无人问津。
直到,宴席的不远处一角,一株长势茂密的寒梅,引起了花祭的注意。
虽园中寒菊争艳,无限华贵。
可偏偏寒梅傲雪惊世独立,坚韧迤逦,不惧寒霜,傲骨天成。
“软儿喜欢寒梅?”寒烟柔好奇的走到花祭跟前,旁人都在附和君后独赞寒菊,唯独花祭,特立独行,独树一帜,喜好孤傲的寒梅。
“不是喜欢,是欣赏,欣赏则已,傲骨七分,多则溢,少则浅,唯独这寒梅,傲骨天成。”
寒烟柔听罢!眸光惊喜的望着花祭,她本是蜀都城为数不多的才女,心境自然与旁的贵女不一样,是以,自小到大,她的朋友不多,知她者更是屈指可数,唯独花祭,最入她心,犹如知己。
花祭望着充满惊喜的盯着她的寒烟柔,美眸一弯,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怎么了?我脸上可有什么脏了?”花祭不自觉的摸了摸了自己的脸颊。
寒烟柔闻言!回过神来,忙收捡起自己那如花痴一般的神色,笑了笑:“软儿如梅我如雪,如今日,一角独有一方盛景,不与百花同。”
花祭听罢!与寒烟柔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
或许心意相通,并不特指相爱的男女。
寒风掠过,大雪纷飞,白雪皑皑,后宫花园的一大盛景,总有一抹独树一帜如同这株格格不入的寒梅的身影。
玉鸾帝姬披着大粉色狐狸绒毛领的大氅,望着角落一角的花祭与寒烟柔。
二人披着浅绿色大氅与纯白色大氅,望着一株红梅发呆。
花祭一袭白衣白裙,衣襟与裙角、袖口绣有金丝绿梅花样,衣袂飘飘,优雅端庄,身披纯白色狐绒大氅,氅衣由银丝镶嵌水光花纹,边绣金丝缕,将本就清冷素雅而又不失妩媚的花祭衬托的更如仙子临世,美不胜收。
尤其是发髻上那一层不厚不浅的积雪覆盖,更显她那粉白如桃花般鲜活的肤色熠熠生辉,无比生动。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尽显华贵与端庄,那精致的五官,不失柔美,清澈的美眸似乎蕴含了满天繁星,樱桃小嘴,湿润而又粉嫩,一个侧脸,便足以倾国倾城,缭乱人心,又何况是整张集聚不真实的仙容,好似自天上而来。
玉鸾帝姬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暗叹“这样的人间绝色,怪不得杜灵倾心不移”。
“帝姬殿下瞧着那株寒梅很有兴趣?”随身伺候的宫仆来了一句。
“不,是人有意思?”
“啊?”宫仆有些意外,随着玉鸾帝姬的目光望去,纳闷的嘀咕了一句:“帝姬殿下是觉得寒家大少主子有意思还是温家九少主子有意思?”
“自然是那个最撩人心的。”
宫仆冷眸扫了花祭几眼,脸上忽的生出几分嫌弃与鄙夷。
“听闻,那温家九少主子是乡下村妇养大的。”
“可架不住人家有本事啊!”玉鸾帝姬说罢!便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神思外游的成思予泪。
宫仆随着玉鸾帝姬的目光再次扫了一眼不远处。
成思予泪就立在宫墙一角,时不时往这边扫视而来,目光总会在花祭身上停留片刻!
宫仆明了,开始对花祭更加鄙夷起来。
“妾室所出,总会些狐媚子功夫,上不得台面,尽显小家子气。”
“那也是她的本事。”玉鸾帝姬嘲讽的落下一句话,便往花祭那处走去。
宫仆跟随之,只是望向花祭那清冷而玲珑的背影时,总时不时露出一抹嫌弃与鄙夷。
“方才一直不见温家九姑娘赏菊吟诗,本殿下还疑惑呢!原以为今日菊花宴,九姑娘不曾来,没想到,原来九姑娘早来了,还喜爱这株梅。”玉鸾帝姬话落!一些看热闹的贵女们也围了过来。
所谓玉鸾帝姬一派,便是一些眼界低的贵女,巴结讨好。
是以!冷清的寒梅树下,一道道人影将花祭与寒烟柔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玉鸾帝姬万安。”
二人规矩的向玉鸾帝姬福礼,那脸上本就少有的笑容也立时收敛,变的严谨而又冷肃。
“二位少主子不可拘泥于礼数。”玉鸾帝姬轻轻抬了抬手。
“都说这寒梅傲雪,绒雪下最是娇艳,越是恶劣的寒风下,它便开的越盛,可谓是傲骨天成。”玉鸾帝姬说着,便折下一株红梅来,抖了抖雪,本就若隐若现的寒梅立时展露真容。
只是,玉鸾帝姬那折梅的气势与动作,多少有些粗鲁与狠辣,不像是折梅,倒像是杀人。
众人见状!无不明白玉鸾帝姬的深意。
她这是在敲打花祭,警告花祭。
花祭只是藏拙,并不在意,也不反驳,淡漠的附和道:“玉鸾帝姬所言甚是。”
玉鸾帝姬很满意花祭的唯诺、谨慎和恭维,原本还有些想给花祭一些颜色看看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得意忘形,气势高涨。
“温家九姑娘审视夺度,知道讨好卖乖,很不错,温史邑教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