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红被气得翻了个白眼,这俩人有吃有喝,关键话还说的那么甜蜜!
同样破防的还有胡向辉,他觉得这一天一夜的经历,会让他记一辈子,只希望快一点到站!
——
火车又运行了几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疆都。
下车的时候跟大娘汇合他们一起下的火车。
这边的天气偏冷,幸好下车的时候把长袖穿上了。
走出出站口,大娘热情地问他们,“接下来你们要去哪?”
陆知夏,“我们要去城南。”
大娘点了点头,“那咱们就不是一路的,我要去我闺女家。”
陆知夏,“那你知道怎么坐车吗?”
大娘笑了起来,“我来过这里两次,知道怎么坐车,那咱们就此别过,以后有缘再见!”
陆知夏跟大娘挥手,“一路平安!”
看着大娘去了不远处的站台,很快来了一辆车,然后大娘就被扶着上了车。
陆知夏收回目光对顾凌霄说,“咱们也走吧!”
顾凌霄挥了一下手,立刻远处来了一辆出租车停下来。
穿皮衣戴墨镜的师傅打开车窗,“兄弟,你们要去哪?”
顾凌霄,“我们要去城南多少钱?”
男人上下打量,这两人明显就是从外地来的,于是伸出了右手,
“5块钱!”
“那我们不坐了,谢谢。”顾凌霄说。
“你不是第1次来?”男人不死心地问。
“你这个价钱过高了!”顾凌霄说。
男人不耐烦地妥协了,“行了,我知道了,三块钱去不去!”
顾凌霄走过去打开后车门,让陆知夏先上了车,然后关上车门,他来到驾驶位坐下。
“好了,可以开车了。”
司机师傅发动汽车拐了个弯儿,行驶到主路这才说,
“大兄弟,你可真有点意思。”
“此话怎讲?”顾凌霄问。
司机师傅小嘴一撇说,“从外地过来的人很少敢讲价的。”
顾凌霄明白他说的意思了,“那你今天不就遇到了。”
司机给自己拿了根烟,转手给他一根。
顾凌霄摆手,“我不抽烟的。”
司机师傅看了看眼前这个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头发是板寸,这样的人不是当兵的,就是刚从里面出来。
看这人一身正气,明显就是当兵的,给自己的烟点燃,然后重重的抽了一口。
本来还想耍点小心眼,现在大可不必了,方向盘用力一拐朝正确的路开。
犯不上跟当兵的闹起来,到时候不好收场。
很快到的地方车停下来,这单生意少挣两块心情真的很不爽。
顾凌霄付了车钱然后下车开门让陆知夏出来,然后把车门关上。
只见司机开车扬长而去,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陆知夏看了四周的环境,发现都是老建筑,如果那个护士没有搬家的话,应该还住在这。
“走吧!咱们去问问人。”
远处一辆公交车驶过来,稳稳的停在了站台边上。
严红从车上下来,脚还没有站稳就看见那人也下来,
“你怎么也到这边?”
胡向辉围着女人转了一圈,“我应该没有见过你。”
“我不是当地长大的,你没见过我正常。”
严红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在车上就闹得不愉快,没想到这男的跟他来的地方一样。
“原来如此,那你是过来?”胡向辉抬手摸了摸嘴唇,必须警告一番,要是这女人把车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那他以后在这边怎么混?
“我过来看我表姐,陶丽华你知道吗?”
严红看男人笑起来了,果然他是认识的,心想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也小。
“我跟你说!”胡向辉凑到女人耳边,“火车上发生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要说,包括你的表姐!要是我从别人的嘴里听见,那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严红看男人凶巴巴的样子,想到他火车上干的蠢事,她忍不住笑起来,看他手上还拎着那袋面包。
“你跟我说实话,这面包多少钱买的!”
“22!”
“22块?”严红感到不可思议,那袋子里顶多也就十几个面包,而且是最不好吃的老式面包。
胡向辉翻了个白眼,他看见女人想笑了,
“对,就是22块,你要想笑就现在笑,但是这事不能说出去!”
