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的训练直至后半夜两点钟,易诗恬实在是抗不过困意,许斯年抓着她去洗漱完毕,才让她睡觉。
那一桌的甜品,基本一点都没剩下,想想甜品的其他功用,她迷迷糊糊地想:真没想到甜品的用途那么……多,真真不算浪费。
清晨她睁开眼睛,神志混沌之时,摸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吓得她忽然惊醒。
哪儿来的野男人爬上她的床?
她如同一根弹簧般弹了起来,却被对方温柔地按了回去:
“吓了一跳?”
是她熟悉的声调。
“睡迷糊了?”他的声音中,慵懒里含着一丝笑意,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用手掌贴着额头:
“还以为……是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爬上了我的床……”
“哦?”他漫不经心地抚上她的脸颊,
“经常有不三不四的男人爬你的床?”
她气得用脚踢他胸口,却被对方一把抓住脚踝:
“你明知道没有的。”
只是有时候睡了一觉,还以为自己在那间小客栈里。
她的身体对这个地方不熟悉,醒来的那一瞬间也会产生些错觉,大脑完全清醒之后,她才会想起:啊,原来我被他接到许家了。
“以后会越来越习惯的。”他拉过她的脚踝,在她脚背上吻了一下,抬眼,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我们两个,都会习惯的。”
他竟然亲了她的脚?
她有点紧张,排斥地从他手中挣脱了:
“会不会恶心?别强迫自己……”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我从来不会强迫自己,所以,你就别瞎操心了。”
她起身,真丝睡裙的肩带悄然滑落,她靠向他:
“慢慢来,我会配合你的。”
他眸色幽深地看着她肩膀滑落的肩带,不知为何,她感觉他的眼神有些炙热的温度。
他应该……对她还是没感觉的吧?
“起床吧,你不是还有工作?”
他轻笑:“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许家家主……真的比从前清闲不少。”
“因为我可以命令一切听命于许家的人,我只需要坐镇指挥,运筹帷幄就够了,不必像从前那样,为了证明自己,亲力亲为。”
他说得确实对。
优秀的公司,最高的领导往往善于用人,将合适的人才安置在合适的钢铁胃上,他们自己是不那么忙的,反倒是事必躬亲的领导才会专断独行,治理不好公司。
她早就知道,他除了演戏,做其他什么别的,都很擅长。
看着他事业有成,她也在考虑,自己如果不做客栈老板娘,还能做什么呢?
她想起在龙泽派对上的那场舞蹈,想起她真情流露投入的表演,想起那时的许斯年,看向自己时眼中的泪光。
在他看着自己感动流泪的时候,她真心感觉到了满足。
自己的表演被理解那一刻的,高山流水觅知音的灵魂碰撞……
如果她再次演戏,他之前在医院产生的心理病症……会不会好转?
等一切安顿下来之后,她打算重新考虑演戏的问题。
或许,他可以重新再爱上她。
“斯年,我想联系穆琳菲,可以吗?”
他微微思索了一下:
“穆家……前段时间被我修理得挺狠,你跟她见面,我怕她会迁怒于你。”
她不禁汗颜:他到底对穆家干了什么?
他轻笑一声:“去见她也无所谓,她不像穆宇,她没那个胆子对你下手。”
“哦,对了,现在穆家是你母亲做主。你跟她见个面也好,她做主的话,许家可以跟她合作,让利一些也可以。”
“我……欠她一个人情。”
“有空的时候,约咱妈吃个饭吧,我要当面感谢她。”
嗯?许斯年和她母亲……有联系?
“我把婚礼定在半个月后,你看看你想邀请哪些人,拟个名单给我,我安排位置。”
她眨眨眼睛,微笑道:
“我可以……邀请顾世轩和龙泽吧?”
他的嘴角似乎是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了一下:
“凑个前男友桌?好啊。”
然后,他似乎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让你的前男友看着你是怎么变成我的人的,在他们面前和你热吻一番……好像也不错?”
许斯年,停止你奇怪的炫耀!
她吃完早饭就给穆琳菲打了个电话。
对方也刚巧在京城:
“诗恬姐,我上午有点忙,但是下午两点的时候能空闲两个钟头,我们一起喝个茶吧。”
到了约定时间,司机载她去了约好的时间,她下车时,两个保镖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发生过那件事之后,许斯年对她的安全守护加强了。
其实她自己也是有点怕的,就留着保镖们跟着自己了。
穆琳菲选的地方是一家私密性很强的会所,也是,她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这种富二代在本地玩惯了,找这种地方总比她擅长。
推开门,看到包房沙发里的穆琳菲神情疲惫,她的头发更短了,乍一看去,像是一个带有颓废美感的美少年。
穆琳菲弯着腰在吸烟,看她进来,问道:
“可以抽烟吗?”
她点头:“可以。”
对方继续抽烟:“你看起来气色不错,果然海滨城镇很养人。”
这是穆琳菲送她逃走后,二人第一次见面。
穆琳菲垂着眼眸,低声说道:
“你知道吗?是许斯年杀了我父亲。”
她默然,虽然许斯年没跟她说,但她猜到了。
他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也不是一个能放下恩怨,放过险些杀死他妻子的人。
“他要报仇,我不怪他,但……他应该知道,是许家的人委托我父亲的,他不能只报复我父亲一个人,许家的那个人,也必须揪出来,同样付出生命代价。”
穆琳菲用力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里,
“不然,我不服气,也不甘心。”
“还有……”
穆琳菲看向她,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从他接受治疗的医院里,我打探出来了点有趣的事情,你听了可能会受不了,你想听吗?”
她意识到对方所言不善,但还是无法控制想听的欲望,她轻轻点了点头。
“许斯年接受治疗的时候受过很多折磨,他需要证明自己已经对你没有执念和迷恋,你知道……那个能让他出院的考验……是什么吗?”
她心脏狂跳:“是……什么?”
穆琳菲又点燃了一根烟:
“他们为他安排了几个女人。”
她赫然瞪大眼睛,穆琳菲继续说道:
“让他挑选一个,和那个女人发生关系。”
“如果他不做,他将永远不能出院。”
“而如你所见,他通过了考验,出了院,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你应该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吧?”
易诗恬捂住了嘴。
一股无法抗拒的恶心感从胃里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