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眠跌跌撞撞扑到萧逸尘身侧,指尖触到他染血的铠甲时,才惊觉他整个人都在发颤。月光浸透他破碎的衣袍,七道伤口像狰狞的毒蛇,正贪婪吞噬着他的生机。
“你何苦...”她声音哽咽,撕下裙摆为他按压伤口,却见血如泉涌,瞬间浸透层层布帛。萧逸尘却强撑着抬起手,沾血的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喉间溢出破碎的笑:“别哭,弄脏了本将军救命恩人的脸。”
远处禁军统领翻身下马,玄铁虎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快步上前查看萧逸尘伤势,神色凝重:“萧将军伤及心脉,需即刻回宫救治!”说罢便要命人将萧逸尘抬上马车,却被沈清眠拦住。
“且慢!”她解下颈间贴身佩戴的玉坠,那是沈家祖传的千年寒玉,能镇住剧毒。“此玉可暂缓毒性蔓延,但必须寻到解药。丞相府军师既然用毒,必然知晓解药所在!”
禁军统领颔首,即刻命人追捕逃窜的军师。沈清眠则随萧逸尘回宫,守在太医院外。夜风穿堂而过,她望着廊下摇曳的宫灯,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她流落街头,被萧逸尘所救。他将她带回将军府,教她骑马射箭,教她识文断字。她原以为自己不过是将军府的一名普通义女,直到今日才明白,他早已将她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沈姑娘,陛下宣召。”一名太监匆匆走来,将她引至御书房。皇帝正望着墙上的山河图,背影透着几分疲惫。“沈清眠,朕听闻萧将军为护你身负重伤?”
“回陛下,是臣女连累了萧将军。”沈清眠跪地叩首,“若不是萧将军,臣女早已命丧黄泉。”
皇帝转身,目光落在她染血的衣袖上:“萧将军之父为护朕而死,朕不能再失去萧逸尘。如今解药尚未寻到,朕命你即刻前往丞相府,以沈家长女身份,逼丞相交出解药!”
沈清眠心头一震。她从未对外透露过自己的身世,原来皇帝早已知晓。“臣女遵旨!”
深夜的丞相府灯火通明,沈清眠带着禁军直闯正厅。丞相见到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沈家丫头?你不是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吗?”
“拜丞相所赐,臣女侥幸逃生。”沈清眠目光冷冽,“今日来,只为取萧将军的解药。”
丞相抚须大笑:“解药?那是老夫专为萧逸尘研制的‘蚀心散’,无药可解!不过...”他话锋一转,“若你肯归顺于我,我倒是可以考虑饶萧逸尘一命。”
沈清眠冷笑,袖中短刃出鞘:“丞相怕是忘了,当年沈家满门被灭,正是拜你所赐!今日,臣女不仅要解药,还要为沈家报仇!”
话音未落,厅外突然传来打斗声。禁军统领手持解药闯了进来:“沈姑娘,军师已经招供,解药在此!”
沈清眠接过解药,转身欲走,却见丞相突然抽出佩剑刺向她后背。千钧一发之际。