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以往,沈会州在半小时前就该到沈家的,但路上有出车祸的,从而引起的堵车,让沈会州现在才到。
看着院子里正在看他的温婧,他关车灯熄火,开门下车那一刻。
温婧回神,意外又错愕的开口,“哥?你不是说你今天不回来了吗?”
“现在是第二天了。”沈会州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向温婧,“新年快乐。”
“谢谢哥,新年快乐。”温婧恭敬不如从命地收下,想到自己没给沈会州礼物,找个理由说,“不过哥……给您买的礼物,还在路上,得过两天才到。”
“嗯,不急。”沈会州视线落到她身上,只有一身睡衣,皱眉,“出来怎么没披个衣服?”
“我在客厅看到外头有人放烟花,就直接跑出来看了。”温婧说着,抬头看夜空,那烟花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也没有再燃起过了,“人这么快就被抓了?”
“市区有人敢放烟花,已经说明了公安的宣传工作没做到位,要是抓捕工作还不到位,明天让领导们知道了,又该怎么想?”沈会州看着形单影薄的温婧,在说完这番话以后,又催促她,“先进屋。”
夜里有一小阵寒风刮过。
温婧声都来不及应,立马大步跑回客厅,小三花也屁颠屁颠地跟她身后跑,紧接着和她一块往沙发上一窝。
沈会州几秒后进来时,就看到沙发上裹着被子的温婧,三花也有样学样地蜷缩在她旁边的枕头上。
他眉头再次皱起,“你沈叔叔腰疼的毛病传染给你了?”
温婧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暗指的是什么,否认道,“没有,我是怕我看春晚会看睡着了,然而大年初一就受凉感冒。”
除这意外,她还有另一个原因,想知道沈会州这一次过年是不是真不回来了。
但是她没有开口说。
就只说了这一个原因。
也不知道沈会州有没有信,不过应该是信了,因为他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说,“春晚结束了,你也该回去睡觉了,晚上南县有一场烟花演出,我带你去看。”
“不用了哥,烟花我刚才已经看到了。”
虽然那烟花很小,也很短暂,但却弥补了她没能肉眼见到烟花的遗憾,好比现在看到沈会州回来,虽然晚,甚至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一家人吃年夜饭。
但她可以安心了,安心这兄妹还可以再继续下去。
“那会吃饭的时候,沈叔叔在饭桌上提了您一嘴,说您最近几天一直都是转轴转的状态,因为后面有一场硬仗要打,正好过年这几天,您多歇歇,养足精神,才更能打好那一场硬仗。”
沈会州看向她。
几秒后,他才淡淡的嗯了声,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督促温婧回去睡觉。
等到了想等的人,温婧便没有再继续在客厅待下去。
将沙发上的被子抱回客房以后,她同沈会州也说了句早点休息,便转身回了房间。
……
同样是半夜等人,有的人能等到,但有的人却是没有。
就比如唐信红。
在家里等陈青辞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他都没有等到他人来,甚至以往他那份不孝顺的祝福,他今年也没有收到。
不知是变好的开端,还是变更差的开端。
唐夫人将泡好的茶递给他,劝道,“老公,您先回房间去睡会吧,等会小辞来了,我再去叫您。”
唐信红松开揉动太阳穴的手,说,“我想睡也睡不着啊,何况小辞不也说了吗?他会来的,看不到他,这觉我睡也睡不着。”
唐夫人于心不忍,“那我给小辞打通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到。”
唐信红没有阻拦。
任由她拨。
第一通电话没有拨通,唐夫人要拨第二通,唐信红却是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不喜欢被人催着太紧,要劝阻别打了。
陈青辞却主动拨了过来。
“吴总编。”
十分职业化的称呼,唐夫人这些年却是早已经习惯,小心翼翼的开口,“小辞啊,我听你爸爸说你今天要过来?大概什么时候到啊?”
“我在去沈家的路上。”
唐夫人电话开了免提。
陈青辞的这句话传到唐信红耳中的那一刻,他顿时坐正,将手机从唐夫人手里夺过来,质问陈青辞,“你去沈家?你去沈家做什么?”
陈青辞吐出四个字,“给长辈拜年。”
沈家有他哪门子的长辈?
八成是为沈家那姑娘。
唐信红神情严肃,话没有说的太绝,留一份余地的说,“小辞,我只是你是想先和沈家那边将关系搞好,之后好和温婧在一起,但是你现在有些操之过急了。再说你去拜年,你又以什么身份拜访?我儿子还……”
陈青辞不想浪费时间,听他爹讲这些没用的话,打断道,“唐书记,你说晚了,我已经到沈家了。”
他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拎着带来的东西下车。
而另一边的唐信红,看着被陈青辞挂断的电话,脸色很是难看,“这臭小子……是愈发管不住他了。”
唐夫人倒是知道陈青辞喜欢温婧的事,她虽是后妈,但还是希望他好的,“就由小辞去吧,何况小辞的心理医生也不说了,要让他多做喜欢的事,才能更快的恢复病情吗?”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不止是他一个事!”唐信红起身,向二楼,“我现在要去沈家一趟,你换衣服,跟我一起去。”
……
再看到唐信红的儿子来拜年的那一刹那,沈父沈母无疑是错愕的。
沈母看沈父,眼神问他:这唱的哪一出戏?黄鼠狼家的崽来给鸡拜年?
沈父微摇头回应:不清楚,我还没摸清他爹的底细呢。
沈母无语一秒:那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啊?
只是沈父这次还没来得及回应她,一旁的沈会州放下茶杯,不咸不淡,开口打破这一片的沉默。
“上一次见面,我记得温婧都和陈记者讲清楚了,还是说陈记者记性不好,才一周的时间,给忘得一字不差?”
毕竟是在对方家,陈青辞露出一抹体面的微笑,“讲清楚的是感情,而不是向温小姐提出的利益,她还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回应,是要还是不要。”
沈会州左腿叠到另一条腿上,身体微微向后倾,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质沉稳、从容,“陈记者还是和温婧接触的少,不了解她。有关利益,只有她满意,她才会给予明确的回应。”
而与此同时。
温婧从昨晚一觉睡到现在,被饿醒,睡衣都来不及换,便下来找吃的,正好听到沈会州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