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落选大夫的离开,有关武安侯府召医令的更多细节广为人知,不少大夫逢人便夸赞武安侯府少夫人医术精湛、医德高尚,云祉的名声再次在坊间流传。
“那位少夫人不仅精通医理,更难能可贵的是胸怀济世之心。”老大夫在药堂中对学徒们感叹,“她将师传良方倾囊相授,这般胸襟,老夫行医四十载都未曾见过。”
就连街边的药童都能哼唱新编的歌谣:“武安侯府云娘子,妙手仁心济世人……”
再有传闻,武安侯少夫人研制出一种金疮药,具有奇效,于是“妙手夫人”的名声广为流传。
这些赞誉渐渐传入深宫。
还在禁足的皇后在佛堂听闻,不由冷笑:“好一个‘妙手夫人’……不必理会,接下来有她好果子吃。”
三日后,苏大夫风尘仆仆地赶回京城,还未来得及歇息,就匆匆赶来侯府。
彼时,云祉正在和裴行慎一起炮制新一批金疮药——只因裴行慎十分好奇此药,恰逢休沐,云祉也要制作新药,便带上了他。
阳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直到玉锦兴冲冲地来报:“郎君,少夫人,苏大夫来了!正在花厅候着呢。”
“终于回来了!”云祉脱下自制的手套,催促起旁边的裴行慎,“苏大夫必行必有所得,快去看看。”
裴行慎几乎是被她拉着走的。
苏大夫坐在花厅里喝茶,脸上难掩旅途疲惫,但眼神璀璨得惊人。
一听到动静,他立马回头站了起来,开口就非常激动:“少夫人,您那金疮药真乃神药啊!”
“苏大夫,您一路辛苦,快坐下说话。”
云祉虽然也很期待,但听说他连夜赶回京城,又马不停蹄地过来,怕是还没吃东西,便吩咐玉锦道:“厨房有新做的糕点面食,赶快呈上来,让苏大夫垫垫肚子。”
苏大夫确实已经饥肠辘辘,面食呈上来时也不客气,囫囵吃了填饱肚子,整个人愈发精神了。
他这才把此番游医的经历娓娓道来:“……最惊险的当属此次返京,京郊一位猎户被野猪顶破了肚子,老夫死马当活马医,根据少夫人书信中所说的手术之法,用针线把伤口缝合,再辅以您的金疮药。此后几天,伤口竟不见化脓,最后稳稳当当地活了下来!”
苏大夫眼睛都在发光:“以往这种伤势,压根儿没有活命之理。少夫人,您这药,是在和阎王爷抢人啊!”
云祉早知抗生素的功效,倒也淡定。反倒是裴行慎微微失态,不可置信地问道:“当真如此?”
“老夫从不妄言。”受到质疑的苏大夫丝毫不恼,毕竟此事如此离奇,换做是他,一时间怕是也难以相信。
裴行慎若有所思,难怪最近京城突然多了些童谣,原来是这金疮药的功效太过惊世骇俗了。
作为一名武将,他不期然地想起现场那些因为伤势过重而含恨离世的袍泽、将士们,眸光微颤:“这等良药,若是能推广到军中,士兵们在战场上的存活几率将大大提升啊!”
他的目光落在云祉身上,亮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