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给钱,那我就只能按照我之前说的做了。”列车员为了早点解决事,只能威胁说,“再说这车也停不了多长时间,你们闹成这样是做什么!”
胡向辉害怕单位知道这个事,于是不情愿地掏了钱。
严红得到了钱心情好多了,一脸谄媚跟列车员说,
“火车什么时候能开,什么时候能补上水?”
列车员心里也想知道,但是嘴上不能说,
“情况还在解决当中,你们先忍一忍,总之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困在这,耐心等着就行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心想这一天天净遇上倒霉事。
陆知夏看了一场热闹,肚子饿了打开饭盒吃饭,发现是用猪油炒的蛋炒饭,上面盖着青菜,还有一块煎得金黄的鸡蛋饼。
“这饭看起来好好吃。”
“现在有点凉了,刚买的时候是热乎的。”
“那咱们抓紧时间吃,睡了一觉,肚子好饿。”陆知夏拿起筷子吃饭。
胡向辉看他们吃饭的时候想到,水解决不了还解决不了吃吗?于是从上铺跳了下来,对女人哼了一声,然后穿鞋,
“老子去餐车吃饭喝汤去!”
严红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车上还有这服务,于是拿上包,临走之前撇了一眼他们,心里则是愤愤不平。
凭什么?
他们运气那么好,自己运气背得要命!
两个碍眼的人走了,陆知夏吃饭吃得更香了。
顾凌霄吃完饭就回到自己卧铺躺下,之前给他们面子,是想着住在一个车厢,互相照应,现在不会给他们任何面子。
胡向辉越往餐车那边走,越心里没底,眼看着就要差一节车厢到地方了,这才发现前面都是排队的。
长长的一条队伍,目测看起来有七八十号人。
转头往后看,除了那个碍眼的女人,又排了三四十号人,所以现在是进退两难,只能继续排着。
——
陆知夏吃完了饭拿起报纸开始看起来,发现上面写的小说不错,还挺有意思的。
顾凌霄也是在看报纸,只不过看的是新闻报。
陆知夏这时候想到了在车站遇到老大娘,于是放下报纸,穿上鞋,
“我去另一个车厢看看大娘,顺便给她送点水果。”
“行,你去吧!”顾凌霄说,“不过要注意安全,要有什么不对劲,回来喊我。”
“知道了!”陆知夏拎上袋子就走出了车厢。
往左拐走了一节车厢,就来到了大娘的车厢,到了以后发现这里真是其乐融融,一群人坐在一起嗑瓜子。
谈天说地的热闹不已,而大娘正坐在正中央。
“你们这好热闹!”陆知夏说。
大娘看见在车站帮自己的姑娘来了,立刻热情地往旁边挪了挪,
“赶紧过来坐,我们正在聊天呢!”
陆知夏没有跟她客气走过去坐下来,顺便把自己带的袋子放到桌子上,
“婶子!这是我给你带的葡萄。”
“你这孩子过来就过来,还给我带吃的,在这车厢坐着,我不愁吃的。”大娘脸上笑眯眯的,望着眼前这群年轻人,“和你们聊天别提多开心了,瞬间感觉自己年轻了20岁。”
陆知夏看了一下四周发现都是女的,怪不得能聊得那么开心,然后她也很快加入,跟大家一起嗑着瓜子聊天。
后来得知这几个人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她们干的是报社工作,刚出完差回来。
年纪都是20多岁,有的孩子已经好几岁了,大家聊的都是自己开心的事,所以不知不觉聊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
顾凌霄出现在门口,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时间,赶紧起身站了起来,
“我先回去了啊!”
“再聊一会!”其中一个依依不舍地说,“我们对做生意都挺感兴趣的,你讲得好有意思!”
旁边另一个人接话,“就是这才10点,再聊一会。”
陆知夏,“不聊了,已经这么晚了,大家都睡吧!”
大娘笑着跟她们说,“你们没看人家对象都找来了,你们还是识趣点!”
她们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的男人,看到长得高大帅气,跟陆知夏非常的般配——
陆知夏回到了车厢,赶紧打开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然后这才叭叭地跟他讲,
“我也不知道会唠了这么长时间,她们几个太有意思,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同学,然后又在一起工作,有的甚至住在同一栋楼,平时做个菜还互相可以尝一下。”
顾凌霄看她笑得开心,“然后你就把我忘了——”
陆知夏看到男人吃醋了,这样子还怪有意思的,
“好了,我错了,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还有下一次?”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这还差不多,赶紧躺下休息睡觉吧!”顾凌霄被女人一哄心里的怨气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陆知夏丝毫没有困意,抬头看了看上铺没人,
“他们两个也去了那么长时间?”
