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领着她去兵器库,看着琳琅满目的兵器,各式各样,有些挂在墙壁上,有些放在桌子上,看得人眼花缭乱。
“流星锤太重,斧头不雅观,女儿家若是要学,属下建议可以学长缨枪,长鞭短鞭,亦是剑,双剑。”凌风跟在她身后。
这么小的小姑娘还没有她腰高呢,竟然会对学武感兴趣,她确实有些意外。
她想或者是闹着玩,过一阵子吃过苦头后就不学了。
最后宁安的视线落在了一杆长缨枪上,箭头闪烁着冷冽寒光,立在那,自有一股气势。
“凌风姑姑,我要学这个!”宁安抬手握住了长缨枪。
凌风提起长缨枪点点头,带着她在院子里,随手舞动,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出枪时宛若耳边有寒风闪烁,泛着铮铮声。
看得宁安热血澎湃,激动不已。
“长公主若是想学,属下会很严格。”凌风道。
宁安点头:“挨打挨罚,我不怪姑姑。”
凌风扬眉,转身让铁匠师傅准备打造一柄尺寸合适的长缨枪来,需要两日的时间。
因此宁安就先练基本功。
比起飞雁,凌风确实要狠得多,手上一根枝条拍在宁安的手臂上:“力道不对。”
半个时辰下来宁安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不过还是坚持下来了。
凌风也并未夸赞而是道:“明日还需多练,长公主去学堂吧。”
“是!”
宁安换了一套干爽衣裳,估摸着时间后去了学堂。
几日下来一双手臂还有一双腿都快抬不起来了,沉甸甸的又酸软,有时候夹菜都在抖。
锦初有些心疼,原是想劝,还没开口呈安给她夹了菜:“皇祖母,皇姐自从跟着凌风姑姑练武之后,睡得香甜多了。”
一开口,让锦初将心疼的话给咽了回去。
飞霜也小声劝:“太后,长公主每天都很充实,只要长公主开心,练武的苦头是少不了的。”
锦初只好不语。
等两个孩子回去歇息了,她眼眶微红:“当年乐晏学武,哀家都没这么不舍过。”
接连数日寅时,锦初都去永安宫坐坐,仿佛只有看见两个孩子安然无恙才能放下心。
等第二日又琢磨着给两个孩子准备什么吃食。
不敢想象若是身边没有宁安和呈安,该多无趣。
这日两人下了学,宁安表示要去乔家看看外祖父,锦初道:“这次路上可别听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不必往心里去。”
宁安点点头应了。
两人向来都是形影不离的,今日也不例外。
不过身边没了飞雁,多了凌风,日后出门必有凌风跟随保护。
两人下了马车直奔乔府。
当乔禄看见了宁安手腕上的红痕时,当即蹙眉:“这是怎么回事儿?”
宁安顺势看了眼手腕,赶紧摇摇头:“外祖父不必担心,这是我练红缨枪时不小心弄到的。”
“红缨枪……”
“是啊,我跟着凌风姑姑一块练。”宁安指了指不远处的凌风。
看见满身杀气的凌风时,乔禄嘴角一抽,一眼就能断定这是个暗卫,他问:
“怎么好端端练这个了,你还小,倒也不急的。”
“是我自己要练的。”
又得知不仅练红缨枪,就连马术也在练,又看见了白嫩嫩的掌心被磨了好几个水泡,乔禄差点绷不住入宫,咬咬牙硬是忍了下来。
“走,外祖父这有上等的膏药,给你抹一抹。”乔禄拉着她走。
宁安乖乖让乔禄上药,也没喊疼。
闲聊一会儿,外头小丫鬟来请人:“二夫人听说长公主来了,做了些点心。”
话音刚落宁安一蹦三尺高:“我要去找二姥姥!”
呈安再一次被留下来,他一脸无辜地看向了乔禄,虚心的求教一些问题,对于呈安,乔禄向来是有问必答。
…
二房
乔二夫人将一封书信递给她:“前两日你娘亲寄来的。”
还专门是按照宁安的要求神神秘秘的送到了乔二夫人手上,乔二夫人等了几日,也不好入宫去看。
好在今日人来了。
宁安赶紧拆开书信,还有些一些字她不认识,便将书信递给了乔二夫人:“二姥姥帮着念。”
长长的一大篇,看着就有些眼花。
乔二夫人也乐意纵着她,便开始念叨起来,大致的意思就是让宁安安安心心吃饱睡好,不必等开春就回来了。
信中毫不避讳地提起了画中小姑娘,是个很遥远的人。
“爹爹和娘亲怎么提前回来了?”宁安又惊又喜,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搂着乔二夫人撒娇。
乔二夫人扶着她坐稳:“今日正好你来,有些事跟你说说。”
宁安点点头。
“我派人里里外外彻查过了,京城和你一般大的孩子也都查了一遍,那个小姑娘根本就不存在。方郡主从未怀过身子,她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许是受了些刺激,胡说八道的。”
乔二夫人生怕她继续做噩梦,点了点她的鼻尖:“这方郡主身子不好,病了好些日子了,一直昏睡不醒。”
“很严重吗?”宁安脸上收起笑。
她道:“这是心病,除了她自己之外,旁人是没法子医治的。若有一日你爹爹回来了,不必提及。”
“为何?”宁安有些不明白。
“因为你提及,你爹爹就会愧疚。人一旦有了对比,心就会偏向弱势的那一方,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宁安又问:“可我前些日子在皇祖母面前提及了。”
“那不一样,太后和方郡主的交情并不深,即便是太后心疼最多就是怜惜方郡主,赐一些东西罢了。可你爹爹不一样……”乔二夫人想要解释,对上了宁安一脸单纯懵懂的眼神后,又咽了回去:“这事儿你还小,总之可以不要提。”
宁安重重点头:“二姥姥的话我记住了。”
乔二夫人摸了摸宁安的脑袋:“你娘亲是担心你梦魇才会提前回来的,府上也开始收拾了,也不知能待多久。
“这几日皇祖母陪着我,我已经好了许多了。”宁安说起她有时一睁眼就能看见皇祖母守在床边,加之半天累着了,睡得沉,梦魇又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