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看了看旁边的李家娘子,礼貌含笑道:
“多谢李家娘子提醒,只是这不是属于我的责任,我自然不会认,若真是因为我的润肤膏出了问题,我自然责无旁贷,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
李家娘子叹息一声道:
“你啊,倒是个实诚人,就是那个刘家娘子是个刁妇,难缠得很啊,咱们小镇就巴掌大的地方。”
“到时候那个长舌妇到处说你的闲话,给你穿小鞋,得罪了她可没有你好果子吃,俗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云绾勾唇笑了笑道:
“我若是当众认下了此事,给她赔了银子,岂不是变相证明是我的润肤膏出了问题,日后谁敢到我家铺子买东西啊,事关于咱们铺子的声誉,自然寸步不让。”
翌日一清早,那刘家娘子果真气势汹汹地去衙门击鼓鸣冤。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慕容琛身罩一袭笔挺青色的官服神色匆匆地开了堂。
了解了实际情况后,这才将云绾传到了衙门当面与刘家娘子对峙。
此刻,慕容琛端坐在红木桌案旁,神色肃穆地用力地拍打一下桌案上的惊堂木,询问了一句道:
“云娘子,这刘家娘子状告你,说是从你的铺子内购买了润肤膏,给她的夫君使用后,便满脸起了红疹,对此你作何解释?”
云绾微微顿了顿神色,转目看了看刘家娘子,质问道:
“敢问刘家娘子可曾找了郎中瞧过?”
刘家娘子梗长脖子叫嚣道:
“自然是找郎中瞧过了,大人,民女可是有人证的,那郎中就在门外候着,还望大人将他传进来给民女作证。”
慕容琛微微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来人,传人证。”
过了半晌后,那郎中佝偻着腰,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恭顺地回道:
“大人,是小的给这位郎君瞧过了,他确实是因为过敏导致面上生了脓疮,起了红疹。”
慕容琛微微顿了顿神色,又掷地有声的问了一句道:
“那你可确定是因为涂抹了润肤膏这才导致生了红疹,想清楚再回答,若是弄虚作假,作伪证,可是要负刑事责任蹬牢房的。”
那郎中神色微微颤了颤,有些后怕的迟疑道:
“小的也不太清楚,小的只知这位郎君的红疹很严重,许是过敏导致,是否跟润肤膏有关,小的也不敢确定,至于这位郎君的病因,实在太过复杂,小的医术不精,实在难以诊断。”
刘家娘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喝一声道:
“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我家夫君就是因为涂抹了润肤膏这才导致的过敏,起了红疹,怎么如今当着县官爷的面,你突然篡改说辞,编造瞎话骗人呢。”
“老娘可警告你,你别因为这云家娘子跟县老爷是亲戚,就是非不分,不敢指摘云娘子,替我作证啊。”
那郎中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道:
“刘家娘子,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实在不敢在正堂之上欺瞒官老爷啊。”
“当时我确实跟您说过,这郎君的面上的红疹可能是过敏所导致的,是你自己在那儿添油加醋的说是因为涂抹了什么膏。”
“小的实在没法子了,被你缠得有些烦了,这才随口说了一句,可能跟这什么膏有关啊,至于你家郎君这个病症如何,小的才疏学浅,实在难以诊断。”
慕容琛微微正了正神色,肃穆道:
“来人,将衙门的郎中给传过来。”
衙门设有专门的郎中,是当初慕容琛从京城带过来的,医术精湛,见多识广,自然比这些小地方的郎中要强很多。
过了半晌后,衙门的郎中仔细地给那位郎君把了脉搏,又查看了一些浑身的红疹子,有的甚至还生了脓疮。
他当下面色微微一沉,恭顺禀告道:
“回大人,这位郎君身上的红疹并非普通的过敏,而是——而是患了花柳病。”
旁边的刘家娘子顿时面色苍白,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眸,叫嚣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夫君怎么可能得这个脏病,你这个庸医,县老爷,您不能为了包庇云娘子,就信口胡诌啊。”
“我家夫君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们栽赃陷害,我要上知府告你们——。”
那衙门的郎中有些怜悯地看了刘家娘子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
“刘娘子,小的不会看错的,这种病在京城很常见,你夫君确实患了花柳病,而且一旦染上这种病,便很难根治。”
“若是刘家娘子最近跟你的夫君同了房,恐怕也会感染上,眼下只是还未曾发病而已。”
“而且这种病的潜伏期一般是三个月左右,若是刘家娘子不信的话,可以到附近的济州和晋阳去诊脉。”
刘家娘子恼火的一巴掌呼在了那郎君的面颊上,气急败坏低吼道: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在外头跟不三不四的狐狸精乱搞,这才得了这种脏病,老娘打死你这个伪君子。”
“老娘每日起早贪黑的磨豆腐,摆摊卖酱萝卜,省吃俭用地供你读书考取功名,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那郎君气急败坏的低吼道:
“够了,我早就受够你了,每天跟个泼妇似的就知道四处骂街,动不动对我拳打脚踢的。”
“瞧瞧你自己,长得跟头肥猪似的,走几步路就气喘呼呼,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看了就让人倒尽胃口,对你没有半点欲望——。”
刘家娘子闻言后,就跟发了疯似的对着他又打又踹,张牙舞爪地叫嚣道:
“你说什么,当初刚成亲那会,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就喜欢我的水桶腰,摸起来跟个面团子似的,当初你浑身血迹的躺在树林内,是我把你给背回来的。”
“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被外头的野狼啃食的骨头都不剩了,现在你嫌弃我一身肥肉,早知道你是个花花肠子。”
“当初我就不该救你这个负心郎,现在居然还染了脏病,活该,你老实跟我说,那个狐狸精到底是谁。”
“究竟是哪个不要脸的荡妇敢背地里勾搭你,看我不抓花了她脸,老娘今儿跟你拼了,让你辜负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