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能住进景南公馆区的人,没一个身份是差的。
最起码,是要有钱。
林姨说,“我只知道他、还有他家里人是外省的,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但他有个亲叔叔,是新区那边的科长。之前来的时候,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里头有五十万,说是小辞父亲的意思,谢谢我之前照顾小辞。”
听着林姨这番话,温婧想,陈青辞他家里估计是经商的。
从政的可能性不太大。
否则陈青辞也不会来找她,让她替他撑腰。
温婧夹了口青菜,问林姨,“林姨,那您觉得陈青辞值得交往吗?”
林姨愕然抬头,“你相中小辞了?”
“没有。”温婧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是那句“来往”,解释补充道,“我是说朋友之间的交往,来往。”
林姨嗷嗷两声,却没有和温婧打包票,“小辞这孩子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心理疾病,温小姐您要是能接受这一点,不论是做朋友还是做男朋友都没有问题。”
温婧淡淡应了声,说自己知道了。
……
汇隆集团二把手一职,原本计划是下月由沈会州接任。
可这消息不知怎么地传到了原二把手耳中,原二把手早就想退休不干了,当即就跑去医院弄了一份病例报告上交,说自己病情多么多么严重,要动手术一直都是再拖延。
他一番卖惨最终也没有白费。
省里在会上,决定提前对沈会州的任命,而他原本的职位本该是由副秘书长接替的,可惜副秘书长今年刚上来,经验不足,便由副市长兼任。
是没有打招呼,直接越过市委,所进行的任免。
梁父面色有些难看,内心更有些不解。
散会后,他直接叫住沈父,问今天的这场任免调动是怎么一回事?
沈父握着水杯,同他走出了会议室,说:“这是京城那边的意思,认为会州不老实,过于浮躁,让他磨炼一阵子。”
梁父,“可以磨炼,但有必要去汇隆吗?老兄,你给我句实话,会州他到底做什么了,一个月的时间内,先是丢了代理主任一职,现在又没了秘书长一职,去一个快要倒的省企任二把手。”
这架势,跟沈会州要完似的。
沈父实在没脸细说沈会州干的糊涂事,只有粗略的一句,“他那股叛逆劲上来了,想跟温派对着干。”
梁父的脸色微变。
晚上梁筱芊回到梁家,他便将这些事都说给了她听,说完忍不住斥责一声,“筱芊,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跟沈会州感情培养的挺好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梁筱芊最讨厌的便是梁父这副甩锅的样子。
之前她母亲活着的时候,甩锅给她母亲,现在没了她母亲,开始甩锅给她。
“你当我想看到这样啊?是他的问题,他沈会州压根就没把我当成真正的女朋友未婚妻来对待。”
和沈会州的这四年来,他人是不错,对她也很好,更不会插手她的任何事。
让最初的梁筱芊很是满意。
可这阵子回想,她才后知后觉发现,沈会州对她的这份好之下,是客气与疏离的,带有分寸的。
他未婚妻如果换成其他女人,他也是一样的章程。
但梁筱芊觉得。
沈会州应该感到庆幸,庆幸他的未婚妻是她梁筱芊,是一个只想要公家太太荣誉的未婚妻,而不是那些连他感情都想要,甚至为此去针对他身边一切女人的未婚妻。
梁筱芊反手撩了撩头发,问梁父,“沈会州他后面还会上来吗?”
要是上不来,她也没必要再执着下去了。
梁父道,“不是说了吗,是对他不老实、叛逆的一场磨炼。另外,你沈伯父那边也说了,京城那边还在气头上,等那边的气彻底消了,他就出手拉他上来。”
“而且,会州这集团二把手的位置,一半是他自己争取来的,说明他还是想上来的,甚至还想上的高。”
汇隆集团是一滩烂泥,现在的一把手董事长便是当初主动请缨,想去拯救这滩烂泥的,因为这一旦拯救成功了,将是一笔功绩。
而如今这摊泥被救得更烂了。
难度变大,一旦成功,所带来的影响也会越大。
梁父看向梁筱芊,问她,“说起来,你和沈会州两人之间的婚事现在如何了?他还想取消吗?”
“他想也好,不想也好,都无所谓。”梁筱芊说,“只要沈家不想取消就成,而且前几天去医院,碰到他母亲,让我和沈会州先将证给领了。”
想到这儿,她想起温婧和付骁领证的事,是说到时候一起去的。
梁筱芊起身,和梁父说先去阳台打个电话,于是一边走一边拨付骁电话。
时间长到提醒音要即将响起时,那边才接通。
“付骁,你和温婧领证的时间定了吗。”
“没有。”
自打温婧上次和她说不会领证后的这三天内,他一直都泡在皇悦,连续不断地喝酒,这会儿声音沙哑得不行,“她不会和我领证的。”
梁筱芊皱起眉,问原因。
付骁将那天温婧的话,一字不差地说给了梁筱芊。
梁筱芊觉得汇隆集团不是那摊扶不上墙的烂泥,电话里的付骁是,毫无进取向上争的精神。
“不能怪温婧看不上你,如果是我,我也看不上。”梁筱芊掀起唇角,嘲讽,刺激着他振作,“你知道你现在你和我说话的状态像什么吗?一个遇到困难只知道退缩,没有半点骨气的弱者、小丑,活该温婧不和你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