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瞳孔骤缩,手指搭在微型手枪的扳机上,却在看清捕头腰间令牌时猛地顿住 —— 那是金吾卫的虎头牌。唐初金吾卫掌管京城治安,如今竟为一座废宅出动,足见官府对昨夜 “陨石” 事件的戒备已到极点。
“都别动!” 捕头一脚踹开虚掩的院门,环首刀在晨光中划出冷冽弧光,“奉金吾卫大将军令,搜查妖人余党!尔等是何身份?为何擅闯此宅?”
翟仁厚膝盖一软,险些瘫倒在地。王磊却上前半步,用刻意模仿的关中口音拱手道:“官爷误会,我等是河东来的行商,听闻此宅曾出土古物,想瞧瞧有无遗漏碎件能换盘缠。” 他暗中给队员使眼色,藏在袖中的掌心发射器已悄然充能。
捕头狐疑地扫视着五人 —— 他们的衣料虽仿唐制,针脚却透着异质感,尤其是王磊腰间若隐若现的金属扣。他冷笑一声:“河东行商?怕是连‘市舶司’文书都没有吧!给我拿下!”
眼看捕快们持刀逼近,王磊突然捏碎掌心的闪光弹。刺目白光骤然爆发,伴随高分贝刺耳尖鸣,院内瞬间陷入混乱。捕快们惨叫着捂住眼睛,环首刀纷纷落地。
“走!” 王磊拽起翟仁厚,撞开后院土墙缺口。队员们鱼贯而出,在错综复杂的民居巷道中狂奔。身后传来金吾卫的怒吼:“追!放箭!” 羽箭呼啸着钉入墙面,激起细碎土屑。
“往御膳房分号方向跑!” 翟仁厚捂着被碎石划伤的胳膊喊道,“那是长安城最高的酒楼,能甩开追兵!”
与此同时,废弃砖瓦窑内,李报冉正对着便携式电脑蹙眉。定位信号在东市附近骤然消失,通讯器也陷入静默。机器人战将突然转动头部,金属眼瞳中红光闪烁:“检测到二十余武装生物接近,距离 800 米。”
李报冉心头一紧,抓起战术手电照向窑外 —— 晨光中,一队身着明光铠的官兵正沿着荒坡包抄而来,为首者牵着昨晚目睹飞行器坠落的樵夫。
“不好!是羽林军!” 技术人员脸色煞白,“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别管了,启动防御程序!” 李报冉按下腕表上的紧急按钮。机器人战将胸前弹出能量护盾,将整个窑口笼罩在淡蓝色光罩内。
羽林军队长勒住缰绳,指着砖瓦窑下令:“奉陛下旨意,搜查陨石妖物!给我冲进去!” 士兵们举起长矛盾牌冲锋,却在撞上能量护盾的瞬间被震飞,盔甲碰撞声叮当作响。
“妖法!是妖法!” 樵夫吓得瘫倒在地。队长瞳孔剧震,拔出横刀猛劈光罩,刀刃却像砍在水面般荡起涟漪。
窑内,李报冉看着能量读数急速下降,额头冷汗直冒:“撑不了多久!王磊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此刻,王磊等人已甩开金吾卫追兵,躲进御膳房分号后院。青山花刚要吩咐店小二备马前往秦岭,就见五个气喘吁吁的男人翻过低矮院墙。
“什么人?” 店小二抄起扁担就要上前,却被王磊掏出的一锭银子镇住 —— 那银锭的成色与形制,在唐代堪称罕见。
“青山花姑娘!” 翟仁厚认出了这位名动长安的女掌柜,连忙作揖,“我等是…… 是从外地来的寻亲者,误闯官府禁地,还望姑娘行个方便!”
青山花打量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尤其注意到王磊袖口露出的黑色织物 —— 那材质绝非唐时所有。她心中一动,想起昨夜的 “陨石” 异象,沉声问:“你们与秦岭的火光有关?”
王磊与队员交换眼色,决定冒险一搏:“实不相瞒,我等确实来自远方。若姑娘能助我们避开官兵,必有重谢。” 他摸出一枚小巧的电子打火机,拇指轻划,蓝色火焰 “噗” 地窜起。
青山花瞳孔骤缩。这东西她在现代见过!难道…… 她深吸一口气,指向酒楼后门:“跟我来。后院柴房有暗道通向西市,官兵暂时查不到那里。”
就在此时,前堂突然传来喧哗声。一个锦衣少年拍着桌子怒吼:“把你们掌柜叫来!我家公子要包场设宴,岂容闲杂人等逗留?”
青山花眉头一皱,这声音有些耳熟。她快步走到前堂,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身后,站着个手持折扇的中青年 —— 竟是山秀峰!他身边的李幂正好奇地望着窗外,似乎对刚才的骚动毫无察觉。
“山公子?” 青山花微感意外。山秀峰见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随即拱手道:“青山花姑娘,在下好友礼部侍郎之子设宴,想借贵楼雅间,望姑娘成全。”
那锦衣少年不耐烦地跺脚:“啰嗦什么!钱不是问题!” 他随手甩出一叠交子,却在看到刚从后院走出的王磊等人时,脸色骤变:“是你们!金吾卫正在全城通缉的妖人!”
原来这少年正是今早随金吾卫巡逻的官宦子弟,一眼认出了王磊等人。他拔出腰间佩剑,厉声喝道:“来人!抓妖人!”
前堂食客顿时四散奔逃。王磊暗叫不好,刚要掏武器,却见青山花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他们身前:“赵公子误会了,他们是我请来的技师,正要修缮酒楼排水系统。”
她转向王磊,故意提高声音:“还不快给赵公子赔罪?愣着做什么!”
王磊心领神会,连忙拱手作揖:“小人不知是赵公子驾临,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翟仁厚等人也纷纷效仿,装出一副惶恐模样。
赵公子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们:“技师?穿成这样?”
“实不相瞒,” 青山花叹了口气,“此乃西域新到的防水布料,虽样式古怪却十分耐用。赵公子若不信,可随我去后院查看工具。”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技术细节,同时给王磊使眼色。
山秀峰若有所思地看着青山花,又看了看王磊等人袖口的异质布料,心中疑窦丛生。李幂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秀峰,这浑水我们最好不要再蹚了吧!走!”
就在赵公子犹豫不决时,后院突然传来巨响 —— 是机器人战将为突破羽林军包围,启动了微型脉冲炮。虽然威力已调至最低,却仍将半面窑墙炸塌,烟尘滚滚。
“那是什么声音?” 赵公子惊惶地望向秦岭方向。青山花趁机道:“定是秦岭那边在采石,惊扰了公子雅兴,实在对不住。赵公子若不嫌弃,我这就带你们去楼上最好的包间。”
她连哄带劝,终于将赵公子和山秀峰等人引至二楼。王磊等人则趁机从暗道撤离,直奔西市而去。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暗道尽头,王磊郑重地向青山花行礼,“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青山花看着他们消失在西市的人流中,心中思绪万千。打火机的蓝色火焰、异质的衣料、机器人的轰鸣声……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难以置信的可能 —— 他们也是穿越者?
她不再犹豫,转身对店小二道:“备马!我要去秦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