“一直没回来。”顾凌霄嘴里打起了哈欠,“估计是排队的人多。”
“还好咱们运气好,你提前把饭买了!”陆知夏给自己嘴里塞了个葡萄,这味道甜得很,然后把皮儿吐在了垃圾桶。
再抬头就看见他们两个回来了,女的头发乱糟糟,脸上带着抓痕,男的脸上鼻青脸肿,那鼻子下面还有鼻血。
心想他们这顿饭吃得也挺精彩的——
严红看到他们已经躺下了,只能爬上上铺,然后趴在被子里就哭起来。
她实在是太委屈了,排了那么长时间的队,一口饭都没有吃上,还跟人干起来了。
胡向辉看到人哭了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他们两个,然后就看见了桌子上的葡萄和香蕉,
“你们这日子过得太好了,还有水果吃,能不能……”
“不行。”顾凌霄果断回答,“这车也不知道停多长时间,水果是我们的私人物品,我们可以给,也可以不给。”
“兄弟!我给钱还不行吗?”胡向辉从兜里拿出了皮夹子,“你们这点水果买的时候也就是两三块钱,我给10块。”
“水果不卖,水也不卖,你要是想买,去隔壁买去。”顾凌霄冷漠地回了一句。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胡向辉不死心地问。
“没有!”顾凌霄说。
胡向辉只能看向女同志,“咱们就不能商量商量。”
陆知夏没有抬头,而是冷冷的说,“他说的话就是我要说的话。”
胡向辉用手指了指他们,然后转身出去,每个车厢都问了一遍,最后拿出钱包所有的钱,换了一袋子面包,他这才感觉到踏实,回到床铺上躺下。
——
陆知夏迷迷糊糊是被人一声怒吼惊醒,接着发现火车在运行。
胡向辉破防了,“怎么会这样,路这么快就修好了?”
严红用舌头舔了舔了干裂的嘴角,嘲讽他说,“人家昨天列车员说了,很快会恢复的。”
胡向辉看着床上硬邦邦的面包,他恨不得时光可以倒流,为了这点东西,他花了20多块,那是他多年的私房钱。
现在一切付诸东流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那面包多少钱买的?”严红故意问。
“滚!”胡向辉又重新躺回去,翻了个身头朝着墙。
陆知夏听完他们的话彻底清醒,掀开被子坐起来拿起水壶喝了口水,抬头就看见顾凌霄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塑料袋里面装着白白胖胖的大包子。
“买到包子了?”
“嗯,价格比平时贵一点,但是能在接受范围之内。”
“排了多长时间的队?”
“没多久,因为我有认识的人。”
“你认识谁?”陆知夏好奇地问。
顾凌霄坐下来说,“列车长,之前有聊过天,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有熟人果然好办事。”陆知夏随手把被子叠好,看了看自己的手。
“现在有水洗手了。”顾凌霄说。
陆知夏听到有水可高兴了,“那我去洗个手,然后回来吃包子。”
顾凌霄看着人走出去,然后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子上。
胡向辉心里真的好气好气,看他们混得风生水起,自己过得那么惨,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男人身上,但是他不敢!
陆知夏洗完手回来,看着上铺的男人直勾勾盯着顾凌霄,
“你想干什么?”
“没,没什么。”胡向辉将身子转过去,然后又躺了下来。
陆知夏坐下来又抬头看了看他,心想这人心理有病,好在还有几个小时火车就到站了,以后就再也看不着了。
包子还是热乎的咬开之后有汁水流出来,
“居然是肉包子。”
顾凌霄看她嘴角有油,拿出手绢轻轻给他蹭了一下,“列车长说了,因为这次的事情给大家造成了不便,就想着做点补偿,把能拿出来的肉全都拿出来做包子了。”
陆知夏望着他手上的手绢,想到之前的怀疑,于是问他,
“这是不是我的手绢?”
“对啊!”
“什么时候到你手上。”
“就是那天夜里我受伤的时候。”
陆知夏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原来是自己记性太差,没有想起来,
“那你是不是从那时候?”
“喜欢你,比那时候要早。”顾凌霄含情脉脉地说,“可能是第1次见面的时候,我在树上看你在下面逃跑。”
陆知夏没想到从那时候就开始了,想到自己那时候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更是狼狈不堪,他竟然那时候就喜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