“那你可真是个冤大头啊!”严红实在是忍不住弯着腰大笑起来,“怎么会蠢到拿22块钱就买这么一袋面包,如果买面粉能买两袋,那得做出多少面包。”
“臭婆娘,别笑了!”胡向辉羞愤不已。
“行了,我不笑了,我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
严红知道男人服软软也不容易,况且她只是过来看表姐,又不是为了看人家笑话的,于是再次开口,
“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问题是你别招惹我,咱们就当做不认识!”
“好的,一言为定!”胡向辉心里高兴极了,看四眼女没有之前那么不顺眼了。
严红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那你可以告诉我,我表姐家在哪来着?我之前也就是来过一次,印象不是太深!”
胡向辉转身的同时跟她说,“那你跟我走就行了,她跟我住一个院。之前没有见过你,可能因为我那时候在住校。”
严红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上次的确没有见过这家伙,两人看起来年纪差不多。
——
陆知夏和顾凌霄问了几个人,终于找到陶丽华所住的小院,进去以后发现,很小的一个门,但是里面的面积很大。
目测至少住了七八户人家,是那种很老式的院子。
有人在打水洗衣服,也有人在摘菜做饭。
还有在收衣服,院子里三四个小孩跑来跑去看起来挺温馨的。
陶丽华冷着脸从屋里出来,她跟丈夫又半个月没有说过话了,所以看什么都不顺眼。
小女娃跑到她身边绕来绕去,让她看着心烦。
“老齐家得看好你的孩子!”
“这大中午怎么像点了炮仗似的!”女人回了一句,然后赶紧走过去,把孩子领走。
陶丽华其实心里是喜欢孩子,但是丈夫不碰她,所以导致她们没孩子。
她觉得可能是丈夫身体有病,作为曾经的护士,劝过无数次让男人去看病。
结果没有用,手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烂掉的右脸,如果不是因为治不好,她现在应该还在医院工作,会有自己的事业也不会整天胡思乱想。
陆知夏走过去看着眼前的女人,打听的时候就听说,陶丽华右脸受伤现在变成个丑八怪。
想到照片里的姑娘笑起来那么灿烂。
跟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眼神无光,脸色发黄的女人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根本不像是个30多岁的人。
她的右脸缠着纱布,表面已经发黄了,说明贴了很长时间。
“请问你是陶丽华同志吗?”
看着眼前的女人,陶丽华仔细看了看,然后心生警惕,
“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是这样的,我找你有点事谈一谈,可以去你家吗?”陆知夏很有礼貌的说。
刚才在小卖部还买了水果和糕点,他们诚意备得足足的。
“我是不会把阿升让给你的!”陶丽华大声嚷嚷想要吓退眼前的女人。
陆知夏发觉得女人的精神状态有问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我不是因为阿升而来!”
“那你是因为什么而来,是来笑话我的?”陶丽华继续怒吼!
陆知夏伸出手,“你先冷静一下,恢复一下情绪,咱们再说事。”
陶丽华这时候注意到女人身旁跟着男人,心里的难受情绪才消散了几分。
“你找我什么事!”
“咱们可以进屋说吗?”陆知夏微笑着说。
陶丽华拢了一下碎发,“当然可以,就是我家屋里有点乱。”
陆知夏,“没关系的!”
陶丽华好久没有跟陌生人说过话,除了丈夫不跟他说话,院子里的人其实跟她说的也不多。
那些人大多是在看她的笑话,自从自己的脸烂掉之后,她看所有东西都不那么美好。
转身带着人进屋,一边往里走一边收拾。
陆知夏看到屋子里确实有点乱,但是还算整洁,一路跟着进了里屋,看到炕上乱七八糟的被子。
女人一顿忙活把被子叠好,然后又用扫把把炕扫了扫,觉得还是不干净,于是又去找了毛巾把炕擦了一下。
这才跟他们说,“好了,可以坐了,对不住,家里事事太乱了。”
陆知夏坐下来以后,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陶丽华,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还是说说你的事!”陶丽华不想跟陌生人提起自己的事。
陆知夏看出她不想说,于是没有再追问,而是整理了一下思路说,
“是这样的,我在10年前生了一个孩子,接生医生是马建国,你还记得他不?”
“马建国我当然认识,他跟我是一个学校的,比我提前分配到那个医院,我是后来分配到那个医院的。至于你说生孩子,说实话,那么久远的事,我真的记得不大清了!”陶丽华一脸歉意,不知道对方来找她,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她真的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