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去问我们姑娘吧,我不能告诉你。”霜降只能这么说。
“看来是他。”时瑾看起来有些不爽,也有些复杂。
“他人呢?为何是她一人前来带领的,他就这么不管她的安危吗?”
霜降无力道:“我们前主子比谁都在意我们姑娘的安危,你也知晓我们嘉庆的情况,每个人的身上都有重担,在我们姑娘心里,国家大事远比儿女情长要重要得多。”
“你若真那么在意我们姑娘安危,那你倒是陪着我们姑娘回京,一路保护着她啊。”
时瑾被噎住了,脸上又是尴尬,又是羞愧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倒是想担子一丢,一路跟着她回京都,但他不能,他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去解决。
霜降见此,讥讽道:“你也做不到,所以你也没有资格指责别人做不到,你想要补偿我们姑娘,那你就拿出你的行动来,否则你的关心,不也太廉价了吗?”
“你想要知道我们姑娘经历了什么,那你就快点将你的那些事情解决好,再来找我们姑娘,亲自来问她。”
“我们姑娘上半辈子过得太苦了,原以为找回亲人,会迎来光,可迎来的,是另一个深渊。亲人不亲,待她如仇,希望你可以给我们姑娘带来真正的光明。”
“你放心,我们今天的谈话我都会藏在心里,谁也不会说。”
霜降把这句话说完,转身回去了船舱里,继续守着柳洛音。
时瑾看着霜降离去的身影,脸色慢慢地沉重了起来。
倒不是霜降的话惹怒了他,而是他认为霜降的话在理,这些疑问,他是该亲自去问她。
他必须尽快解决南虞的那些事情,再好好弥补她。
……
次日,晨曦微露,天色才刚刚泛起鱼肚白,齐鹤便急匆匆地赶来,用力敲响了柳洛音的房门。
“洛音,你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柳洛音一听这话,困意立刻消失不见,她赶忙将门打开,只见齐鹤满脸慌张,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少将军他不见了!不见了!”齐鹤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说道,“我昨日点了他的穴位啊!按理来说,他下午才能动啊,他到底怎么跑的啊?不会是被我们的人丢去河里了吧?”
“还是他的人找过来,把他接走了?那要是是这个可能,我们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听到啊!”
“或者说老天有眼,将他给消灭到了?”
柳洛音听着齐鹤这越来越离谱的话,失笑道:“齐兄,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点穴法还不到位,你并没有真定住他。”
“不可能!他昨天是真真实实动不了的!洛音你也瞧见了!”齐鹤对自己的点穴法很有信心。
但这信心也仅存在了一秒。
因为下一秒,柳洛音就说——
“其实你走后不久,我在暗处看到他动了起来,在那里活动着筋骨呢。”
“还有,其实我昨天能挟持住他,是他心甘情愿被我挟持的。”
齐鹤听闻这两句话,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也不知道。”柳洛音回道,“我本以为他是知晓我身上有灵蛇,为灵蛇而来的,但灵蛇还在,他却走了,想来不是为了灵蛇而来。”
“那就是为了你?”齐鹤面露古怪道,“洛音,我越琢磨越觉得他是冲着你来的,该不会是被你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彻底折服了吧?”
“想什么呢,他看我的眼神那可太清白了。”柳洛音无奈道。
“那确实哈,不像阿砚看你那样,跟要吃了你似的。”齐鹤顺口接道。
柳洛音:“……”
齐鹤继续道:“不过他走了也好,省得我们还要在扬州停船,也不知道阿砚什么时候才回来。”
“说真的,好久没被阿砚骂,我都想阿砚了。”
柳洛音打趣道:“那我替他骂骂你?”
“那还是算了吧,我就随口一说。”齐鹤变脸极快。
柳洛音问道:“我们马上就能到扬州了吧,大概再有五日,就能到京都了?”
“不出意外的话,五日后能到。”齐鹤打了个哈欠,困意涌上心头,“好了,我也没事了,我回去睡了,洛音你继续睡吧。”
霜降进来的时候,齐鹤刚走。
霜降将水盆放在桌上,好奇道:“齐神医这是把姑娘吵醒了吗?”
“不算吧,也该醒了。”柳洛音说到这,顿了下,她问道,“昨晚可有人进来过?”
霜降倒茶的动作一顿,干笑道:“应该没有吧,昨夜属下打了个盹儿。”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我感觉一直有人在看我,但我太困了,醒不来。”柳洛音说道。
……
另一边。
时瑾在早膳前,赶回到了军营。
此时,澹台立正在大发雷霆,听到下属通报时瑾回来了,脸色愈发阴沉得可怕。
时瑾刚一掀开营帐的门帘,一个茶盏便迎面飞来。
时瑾脸色微变,迅速将其接住,走了进去。
“殿下,臣回来了。”
澹台立冷笑一声,讥讽道:“你还有脸回来,真是个没用的废物,人没给我灭了,还把自己搭了进去,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看上你的,都要咽气了,还要派你来监视本宫。”
“本宫也不想听你狡辩,你去领个五十杖,收拾收拾回去吧,本宫不需要你。”
时瑾的脸上没有变化,他从容道:“臣只是自身入局罢了,臣虽然被他们抓了去,但知道了他们的秘密。”
“这个秘密,对殿下来说至为重要的,臣不觉得昨夜这一趟亏了。”
“什么秘密?”澹台立问道。
“殿下可知儋州城有多少兵力?”时瑾道。
“除去昨夜走的那波人,最少五万。”澹台立没什么耐心,他道,“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本宫没工夫听你废话。”
“错了,他们没有五万。”时瑾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只有两万。”
“什么?这怎么可能!”澹台立不相信,他说道,“他们儋州城内就有两万兵力,加之充州和冀州支援来的人,少说也有五万。”
“殿下,这是我亲自打探到的消息,绝不会有假。”时瑾不疾不徐道,“充州和冀州虽派来了援兵,但这援兵还在路上,我们只要赶在他们到来之前,进攻儋州城,最迟两日,我们便能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