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美娜也从楼上走了下来,头发已经重新梳理过,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看起来休息得不错。她看到大家都在吃饭,打招呼道:“你们回来了啊?”
白夜抬头看了她一眼:“嗯。你吃过了吗?”
美娜在桌边坐下,回答道:“我们‘留守’的已经吃过了。桃姐还拌个凉菜,还有花生米”
白夜听到“留守”这个词,忍不住调侃道:“还‘留守’?说得好像我们故意把你留下似的。早上不是你自己说想睡觉,不去的吗?”
美娜被戳穿,也不示弱,故意撇撇嘴,用略带委屈的语气说:“切,本来就是嘛!出去玩不带我,把我一个人留在客栈。”
她这半真半假的抱怨,把大家都逗笑了。明明是她自己选择睡觉,现在倒成了“被遗弃”的小可怜。
白夜哭笑不得:“行行行,下午一定带你,绑也把你绑上船,行了吧?”
白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些好奇地问美娜:“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好像是新疆的少数民族吧?那……你能吃猪肉吗?” 他指了指自己碗里的猪肘肉。
这个问题让餐桌上安静了一瞬。美娜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无语,随即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为什么不可以?”
白夜解释道:“因为我知道很多少数民族,有不吃猪肉的饮食禁忌,所以想问一下。”
美娜解释道:“那主要是信奉伊斯兰教的民族,他们的饮食禁忌是教规的一部分。我又不信教,所以,我当然可以吃!”
白夜这才恍然大悟,连忙道歉:“哦哦,这样啊!是我了解得不够,不好意思。”
美娜看他态度诚恳,也就没再计较,大方地说:“没事,不知者不怪。以后记住了啊,别乱给我‘忌口’。”
很多民族或宗教的饮食禁忌,往往都有其历史和现实的原因,并非凭空而来。
就拿伊斯兰教禁止食用猪肉来说,他记得曾看过一些分析和考证。一种比较普遍的观点认为,在古老的沙漠或干旱地区,猪作为杂食动物,生活环境相对不洁,且容易感染和传播一些人畜共患的疾病(如旋毛虫病等)。在古代卫生和医疗条件极其有限的情况下,食用猪肉确实存在较高的健康风险。为了保障族群的健康和生存,宗教律法便将其列为禁忌,久而久之,成为一种深入文化和信仰的习俗。)
当然,随着时代发展,现代养殖和卫生条件已经大大改善,但这种基于古老智慧和生存经验形成的饮食禁忌,已经深深融入了相关民族和信众的文化认同与宗教实践之中,成为他们身份的一部分,很难改变了,在不影响他人,不逼迫他人也不吃,那就尊重和理解吧。
其实许多类似的传统习俗。特别是关于“坐月子”的各种禁忌,发现其背后往往也蕴含着古人在特定历史条件下的生存智慧和对后代的保护。
比如“不能喝冷水”。在农业时代,没有现代的净水设备和净化意识,直接饮用自然水源很容易感染各种细菌、寄生虫,引发疾病。将水煮沸是最简单有效的杀菌方式。
不能洗澡洗头原因可能有两方面:一是古代没有淋浴设施,通常用大浴盆洗澡,污水容易污染产褥,引发感染;二是燃料珍贵,柴米油盐啊,很难保证洗澡时持续的热水供应和室内温度,产妇体虚,一旦受凉,后果严重。因此,“不洗”成了最保险的选择。
不能见风是古代房屋密封性差,缺乏有效的采暖设备(如火炕、暖气),产妇主要靠被褥保暖。通风固然重要,但对于需要严格保温的虚弱产妇来说,“避风”就成了防止受凉的关键。
不能下地是在农业社会,妇女往往承担繁重的家务和农活。“下地”几乎等同于“开始劳作”。产妇身体尚未恢复,过早从事体力劳动,确实容易造成身体损伤。这条禁忌,本质上是强制产妇获得宝贵的休息时间。
这些看似“不科学”甚至“迷信”的禁忌,其实是在当时极其有限的医疗、卫生和生活条件下,人们为了保护母婴健康、提高生存率,而摸索总结出来的、代价最小的经验法则。它们可能不完全适用于现代社会,但理解其背后的成因,能让我们更宽容地看待传统。
人类的许多习俗,无论看上去多么奇特,往往都曾是为了在艰难环境中更好地生存和繁衍而诞生的。理解和尊重这种“历史的合理性”,或许比简单地评判“对错”更重要。
刘桃:“可以吧”
许青:“挺好的,一点不油腻”
白夜忽然想起什么,对刘桃说:“对了,桃姐,我给你们带的礼物,估计快到了。”
刘桃有些意外:“你还带礼物了啊?这么客气!是什么礼物啊?”
白夜语气平常地说:“200斤大米。”
“噗——” 旁边正在喝水的美娜差点喷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夜,“200斤大米?!这……这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叫礼物?”
白夜转头看向她,一脸无辜地反问:“那我问你,你给桃姐他们带什么礼物了?”
美娜被问得一噎,随即挺起胸说:“我带来的是……满满的——爱——!”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还用手在胸前比了个心。
白夜立刻做出一个夸张的、被油腻到的表情,身体后仰:“呕——太油腻了!受不了!”
美娜看他这副样子,作势就要打他。
白夜赶紧指着自己碗里剩下的那块肥嘟嘟的猪肘皮,一本正经地“解释”:“我说的是这个猪肘!太油了!把我恶心了一下!” 他完美地解释,既回应了美娜,又没让她真的抓到把柄。
这下,连刘桃和许青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美娜被他这急中生智的解释气得直瞪眼,但又拿他没办法,只能哼了一声。
就在大家笑闹的时候,张一汕终于上完厕所回来了,看到餐桌气氛热烈,好奇地问:“聊什么那?这么开心。”
白夜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回答:“聊‘油腻’呢。我说这个猪肘饭有点油腻,建议你吃鸡腿饭,鸡腿可能清爽点。”
张一汕不明所以,看了看白夜的碗问:“很油吗?”
“很油”
这时,武艺也跟着张一汕后面走了过来,听到对话,很实诚地接话道:“我吃了啊,不油啊,一点不油。卤得挺香的。”
他这耿直的“拆台”,让白夜的“油腻论”瞬间站不住脚。
白夜被武艺这突如其来的“直球”噎了一下,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破坏了白夜的意思。
美娜在一旁看到白夜吃瘪,立刻幸灾乐祸地笑了:“看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武艺哥都说一点都不油!某些人啊,就是自己心里‘油’,看什么都‘油’!”
她这话一语双关,既说了饭菜,又暗指白夜刚才说她“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