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整个空间都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让人几乎快要窒息。
刘小梅双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着,手指紧紧地绞着衣角,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一丝支撑。
她的目光却不时地飘向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人或事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门口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五十出头的妇人走了进来。
她便是王婆子,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宛如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印记。
她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露出一种精明和世故。
“王少爷,您找我?”
王婆子见到王明德,赶忙行了个礼。
然后目光在刘小梅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下,便迅速移开了。
王明德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婆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王婆子,刘氏的孩子是不是足月生产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若是敢欺骗我,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王婆子的额头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偷偷瞄了刘小梅一眼,只见刘小梅正用一种急切的眼神暗示着她。
王婆子心中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这……”王婆子支支吾吾地说道。
见她犹豫,王明德说道:“我劝你好好想想,我们王家可不是好愚弄的。”
闻言,王婆子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少爷,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再隐瞒您了。
刘姨娘的孩子确实是足月生产的,是她塞了银子给我,让我谎称是早产儿啊!”
王婆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懊悔。
\"你胡说!\"刘小梅尖叫一声,猛地扑向王婆子,\"你这老虔婆,收了谁的钱来污蔑我?\"
王明德一脸怒容地一挥手,站在他身旁的两个身材魁梧的家丁如饿虎扑食般迅速上前,死死地按住了刘小梅。
刘小梅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而站在一旁的王婆子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惊恐地连连后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刘姨娘啊,您可千万别害我呀!
这孩子到底有没有足月,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事儿肯定是瞒不住的啊!”
然而,王明德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王婆子的话。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贱人!”
接着,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身旁的花架。
只听“哗啦”一声,花架应声倒地,上面摆放的精美的瓷瓶也随之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来人啊!”
王明德的怒吼声在房间里回荡,“把这个贱人给我拉下去,好好审问一番!我倒要看看,这个野种的爹到底是谁!”
话音未落,家丁们便如狼似虎地将刘小梅从地上架了起来。
刘小梅的双脚离地,身体完全失去了支撑。
但她仍然拼命地挣扎着,嘴里不停地求饶:“少爷,饶了我吧!我是真心爱您的啊!”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的李如花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冲了过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王明德的脚边,紧紧抱住他的双腿,哭诉道:
“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梅这一次吧!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呐。
她知道错了,看在她伺候您这么久的份上,您就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吧……”
王明德满脸厌恶地用力甩开她,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嘴里还恶狠狠地骂道:
“滚开!她不过就是个供我消遣的玩意儿罢了。
本少爷可是有正妻的人,哪里轮得到你这种下贱货色来跟我称夫妻!”
就在王明德话音刚落的时候,厅门突然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张巧儿牵着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正缓缓地迈步走了进来。
张巧儿身着一袭素雅的湖蓝色褙子,衣袂飘飘,更衬得她身姿婀娜。
她的发髻梳得十分简单,只是在鬓边斜斜地插了一支银钗,却也别有一番端庄大气的韵味。
“夫君。”张巧儿柔声唤道,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厅中众人,最后停留在了狼狈不堪的刘小梅身上。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
王明德见到妻子来了,原本满脸的怒容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开口问道:“巧儿,你怎么来了?”
张巧儿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我听说这里闹得很厉害,有些担心,所以就过来看看。”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刘小梅突然发出了一声异常刺耳的冷笑。
那笑声在这安静的厅堂里显得格外突兀。
“担心?”
刘小梅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巧儿,满脸的怨毒,“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说着,刘小梅猛地挣脱开身边的家丁,脚步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她指着张巧儿,继续尖声骂道:“张巧儿,你别以为你赢了!
我告诉你,你这个病恹恹的样子,是永远都不可能生出儿子的!”
张巧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住女儿的肩头,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支撑。
而王明德则眉头紧皱,满脸怒容地看着刘小梅,厉声道:“你胡说什么?”
然而,刘小梅却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
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厅堂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我在她的药里动了手脚,她这辈子都别想再怀孕!”
刘小梅的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厅中炸响。
张巧儿的身体猛地一晃,她只觉得眼前发黑,险些就要跌倒在地。
好在王明德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张巧儿的嘴唇颤抖着,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