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赐本就顽劣,连带着杜怀安也被带坏了,院长看见他就头疼,今日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你以为来求我就能救你?”
“院长,我自知这次给书院添了不少麻烦,可”那也是他们先欺负我哥哥,我不求别的,只想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去找罗歇的父母请罪,请不要牵连到我哥哥,他什么都没干。”说是来求情的,可青赐全程不卑不亢,小小的人没有半点惧色。
“哈哈哈,你说的可真轻巧,你知道罗歇他们几个现在都成啥样了,人家只要求处置你们兄弟,没去找你家人麻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让你哥哥置身事外,你也太天真了,你也是的,他们不就是戏弄了你哥哥下吗,你何至于逼着杜公子去做这种下三烂的事情,我劝你带着你哥哥好好去请罪,否则这事闹到杜老夫人那里,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院长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青赐跟青睿交给罗歇的家人是去享福的。
“他们先动的手,我哥哥腿都折了,现在还不能下床,你说只是戏弄一下,那我们戏弄他们一下又怎么了。”没有办法保护哥哥,小小的青赐只能歇斯底里地大喊。
院长依旧不为所动,顶着一副伪善的面孔说,“青赐,你要知道,鸡蛋碰不过石头,你们当初到岳麓书院来就不是明智的选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挤不进的地方不该硬挤。”
“这就是院长大人的处世之道,岳麓书院开办的初衷是什么你还记得吗?”说话的事青赐的夫子梅如海。
看见梅先生,院长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冷着脸说,“梅先生,你只管好好教导学生就是,这些事情不劳你费心。”
梅如海冷哼一声,“院长说得轻巧,倘若明日课堂之上,有学生问我,明明青睿青赐是受害者,为什么会被带走,我难道告诉他们,因为他们出生寒微,对也是错。”
“梅先生,你何必危言耸听,罗家带着那四个家族来闹,不赶紧息事宁人,对咱们书院影响有多大你想过吗,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书院好。”院长说完这些话看到一旁的青赐,又圆了几句,“况且罗歇他们伤得那么严重,人家讨个说法也是天经地义的。”
“要讨说法就一起说嘛,从唐青睿挨打开始说,看看他们是不是罪有应得,否则的话,谁也别想带走我的学生。”梅如海半点情面不讲,说完看向青赐,“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滚回学堂去背书。”
梅先生一如既往的凶恶,青赐愣是没听出他是在救自己,不服气的说,“我和我哥小命都不保了,我还背哪门子的书。”
院长不解的看着梅先生,一脸的你何苦,“你看看这个榆木疙瘩,他能有什么成就,你犯得着为了他跟我闹,为了他得罪罗家?”
“他可能这辈子都读不好书,但并不影响他成为一个有担当的人,今天谁也别想把他们两兄弟带走。”梅如海说完,直接牵起青赐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了,气得院长在后面大叫,“好人让你做了,我怎么跟罗家交代,不行就按这小子说的,把他哥留下,他哥好歹是个可造之材。”
“怎么交代是你的事情,学生在书院发生冲突,闹出那么大事你才后知后觉,最该被拉去问罪的是你这个院长。”梅如海头也不回,丢下这句话就走。
青赐小短腿迈得飞快,还是跟不上梅如海的步伐,到最后几乎是被梅如海拖着出来的。但他现在知道梅先生是来救他的了,便忍不住问,“梅先生,我天天惹你生气,您干嘛还要帮我。”
“我可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路见不平一声吼。”梅如海依旧面色冷峻,语气森寒,青赐却觉得这话温暖又悦耳。
“可是院长那边怎么办,罗家来闹会不会连累杜怀安?”青赐还是不放心,院长说的没错,他们这样的出身,拿什么跟人家斗。正这么想着,就听见杜怀安气呼呼的声音,“你出息了,自己一个人去顶罪了,人是我让处理的,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充什么英雄好汉。”
“怀安,此事因我而起,不能再连累你了。”青赐小声说着,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是怕杜怀安,尤其是他生气的时候,比怕梅先生还怕。
“行了,要吵一会吵,都跟我走,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恐怕杜家这回是难逃干系了。”梅如海松开了青赐,自顾自往自己书房去了,青赐一听,转身就走,“梅先生,怎么还扯上杜家了,不行我得回去,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把命赔给他们总行了吧。”
“你的命不值钱,罗家和那几个家族也没有那么难对付,关键是那些天天盯着杜家的人终于找到突破口了,即便把你们哥俩交出去,他们还会继续将事情闹大,最终扯上杜家,你就消停着吧。”
青赐听得云里雾里的,杜怀安却已经听得明明白白了,这次是自己太任性了,事我闹得有点大,给祖祖添麻烦
“我亲自去给他们几家赔礼就是了,大不了也让他们出出气呗。”杜怀安想了想,息事宁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自己出马,给自己冠上一个顽劣公子的名头事情就简单得多,最多也就是家里溺爱,管教不严罢了,想给祖祖穿小鞋想都别想。
梅如海摇了摇头,“精神可嘉但是毫无用处。”
“本来就是小子玩闹过了些,我认了,他们还想怎么样?”杜怀安很是不服气。
梅如海耐心地解释说,“我得到的消息,已经有人在搜罗杜家子弟的信息了,这件事情只是个引子,恐怕你那些大爷叔伯的事情会被添油加醋传到京城,至少也要治杜老夫一个治家不严的罪过。”
青赐更加听不懂了,但他知道因为这事给杜怀安和杜老夫人惹了大麻烦,着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