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就是个普通的怂货。
以前顶多是比同龄人多了点胆量,这个胆量还是家里给的。
因为他家是做生意的,家大业大,财大气粗。
他觉得办了坏事,钱都能摆平一切。
从没遇到了古装电视里给人喂毒的操作。
人都吓麻了。
想用手指从喉咙里掏出鸡屎味的丸子,但李兆的手就跟铁板一样,把嘴堵得严严实实。
他哭得很无助。
鼻涕都流下来,甚至还能隐约闻见骚味。
李兆低头一看,竟然吓尿了。
他嫌弃地撤回手,在鲁智身上擦干净手。
静静看着他扣嗓子眼。
“没用的,这个药丸沾了口水,就会直接化成水,你要乖乖按照我说的做,我定时给你解药,要不然,你每天会被痛苦折磨。”
“别抱什么侥幸心理,去医院就能帮你治病。”
“这个药丸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成分,你就是想报警,也是没用的。”
李兆直接截断鲁智最后一点希望。
他绝望地瘫在地上。
人人都说死怕什么,但当死亡降临时,恐惧,不舍,害怕通通席卷而来。
鲁智又是个贪生怕死的。
他怕极了。
忽然,那双小眼睛一转,赶紧爬起来,抓住李兆的裤腿询问,“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解药?”
鲁智的脑仁估计还没核桃仁大,又被吓傻了,自然难以辨别真假。
“你怎么对我弟妹下手,就把你的招数还到周青青身上,记得,别被发现。”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点很公平。
鲁智真的很喜欢周青青,都说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互定终生。
他见了周青青一次,就已经连未来孩子的名字和死后两人藏哪,都想好了。
可他就是个卑劣的暗恋者,不敢表明心思。
只能偷偷观察对方,从表妹刘羲和口中得知,周青青喜欢高成,跟高成的媳妇不对付。
他心中是欢喜的。
见不得周青青受伤,就想了这么一出。
李兆逼他做选择,他内心很挣扎。
李兆觉得这丑小子竟然有几分骨气。
但那又如何。
“看来你舍不得周青青,那就选择饱受折磨。”李兆故意发出恐怖的声音,“这种疼就像蚂蚁咬,一会热,一会冷,吃不下饭,睡不着。”
“每天半夜十二点,还会变得疯疯癫癫,跑去偷屎吃。”
“啧啧,你小子真能忍受这些?”
李兆还没恶心到鲁智,反而把自己恶心得翻白眼。
鲁智不敢想象那个场景,他不要面子的吗?
思想做了许久斗争后,只能选择抛弃暗恋者,决定救自己。
“好,我答应你。”
李兆露出“你的爱挺廉价,但还算有点脑子”的眼神。
周青青够任性。
偏偏在今晚选择一个人走夜路,虽然十步有路灯,但总有灯下黑的时候。
就在拐弯时,有黑漆漆的东西带着狂风从她面前驶过。
惊呼没有出口,她就被带倒在地。
忽然,手腕一痛,剧痛从手腕处直冲大脑。
痛得惨叫都发不出来。
黑漆漆的东西来去如风,连衣服身形都没看见。
人就消失不见了。
周青青坐在地上,手掌心擦伤,手腕骨头断了。
眼前一阵阵发黑。
许久后,她才找到声音,冲着巷子喊救命。
然而,这个时候巷子里哪来的人。
躲藏在巷子一侧的李兆拍拍鲁智,“干得不错,还不快去当英雄?”
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赶紧抓住。
鲁智的脑子都不好使了。
他刚当了坏人,这会去当英雄,身份转换这么随便吗?
“老天追着给你喂饭吃,你自己背着身,到时你还埋怨老天不公平。”李兆一副瞧不上的样子,“你自己不抓住机会,还怪老天?老天会直呼冤枉好嘛。”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鲁智难以反驳。
他用核桃仁大小的脑袋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忘记了刚才李兆对他做的事。
询问了一些细节,屁颠颠从另外一边跑了。
扫尾工作当然要做好。
李兆站在原地,看着鲁智从一侧假装经过,听到呼叫声,跑去救周青青。
周青青是美人不假。
鲁智只能算个丑英雄。
原以为他心理素质会很差,没想到在追求姑娘这方面竟然是无师自通。
动作,台词,都像是排练了无数次一样。
周青青人都疼傻了,把鲁智当做救命稻草。
还满脸感激。
至于鲁智救美的过程中,有没有夹带私货,李兆不好评判。
但搂个腰,握个手腕。
这肯定是避免不了。
往后两天,李兆藏得无影无踪,但还是全程关注动静,最终确定周青青的手腕真的骨折。
需要修养大半年时间。
为此,她只能选择离开高成所在的单位。
没想到一举三得。
李兆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去复命,许尽欢听后只觉得玄幻,“确定鲁智不会露馅?”
就怕鲁智阴差阳错和周青青走一起。
热恋期,鲁智嘴巴没个把门的,英雄救美的真相告诉周青青。
李兆就得受处罚。
李兆很淡定,他没谈过恋爱,但抓过敌特。
被抓了把柄,哪会轻易松口。
松口的结果就是死亡。
鲁智虽不能和敌特相提并论,毕竟不是一个等级。
但有个共同的点。
那就是不择手段。
鲁智伤到了周青青,制造好了英雄救美桥段,周青青觉得这都是意外,把鲁智看成善良的化身。
当某一天,善良的化身告诉周青青,他的善良是伪装的。
两人在一起,都是筹谋的。
周青青能忍受吗?
自然不能。
这个秘密鲁智就是傻,也得把它带到棺材里去。
何况,还有许尽欢给的那个丸子。
双重保险都加上了,鲁智再叛变,那他就会用点上不了台面的办法。
“弟妹,你放心,这事绝对查不到你身上。”
许尽欢也只是不想留下隐患,为以防万一,提醒李兆,“找点鲁智做过能捏他命门的事,这样他就是打死也不会吐露做过的事。”
李兆明白什么意思。
简单吃了饭,拿着钱又离开了。
覃天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靠在墙壁上嗑瓜子,“你男人刚走两天,你就和他兄弟躲在小房间里嘀嘀咕咕的,不怕被他发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