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绾有些费力地缓缓睁开眼眸,便瞥见她和蓉儿两人被麻绳绑在石柱上。
破旧暗沉的屋子内时不时传来一股子难闻的霉味。
旁边还推挤了许多干柴。
她轻轻的用手肘碰了碰蓉儿,略显着急地唤了几声道:
“蓉儿,蓉儿,你没事吧——。”
半晌后,苏卿蓉略显艰难的睁开眼眸,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有些后怕的颤声道:
“云姨母,这是哪里啊?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该不会咱们都被山贼给绑架了,之前我便听容琛说过,说是附近的几个山头都被那些流寇占山为王。”
“这般亡命之徒没银子花了,便会下山绑架富家的小姐,然后跟她们的家人索要银子,该不会咱们也——呜呜呜。”
“早知道昨儿天色太晚了,我就该跟您住在丽水镇的,还连累您跟我一块被绑,都是蓉儿的错,呜呜呜,咱们眼下该怎么办才好。”
云绾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早年间跟着侯爷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穷凶恶极之徒。
因此,相较于,蓉儿的方寸大乱,她反而显得面色平静淡定许多,忙安抚了一句道:
“别害怕,到时候见机行事。”
忽地,门外有几位长得十分凶悍的壮汉从外头走了进来。
其中为首的壮汉,一脸凶相的低吼道:
“你们就是慕县令的家人吧,要不是慕县令不给咱们兄弟留活路,断了咱们的财路,咱们也不会煞费苦心的将你们绑过来。”
“他奶奶的,老子带着一帮兄弟蹬点了差不多半个多月,才将慕家小娘子给绑过来,真是老费劲了。”
那人犀利阴冷的视线忽地落在苏卿蓉身上,来回细细地打量了一圈,冷哼一声道:
“这就是慕县令的妻子吧,长得倒是细皮嫩肉的,你放心,过不了多久那小兔崽子就会跟你在地府相聚了,等每年的清明节,我会多给你们烧一些纸钱的。”
苏卿蓉虽然心里头害怕极了,但是面子上却强装镇定,颤抖着红唇道:
“你们要绑的是我,跟她没有关系,你赶紧的把她给放了——。”
那壮汉嗤笑一声,目光又在云绾那张妩媚的面容上有些贪婪而直白地流转了一圈。
本来老大吩咐只绑架慕县令那个王八羔子的妻子就行了。
可后来看到这个妇人生的有几分风韵娇媚,便顺道将她也一并绑过来了。
恰好,兄弟们都素了好几个月了,是该好好地轮流开开荤。
老大说了,不能碰慕家小娘子,可没说不能碰这个老女人啊。
“你就是慕容琛的姨母吧,哟,你肌肤怎么跟小姑娘似的,水灵灵的,来人,将她给拖走,陪兄弟几个乐呵乐呵,老子好久没尝风韵犹存的老女人了,指不定别有一番韵味。”
苏卿蓉见几位壮汉将云姨母给拖走,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疯狂地叫嚣道:
“你们放开她,她可是侯爷的女人,你们若是敢动她一丝汗毛,侯爷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壮汉顿时不可遏制地狂笑了起来:
“哟,还是侯爷的女人啊,老子就是要睡侯爷的女人,看看究竟是啥子滋味——。”
几位壮汉直接拽拉着云绾将她扔到了隔壁的床榻上,欲对她行不轨之事。
云绾面色平静的捋了捋耳际的碎发和略显凌乱的衣裳,目光犀利而阴冷道:
“我知道你们千方百计地将我们绑架到此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再来个瓮中捉鳖。”
“可你们也明白慕容琛狡猾多端,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指不定我可以帮你们。”
“我好歹是她的亲姨母,只要你们能让我活下去,我可以将他引诱上山,随你们处置。”
“我要见你们老大。”
那壮汉刚脱掉了一半的裤子,微微怔了怔神色,有些不可思议的拧眉道:
“你真的能帮我们将那个王八羔子引诱上山,你这个臭娘们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再说,只要他的妻子在我们手上,老子就不信那个王八羔子不会上山,只要进了咱们的贼窝,咱们必定让他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云绾微微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袖,一字一顿地冷笑道:
“若是这慕容琛真这么容易对付,你们就不会在他的手上吃了这么多次哑巴亏了,万一慕容琛忘恩负义不顾及他的妻子死活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或者,你们彻底惹恼了他,他从隔壁的济州借兵非得要剿灭了你们这些山贼,以绝后患,你们又该如何。”
“这奎山虽然地势险要,易守不易攻,若是朝廷上下定决定要踏平你们这个贼窝,想必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之前只是朝廷上懒得费这个精力罢了。”
“而我可以让你们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慕容琛引诱上山,由你们处置,既然如此,何必不让我试试呢?”
那壮汉神色存了几分犹豫道:
“你是慕容琛的亲戚,你会这么好心帮我们,骗鬼吧!”
云绾冷笑一声道:
“这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谁还能顾得上谁啊,我只要想要自保而已。”
“况且,我跟慕容琛那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方亲戚,若真的论起来,他的死活跟我有何关系。”
壮汉微微顿了顿神色,粗声粗气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帮我们将那个王八羔子给引诱上山?”
云绾看了他一眼,正色道:
“我不跟你谈,我要见你们老大,万一我献计给你们,你们又做不了主,到时候不放我离开怎么办,我可不信你们,我要跟你们老大当面交易,否则一切免谈。”
那壮汉神色迟疑了一下,提上裤子便大刷刷地往外走去。
身后跟着的一尖嘴猴腮的壮汉有些不甘心的嘀咕了一句道:
“三哥,咱们就这么走了啊,要不先办了这个老娘们再说,老子好几个月没碰过女人,实在心痒难耐得很。”
那壮汉一脚揣在了他的身上,没好气地低吼道:
“整日就知道惦记着睡女人,若不将那个兔崽子给立马宰了,咱们这帮兄弟都要饿死在山头了。”
过了大约半晌功夫后,房门再次被踹开,一生的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了起来。
大约三十多岁左右,面相倒是长得几分俊朗,只是满脸胡茬,身上穿着粗布大衣,还带着微醺的酒气。
他随手拉了一条长板凳,一脚踩在长板凳上,目光锐利森冷地扫了云绾一眼,粗声粗气道:
“我听说你有锦囊妙计,可以让我抓了慕容琛那个王八羔子,说来听听,事情若是办成了,我可以答应你,立马放你下山,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